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五哥的银钩铁划【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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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画楼才端起茶盏缀了一口,便敏感的扑捉到一股目光正盯着她,作为特种侦察人员,惯于在暗无声息中解决对手,过于明显的注视只会令她如鲠在喉。

  她转过头去,果然见右手三丈之外的台前,有一名劲装打扮的年轻男子正盯着她,那人一脸桀骜,目光灼灼,紧盯着眨也不眨,令人心生厌烦。

  她放下茶盏,冷然直视回去,须臾之后终是那人似是受不住,先收回了目光,与旁边几位天墉城观战的弟子说了些什么。

  殷画楼亦不再理会,往前面师尊座位处看了看,却见清河真人正享受着美酒佳肴,还时不时对着师尊说些什么,那银发紫衣背影纹丝未动,一如平日端正冷肃,也不知是如何回应清河真人的。

  台前又传来一阵欢呼,原来她走神之间,台上却又打了几场,那张成柱早已被人挑下台去,此时正有一位女冠立于台上,殷画楼一时也被吸引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武修中少有女弟子,能修出一定成绩的就更少。天墉城中上一辈弟子中,有妙法长老芙蕖等几位芙字辈的女冠算得修为有道。

  到了这一代,虽有律岚律莹几人算得佼佼,但相比此时台上连下两位高手的这位女冠,只怕还是差些。

  她想到这里,因问律清道:“师兄可知今日大比咱们天墉有哪几位下场么?”

  律清道:“据我所知,内门弟子中律正,肇源,肇清,灵璧皆要下场,其余丹道符道上的比试也各有三五人。小师妹今日不下场,却是可惜了。”

  殷画楼淡声道:“可惜什么,师兄也知道我不喜这些场合,再说都是些虚名,我又不打算行走山下去混迹江湖,争不争来与我也无用。”

  律清点头笑道:“唔,也是,原来这些都是虚名,可见我又着相了,哎呀,若是早日能悟得此道,上次大比师兄我何至于拼了老命才挣得一二虚名呢。”

  殷画楼见他老神在在,眼含戏谑,无奈道:“师兄又来玩笑,明知我不是此意。”

  律清见她神色无奈,兀自又是一阵笑谑。殷画楼总算体会到了师尊面对清和真人那等xing子时是何种心qíng了,便也不再理他。

  台上此时又换了人,之前那女冠已被人比过,此时却是律正与太和门一位弟子厮杀,盏茶功夫,那太和门弟子不敌,被踢下台去,未及众人多想,却有一人点破结界,翻上台前,朗声道:“三清观长chūn真人座下袁世贞,前来向天墉弟子领教一番!”

  殷画楼一时蹙眉,不光是因为这话说的傲气,也因为此人就是刚才被她bī退目光的那个,言语有些挑衅,不像是来切磋,倒像是来踢馆的。

  律清亦皱眉道:“长chūn真人修行已有百年之久,很是德高望重,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徒弟?”

  殷画楼道:“依师兄看,此人修为如何?”

  律清摇头道:“说不好,只怕……”话音未落,台上已见分晓,那袁世贞果然很有些本事,竟是开凡后境,律正不敌,三招便被bī退,袁世贞不但未有谦语,反而立在台上脸带嘲讽,瞥向天墉城众人。

  灵璧年轻气盛,哪里看得下去,报了姓名便与他缠斗,最终亦是不敌,继而肇源肇清相继上场,仍旧是被此人挑与剑下。

  那袁世贞嗤笑道:“不过尔尔,谁敢一战?”态度甚是嚣张。

  众人一时揣度他的修为,无人上前,那袁世贞又道:“今日场上还有几位没下场吧,可敢来一战?”

  话说到这份上,明知不敌,也要上前一试了。

  果然他话音落了,便有一位男子站出来道:“在下无极庄赵云岭,请教这位师兄!”

  依殷画楼看来,那赵云岭的修为尚在律正等人之上,只是那袁世贞着实有些自傲的资本,赵云岭支撑得半柱香时间,不敌,败下阵去。

  余者想是实力更在赵云岭之下,再无人应战,此时比试已过了大半,那姓袁的竟一时风头无两。

  殷画楼听得一个声音道:“这长chūn真人素来谦和有德,怎么这小徒儿竟是如此无礼,今日他师父也在座,如何竟一声不吭?”

  殷画楼循声望去,跟着说话之人的目光看到几丈之外一个长须道人,一身玄色道袍,面目平和,正看着台上袁世贞抚须不语,不知打的什么机锋。

  这袁世贞究竟什么来头?看他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皆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莫非是山下哪个王侯之后,他那师门如何这般纵容他?

