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关上, 谢怀瑾从包里拿出房卡,刷楼层。
偏银带金的电梯反光面,她瞥了眼岳小楼那低眉垂眼, 万分柔顺懂事的小乖巧模样。
“憋着,肩膀别抖。”
“噗——”
岳小楼一秒破功,肩膀抖个不停。
声线带着强忍的笑意,认真说:“我只是高兴……高兴人间多温暖。”
“……”
谢怀瑾低头看眼手上的房卡, 四楼很快就到了。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 问紧跟在身后的小尾巴:“我如果和李嫣然订同间标间套房,你怎么办?”
“那就露宿街头了。”
岳小楼说的轻描淡写。
心想,你才不会呢。
当学生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学校宿舍该怎么分配就这么分配, 跑到国外也一样,单人间只能申请,会不会分到你头上不一定。出差的住宿就完全不同了。
“对啦,我今天看见那个小女孩了, 你要帮她辅导演讲比赛?”
“罗嘉禾?”
谢怀瑾拿卡刷开房间门,顺手插到卡槽里,应了声,“她人小鬼大的,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还告诉我‘礼尚往来’,一定得帮她这个忙。”
“那个演讲比赛是小比赛还是大比赛?”
“比赛的成分不大,基本就是活动。”
毕竟演讲比赛是最容易弄得像模像样,又不麻烦的活动。
岳小楼笑了笑,又问:“那她哪里像我了?是求你帮改演讲稿的事嘛。”
谢怀瑾看她一眼,顿了几秒,摇头,“我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
总觉得是在说不好的地方像她。
岳小楼跟在谢怀瑾身后,没事找事:“那小孩嘴可毒了,三句话里就得怼你一句,哪里和我像了,我又不怼人的。”
谢怀瑾把包放到椅子上,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又脱掉外套,拿衣架挂起来。
房间里亮着柔和的暖调光线,浮着淡淡的,很好闻的气味。
她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浑身禁欲气息。然后眼神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岳小楼,一秒两秒三秒……
岳小楼先移开目光。
谢怀瑾漆黑的发一半披身后,一半搭落胸前,她伸手捋了下,然后拿出皮筋随意扎了个低马尾。腰堪堪一握。
直挺的黑色西装裤,裤线笔直,勾勒着长腿。
她拿出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换完鞋,依旧比岳小楼要高半个脑袋。
岳小楼今天才是第二次见谢怀瑾穿正装。
学生时代,她总穿各式各样简单舒适的汗衫T恤牛仔裤运动裤,背着个纯色帆布包,从教学楼到宿舍。连最普通的纯棉白衬衫都很少穿。
岳小楼盯着她看,眼神微动。
心里痒痒的,喉结微动,小心地咽了下口水。
岳小楼忍着忍着,有种谢怀瑾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她心脏在狂跳的错觉。
长睫眨了眨,悄悄地偏移开视线。
忽地不做声了。
空气微妙地静下来。
“你先洗澡?”谢怀瑾问她。
“啊……”岳小楼没反应过来前,就先点点头。等反应过来,连连摇头说,“啊,不用,你先洗吧。”
她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被热水浇下脑袋,怕是能昏过去。
谢怀瑾自己的行李箱放在角落,是打开的状态。
她走过去,弯腰收拾出替换衣服。
岳小楼刚略平静下来的心思,在望向唯一一张大床时,又开始紧锣密鼓地绷着。怎么办,既然就一张床的话岂不是……那就是要……
她低着头,眼眸映着光像湖水里的无数星星。
唇角忍不住略弯了弯,弧度越来越大。
浴室里传来水声。
岳小楼傻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干,也没意识到要干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
房间没开窗,没有任何的风。
岳小楼光坐着,就觉得慢慢越来越热,脸颊发烫,忍不住站了起来。
心想,这天开什么空调啊。
她跑过去,点了半天,发现空调并没有开。
看来心静自然凉很有道理,至少反过来就很对。
“……”
岳小楼又无所事事地坐回去。
紧攥着拳头,想着,怎么办啊好突然啊,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啊。
完全忘了是谁想方设法要蹭住。
不知过了是多久,浴室水声停了。
岳小楼目光正到处飘着,没有着陆点,忽然飘到谢怀瑾敞开着的行李箱上。她视力极佳,能清晰看见她箱子面上的大概都是什么东西。
谢怀瑾是个有小洁癖的人,每套衣服都要分别装进袋子里面。
不像岳小楼,所有衣服拿出来差不多地叠下,塞进箱子里就算整理好衣物了。
她微扬着下巴,坐在房间最北边的椅子上,视线越过大床,盯着最南边角落里的行李箱,打量钻研着。
那一角米白色的,明显小一号的袋子她很在意啊。
会不会是装贴身内衣的。
岳小楼仰着下巴,身子往前倾,努力地想要根据那么一小块半透不透的袋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啥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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