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被杜阳言语诅咒,脸色连连变幻,他气得脸色发黑,当即拍案而起,怒声咆哮:
“将他的嘴堵上!”
候在一旁的士兵立马冲上来,将一块破布塞进杜阳嘴里,然后强拉着他上了台子,被按在一个石墩上。
“杜阳!你在军中嚣张跋扈,更是仗着自己官高位显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堪称邢北关内毒瘤一颗,我周峰今日之举,乃是为民除害!”
眼见午时已到,周峰片刻不肯多等,连忙下令行刑。
刽子手拎着大刀,冷笑一声走上来,将一口宽背大刀举过杜阳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
“杜偏将,用刀的人总会死在刀口下,呵,一路走好!”
他一刀下去,干净利落,血溅三尺,杜阳连多哼一声也不曾有,那一颗脑袋便骨碌碌地从案上滚落,蒙了一层泥灰。
台下围观之众高声叫好,特别是以往曾受过杜阳迫害的百姓,更是欢呼雀跃,对林傲雪升起崇敬之心。那夫君被伤的女子还有这几年来曾被杜阳搞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一个个激动地捂住嘴,肩膀不住发颤,两眼通红,泪眼婆娑。
杜阳一死,大快人心。
然则此事虽然在邢北关内的百姓之中评价颇高,但在军营里却是另外一番面貌。
林傲雪毫不犹豫地斩杀一员老将,让原本就对林傲雪颇有微词的一众将领心头发寒,同时也开始思量,这军营到底还适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他们当初留下来,是迫于形势,林傲雪身后有裴青撑腰,他们当时若硬要造反,想必结局很是悲惨。
但他们勉强留在军中,这才过去一两个月,林傲雪就开始对老将动手,他们唯恐自己当初没有第一时间站队的事情被林傲雪记挂在心,兴许要不了多久,林傲雪就会寻找各种机会来治他们的罪。
这一回杜阳之死,虽然明面上的确是杜阳的过错,但这些老将难免不会多想,特别是心里本就有鬼的将领们,不得不为此感到惶恐害怕。
万一哪天他们跟杜阳一样,或者不及杜阳,仅仅是犯一个小错,林傲雪就硬是要抓住那些小小的纰漏上纲上线,将他们逼死,或者赶出军营,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故而杜阳一死,军中立马起了骚乱,看似平静的邢北关暗中又起了波澜,那些潜藏了一段时间的黑手再一次在暗中推波助澜,欲将这水搅得越来越混。
却在此时,林傲雪忽然又下放了一道军令,将军营中郡尉及其以上的所有将领都请去的军医营。
这道军令一出,所有人都惊惶起来,没有人知道林傲雪的真实意图,他们甚至觉得林傲雪已经在想办法如何对付他们了。她将所有人聚在一起,想必是要找机会惩治他们。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将领们自然没有太多恐惧,仅仅心头略感疑惑罢了,东想西想的人大都是那些曾经心怀鬼胎之辈,他们不仅自己感到惶恐,还要将这惶恐散播出去,暗中说三道四。
这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陆陆续续来到军医营,林傲雪已先他们一步抵达。
云烟此时也在军医营里,陆升醒过来了,状态也好了不少,云烟此前曾告诉林傲雪说,陆升身上的毒也已清除,此事并未声张,陆升见林傲雪来,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当即挣扎着下床,要向林傲雪行礼。
林傲雪走过去拖着他的双臂将他扶起来,随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
“你好好休养,上回去扫雪修桥之事,我已知晓,记你一回军功。”
陆升先前还担心遭到林傲雪的叱骂,岂料林傲雪半点没有生气,他立马喜笑颜开,高声道:
“谢过将军!”
但他话音刚落,林傲雪就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陆升不解,然林傲雪却两眼一瞪,冷笑道:
“就事论事,扫雪之事有功,但你私下与人斗狠却不上报便是有过,那军功给你抹了!”
陆升一脸呆滞,才到手的军功还没焐热,立马就不见了踪迹,他苦着脸垂头丧气,但林傲雪这回看起来确是十分生气,陆升不敢触其霉头,只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见陆升一副沮丧的模样,林傲雪也没理他,恰逢裴青已经赶来了军医营,林傲雪见云烟要替陆升施针,便转头向裴青走过去,与后者一起转出营帐,在外边稍候。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裴青对林傲雪今日突入起来的决策也感到十分奇怪,林傲雪突然下令让所有将领都聚集在军医营,不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大伙商量。
林傲雪闻言,却哈哈一笑,并未与裴青卖关子,只道:
“是这么回事儿,近来天寒地冻的,军中将士们容易受寒,我便有意让云医师替大家检查一下身体,若有什么问题,便早早解决。”
裴青闻言,满脸意外,这样的事情以往在军中从来不曾有过,林傲雪竟然能想到这一层,主动提议给诸将检查身体,他也跟着哈哈笑起来,对林傲雪佩服之至,欣然接受,点头道:
“原来如此,将军有心了。”
他们说话间,已有旁的一些将领从外边赶来,其中就有周峰和刚刚升作参将的秦澹。
“将军。”
秦澹和周峰走上前来,跟林傲雪见礼问好,林傲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们先暂且在旁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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