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的心里,它并没结束,我老在想韩襄刚才的样子,想她的“爱情”,一想就狂躁不已,很想发作,又不知如何发作,就闷闷地坐在窗前发愣,连韩襄叫我一起去打饭都没听到。“在想什么呢?”她问。“没想什么,在看春草长呢。”我说,心里却说:韩襄,我爱你,我很痛啊。可是,这句话只能让它随草长,随风飘,随花开了,它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第四章 诗意与现实
第四章诗意与现实
2月24日星期三
今天跟雅冰在图书馆呆了一天,终于把论文的详细提纲写出来了。下午陈肖红帮我打饭,还顺便买了一束小菊花送给我,赵怡过来看到了,说:“哇,好香啊,我也想要。”于是我分了一枝给她。这菊花真的太香了,我不停吸着鼻子嗅着,像个孩子一样,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阳台种的□□了,它香了我一整个童年呢。
韩襄又不理我了,脸无表情,目光冷淡,像以前与我闹别扭时一样,我想不出来哪里做错了,心情很不好,每次跟她说话,都被她的寒气弄得语塞。晚上躺在床上掉眼泪,我很久没哭了,七年里,第一次如此长久地“晴暖多云”。我不愿意又掉进悲伤里,于是爬起来,到室外空地的石凳上“静坐”。后韩襄也来了,把我牵了回去,她不生气了。看着她的眼,我真想哭。
2月25日星期四
上午看书。十一点时,曾燕从陈老师处回来,说了论文初稿的事,陈老师对她论文的评价是“基本通过”,她好开心,她写的是《红与黑》,后给我的详细提纲她看,我想改题目,写“《呼啸山庄》成书的原因”。
因论文已有眉目,想放松一下,中午便与曾燕两人打“七鬼五二三”,她教我。到四点多,头疼得要死,后去打羽毛球。
晚饭后与曾燕到校外去买酒,我买了一瓶红葡萄酒,她的则是黑糯米酒。晚上又打牌至一点才睡了。打牌时感到又累又饿,便喝酒,以快食面、花生米下酒。阿娟和张慕杰没喝。这一晚打牌,才知道韩襄是很爱打牌的,还很会打,跟她相比,我真笨。
2月26、27日星期五、六
昨天中午又开始打牌,在秀芹的床上。晚饭叫燕青帮打包子。
晚上八点到126室开级会,讲毕业分配之事,要填推荐表。我的综合测评排在全级的中间,实在太差了,因长期为情所困,学业都荒废了,尤其是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年里,什么活动都没参加,更别说当干部了,所以“附加分”是零,“综合”起来当然就更差了,也算了,我就是这么个人,对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后继续打牌,时间一下子飞快向前,我们整晚未眠,直至天渐亮了,别人都起床了。我们彼此看了看,个个像死人一样,脸色灰黄,我则浑身发抖。
一晚都是点蜡烛,喝了几口黑糯米酒。
七点多八点便煮即食米粉,吃后又喝了几口酒便睡觉,我觉得浑身冷冷的。
这次通宵打牌之后,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打牌了,让我的牌龄就永远保留在三天。因打牌,我整个人头昏脑胀的,又像中了毒一样,罢不了手,这感觉太糟糕了。其实我一直不爱打牌,也不会,我只会“打大”,她们说下次要打“拖拉机”,曾燕说教我,可我一听就头昏。还有,大家打牌都太认真了,彼此脾气都很大,我因太累,老是绷着脸,说话也没好声气了,韩襄也这样,看到她生气,脸色和眼神不温柔了我就难受。而且,我也根本没有精力打牌,我真不明白,她们怎么那么精神,脑子那么好用,看来我真是未老先衰了。
十一点去中文楼,上交推荐表。袁宗耀老摆臭架子,两句话就把我们打发走了。
又睡了一个下午,叫燕青打包子。洗头。
晚上写信,听音乐。
3月1日星期一
上午去图书馆。
下午在宿舍看书。四点,阿娟从学生会回来,跟我们说了系里许多黑暗的□□,其中袁宗耀不仅功利、爱摆臭架子,还利用职权,偏袒了部分学生,为他们的综合测评加分,而被加分的,大多是党员、干部、美女,还有一批善拍马屁、送礼之人,最恶心的是,他竟然与那些党员、干部一起大谈美女,评论哪个“□□”,哪个细腻柔滑,哪个像石头、搓衣板,刚好被阿娟听到了,让她目瞪口呆赶紧离开。真是一群衣冠禽兽,我们不禁都气得大骂。“看着吧,他肯定会把分配和面试的最优名额给这批人。”曾燕说。“那是肯定啦,他早就打好算盘了,你看看综合测评分数排在前面的都是什么人!不过他给我我都不要,跟这么恶心的人打交道是降低自己人格。”阿娟冷笑。“是啊,我们自力更生!哼,这种人活得肯定很辛苦,整天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曾燕说。“问题是他让一批人占尽了油水,让我们吃了大亏。”陈肖红翘了翘嘴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不稀罕他那点油水。”阿娟说。“我真服了那些人,级里哪个不讨厌他,可拍起马屁来,却众星拱月!”我说。“哼,为了现实利益,出卖灵魂和肉体算什么。”阿娟又冷笑。“等一下问问董伟红,看历史系是不是也这样。”我说。“呃,你敢问呀?”曾燕耸了耸眉毛说。“天下乌鸦一般黑,阿娟,是吧?”陈肖红说。“恐怕你问到的也不是真实的答案。”阿娟笑道。我们便不再说话了。“姐妹们,我们不靠天,不靠地,靠我们的能力和双手,我们自己去找学校,推荐自己。”最后阿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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