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想到虫虫时,这一丝丝的羡慕会被慢慢放大,长出棱角,刺的我有些心痛。
李茂还告诉我他妈让张牧有时间去家里吃饭,我真的很感慨,父母的爱真的很伟大,他妈妈可能还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同性恋,但就是为了儿子选择了接受,忽略自己感受的去接受这个事实,对于许许多多还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和附属品似的掌控的传统的中国父母,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很蹊跷,中午和李茂复诊完回到学校在附近准备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又碰到了小师妹,我真的怀疑她是自带雷达属性,什么离奇的事都能让她撞上。
遇上的时候她正和上次强行给人家又过了一次生日的丁小妹一起,看到我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在一起本来她的脸还臭臭的,可盯着李茂多看了两眼以后突然跑过来笑着对李茂喊:“呀,我认识你,你是张牧师哥的……朋友”,我差点被她吓死。
“虫虫!”我冲她皱了皱眉。
李茂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笑了笑,“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虫虫师妹啊”,看来张牧跟他说过了。
“哎呀呀,师哥不好意思,我差点失态了,见谅见谅啊”,小丫头片子,一脸的谄媚。
“没事,不过你看见我这么激动干嘛”,李茂可能更关心这个。
确实,没理由啊。
“哦,没什么,嘿嘿,我以为我们邱然师姐打算明珠暗投了”。
成语用的还挺溜。
“哦,是这样啊”,李茂有些幸灾乐祸的转过头看我,“邱然,你是打算投我吗?”
“我看我还是干脆去投河吧”。
我是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她可能以为我会勉强自己去找个男生在一起吧,像方小雨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世上怎么会有男生比她还可爱呢?
“哈哈,小师妹你们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去吧”,李茂还真是难得这么热情。
“好啊好啊,师兄你们去吃什么我们一起吧。”
他们开始兴致勃勃的讨论要去吃什么。
看他们聊得这么开心,我脑子里浮想出了两句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想找到真正惺惺相惜的同类,真的不是很容易。
事实证明,他们是真的非常惺惺相惜,眼前这顿饭还没吃完就相约下次要一起去公寓煮火锅吃,我严重怀疑李茂是不是被小师妹下了降头,怎么一下这么热情,哎,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张牧三月中旬出国前回学校看了一次李茂就匆匆走了。
我们的日子还像从前一样循环反复,张扬和肖力开始公然在宿舍楼下卿卿我我磨磨唧唧,李茂偶尔还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外出绘绘图,我还是经常一个人在深夜从咖啡厅下班回宿舍。
春天的回暖让每个人的生活都莫名平添了一份欢喜,张扬恋爱后我经常落单,一个人下课后喜欢在校园的石凳上晒太阳,阳光铺在脸上身上,我托着下巴眯着眼睛一发呆就是半个小时,微风带着发梢划在脸上痒痒的,看着开始冒绿的树梢在金灿灿的阳光里随风摇晃,身边的人都因为爱和被爱变得欢快,我也不禁感慨岁月静好——如果不去想以后的话。
三年的大学时光几乎没有空闲,我总是习惯把时间排的很满,其实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勤工俭学,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平常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咖啡厅两年的兼职已经攒了差不多快一万了,这笔钱还没想好该怎么用。
大三还有三个多月就结束了,咖啡厅的老板帮我介绍了一个在广告公司做总监的朋友,公司做的挺大,说好大四上学期我就可以去实习,做做文案的工作也算是施展所长。
有天晚上我从咖啡厅下班回去,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一抬头竟然看见天空有不多的几颗星星,就索性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撑着脑袋坐了一会,有两对小情侣在不远处耳鬓厮磨轻声细语。
我一个个人坐在那里享受着这种静谧,突然想起了方小雨,不知道她眼睛里迷失的星星现在回来了吗?我是真的希望她一如从前般的快乐。对了,还有那个眼睛里也有星星的小师妹,想到这我不经意的一转头去找对面楼上那个贴着小熊维尼的窗户,却看见她趴在窗台上正托着下巴在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对视让我们都有些猝不及防,我冲她笑了笑,她朝我挥了挥手。
上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上次在咖啡厅的厕所跟朋友说会趴在阳台的窗户上看我进进出出,原来今天可能只是她很多次注视中的唯一一次对视吧,突然心里有些歉疚,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我承认每次看到她都会心中有些窃喜,但每次窃喜过后我都会让自己强行把这种感觉抹去,我怕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屏障再次坍塌,我已经决定要让自己的心里寸草不生,我是个懦弱的人,也决定去做一个懦弱的人。
第二天晚上回去的时候,看见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盘托着下巴发呆,面前放的两瓶牛奶,看见我回来高兴地冲我挥了挥手叫我过去坐,然后把一瓶牛奶推到我面前,我一摸,还是热的。
“这么晚了你不在宿舍呆着坐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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