  殷画楼正要向律清询问一番三清观的qíng况,突然听得那袁世贞朗声道:“如此这般却无甚意思!今日大家前来天墉城参加这比试大会,作为东道主,怎么竟是派了几位如此不济的弟子上场,莫非是看不上我等修为,想随意找人打发了么?”

  他言语间夹枪带棒,戒律长老见掌教真人一时蹙眉,起身喝道:“小子休要猖狂,你既自认光明磊落,何不说个明白,我天墉城如何随意敷衍了?!”

  袁世贞傲然一笑道:“长老休要恼怒,小子对天墉城众位长老可是敬仰的很!只是小子跟随师父前几日来到天墉,便屡次听得贵派弟子们提及天墉城如今出了一位极为厉害的人物,天资如何罕有,剑术如何超群,还有这容貌嘛……”说道这里他故意一顿,笑道:“小子听了十分期望能在今日与她一较高下,看看这令天墉城众位师兄弟们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厉害在何处,怎知贵派竟是提也不提,就只是刚才几位师兄下场一试,不过几招便败下阵去,着实也太敷衍了!”

  殷画楼眼皮一跳,那袁世贞话语中冷嘲热讽,众人这些天来住在天墉城,自然对殷画楼有所耳闻,听得他话语间的故弄玄虚,此时皆是有意无意看向她。

  殷画楼下意识向前看,见师尊似乎并未受此影响,倒是清和真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又听得戒律长老道:“比试大会乃是自愿参与,便是我门中弟子不喜与人争斗,如何就是敷衍?且道听途说便来挑衅,实是不经头脑,无礼至极!”

  袁世贞不甘示弱道:“虽是自愿,若有人叫阵,自当上前应战,至于道听途说,哼,听闻此人乃是紫胤真人亲传弟子,小子对传说中紫胤仙尊的修为亦有所耳闻,他的弟子自然不会是一般人物,小子今日斗胆,便向紫胤真人这位高徒叫阵当如何?”

  他傲气迫人,伶牙俐齿,大庭广众之下,戒律长老一时也不好与他多做口舌之争。

  袁世贞见他不答,目光灼灼投向殷画楼的座位处,朗声笑道:“早已听得贵派弟子提及你的名声,小子今日已然叫阵,这位殷师姐为何还不应战,莫非是殷师姐自知不敌?哈!小子今日见了殷师姐品貌,很是心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若师姐与我打一场,若是当真输了,我也绝不为难你,只叫我父母师父前来拜访紫胤真人,与你提亲如何,我真定袁家乃是名门嫡支,绝不会rǔ没你紫胤真人高徒的身份,但不知紫胤真人对小子提议意下如何?”

  “啪啦!”一声脆响!

  众人心中一凛,紫胤真人此时亦回头看来,却见他那小弟子面色yīn沉,震怒中径自捏爆了手中茶盏!

  殷画楼实未想到从哪里冒出一个这么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着师尊这般叫嚣无礼!这些年在天墉城内外未有一人敢对她师徒二人如此冒犯!此时见师尊循声看来,一股无明业火窜上来,直想将那小子就手捏死!

  她一念至此,顿时杀机毕现!律清坐在一旁陡然寒毛倒竖,暗道难怪昔年紫胤长老曾说她杀气天成,实在吓人!

  紫胤真人回望间见自己这弟子眼含bào戾之气,盯着台上那人,心中暗忖,她向来修养极好,从不轻易表露qíng绪,今日台上这孩子语出调笑,只怕激怒了她,竟是这般盛怒,眼见她起身往台前走去,行至身边时,终是出声提点道:“点到为止!”

  殷画楼脚步一顿,站定了,向师尊行了一礼应了,处在爆发边缘的怒气才算稍稍收敛,定了心绪,她拾级而上,破了结界在那小子面前站定了。

  袁世贞如此才近距离看到她的样子,白紫长衫,似一抹修竹,腰封勾出秀挺身姿,发带当风,冷艳无俦,连同台下众人一并看的呆掉!

  殷画楼见此qíng形心中杀机又起,袁世贞吃了一惊道:“殷师姐休要恼怒!师弟实是好战心切,师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又见了真容,真是惊为天人,为让师姐应战,师弟出言相激,多有得罪!”

  殷画楼只是yīn着脸冷冷看他不语,半晌,台上依然冷场,袁世贞又道:“我看师姐今日未带兵刃,倒不好空手相搏,不妨借了台下哪位师兄的,否则岂非不公。”

  殷画楼陡然挥手,一道剑气疾若流星打在他脚下,带着雷霆之势,杀气凌厉,袁世贞后背瞬间激出一层冷汗,甚至尚未来得及躲避,殷画楼已收了手,讥讽道:“若论御剑修为高低,我看你就不必再出手了,想来离了兵刃,你手脚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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