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宿舍有点闷,我下来透透气,顺便请你喝个牛奶”,说完咧嘴一笑。
她的笑真的很暖,我有些沉迷在了她的眼窝里。
“谢谢”,我赶紧低下头,转着牛奶瓶子,有些急促,想说的不能说,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客气”,她摇摇头笑着说。
“赶紧回去睡觉吧,夜里还是有点凉,别感冒了,谢谢你的牛奶”,强行打断了心里的兴奋,我晃了晃手中的牛奶瓶,笑着对她说。
“恩,好的师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后各自上了楼。
握着虫虫给的热牛奶回到宿舍楼里,想着她刚刚眼含笑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脚步沉的上不了楼,有种想折回去再看看她的欲望,腿能迈开,心却不让,只好索性靠在墙上站了一会,胸口憋着一股气,这样的若无其事,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装多久。
回到宿舍的时候张扬正在做手工活,应该是演出服,她舞针弄线的样子真的看起来和平时的傻大妞不太一样,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不一样的几面吧,比如我的两面三刀,故作潇洒。
这次和邻校话剧社一起联排的节目周五晚上就要演出了,我中间只去过两次和肖力碰了碰本子,因为是联排所以个人的空间其实不是很大,后来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没再去了。
我问张扬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说还成,但是这次表演形式比较正规,场合太正式不能恶搞有点遗憾,我就逗她是不是迷恋上听肖力台上放屁了,结果被她扁了一顿,这次的演出规格有点高,不是学校礼堂里的小打小闹,所以他们几个想让我周五也一起过去给加加油,我说没问题。
演出那天下午我特地从店里打包了一些甜点和咖啡送过去,晚会的阵势确实很大,提前两个小时他们就上好妆在后台等的了,我招呼他们吃点东西,一个个都紧张的坐立不安。
这次的演出形式类似于小品,讲年轻人奋发向上追逐梦想的,中间穿插了一段歌舞,虫虫和邻校的一个男生一起搭档,我问她紧张吗,她开玩笑说还好就是觉得搭档丑了点,我笑她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男生的长相了,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演出进行的还算顺利,结束的时候主办方还给他们包了个红包,一些男生闹着要去喝大酒,我们几个女生不想去想先回了,可是张扬扭扭捏捏说担心肖力喝多没人照顾,在接受了我们一番鄙视后就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去了。
回去的出租车上放着广播,司机把车窗开了条小缝儿在抽烟,霓虹灯光在车窗的玻璃上匆匆闪过,听着广播里主持人拼命撩骚煽情的语调和适时放出的情歌,车厢里静的出奇。
过了一会,虫虫抱着我的胳膊轻轻地伏在了我的肩上,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头发贴着我的脖颈,香香的,痒痒的,心里涌起一股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也是痒痒的,胀胀的,但还是只能握着拳头扭头假装一直看着窗外。
她的心我大概是了解的,我的呢,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才好啊。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念,为了提醒自己。
下车以后和其他人告别我们一起往宿舍走,她走得很慢,我转过身问她是不是累了,她说不是,我又转过来继续朝前走。
“师姐”,她突然叫住我。
“恩?”我回头看她。
“你请我喝杯奶茶吧”,她停下,用手指了指超市的方向。
“奶茶?哦,好呀”,其实更开心的那个人是我吧。
我们转了个弯朝超市走去。
“师姐,你会游泳吗?”她歪着头笑着问我。
“游泳?不会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没什么,嘿嘿”,她笑的有点勉强,“就是听张扬师姐说你怕水凉不喜欢下河。”
“下河?为什么要下河,去抓鱼吗?”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指上次我和张扬的那场对话。
“啊……,你说那个啊?”
这个死张扬怎么什么都跟她讲,传个话还传的乱七八糟的!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虫虫也只是看着我笑,没说话。
“她就这么跟你说的?说我怕凉不喜欢下河?”我硬着头皮笑着问她。
“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还说我水性比较好,已经成功渡河”,她已经绷不住笑出声了。
“哈哈,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她翻译的意思你大概听明白了吗?”除了张牧,我还从来没有跟同身份的人讨论过这个话题。
“应该是听明白了,但是不是很确切”,她停顿了一下,“但我不确定你想不想跟我聊这个”。
“恩,其实也还好,平常能聊这个的人也不多”。
说心里话,我也不是石头,很多想说的,而且跟她聊我真的还是很愿意的。
“师姐,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现实可能并没有那么恐怖,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可能吧,只是这件事对我的家庭和父母来说接受起来太困难,把他们近五十年的观念和想法彻底击垮去重建一次,对他们也太残忍,更何况,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想面对那样的麻烦”,我只感觉自己像只缩在壳里的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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