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杳杳怒道:“我这样的怎么了?”
“没怎么,长得丑而已。”
“丑也比娘娘腔强的太多吧。”何杳杳抱胸冷笑道。
玉衡微笑道:“你说谁?”
何杳杳回敬道:“谁搭腔我说谁啊。”她转身,“回吧,回吧。望眼欲穿成个望夫石侯爷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
玉衡道:“某从未有得侯爷之另眼相看的打算,但长得还算尽人意,至少侯爷若是回头看一眼,也舒心的多。”
何杳杳道:“有本事你这话当着长史面说?”
“某为何要与长史说?长史得侯爷喜爱又不是凭借一张脸。”
“哦?玉衡大人的意思是,您得侯爷喜爱,是凭借一张脸?”
“某从未得过侯爷喜爱,只是恰好有张脸。”
“我看玉衡大人根本没长。”
“我与何将军,半斤八两罢了。”
“五十步笑百步。”宴明珏道。
何杳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宴大人果真不鸣而已一鸣惊人。”玉衡拍手赞叹道。
宴明珏收回目光,道:“我在想,侯爷要不是侯爷,恐怕能把一个行当做的风生水起。”
“什么?”
“土匪。”宴明珏道。
“像,”玉衡配合道:“宴大人真是人才。”
何杳杳一甩袖子走了,不愿意再听他们说话。
……
方侯爷把小徒弟押到自己院中,然后亲自指挥下人搬东西,言谈举止,活脱脱月明小时候见过的土匪。
幸好萧络把方溯带到了中州,不然就是个乱世中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方溯让人搬了几箱衣物,给月明准备了纸笔,道:“你要什么,写下来。”
月明在纸上写道:我要回去。
方溯点头道:“也行。”
方侯爷居然让人又把东西搬回去了。
月明捏着笔,看她忙里忙外。
“本候怎么觉得,”方溯道:“本候的小徒弟这么失落呢?”
“师傅多虑。”
“真的?”
月明收敛了神情,道:“真的。”
方溯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把正在看的书扔到了另一个箱子里,道:“抬到长史那去。”
月明一脸震惊地抬头。
方溯道:“本候能不能把你这副表情理解成受宠若惊?”
月明道:“师傅可以理解成惊吓过度。”
她想了想,做出最后的反抗,力图用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抗议使方土匪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那床小。”
“好办。”方溯扭头道:“把本候的床搬过去。”
“我认床!”
“那本候睡地上。”
月明哪里敢让她睡地上,搜肠刮肚地想说些什么,偏偏方家妖精凑到她面前来,长长的睫毛像鸦羽似的压下一片阴影,“这么不想和本候睡?”
“能和侯爷同床共枕是我的荣幸,只不过……”
“既然是荣幸你就好好接着,旁人没那福气。”
“是……是。”
月明可算明白了,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而且这美人还不是一般人,是陛下亲封的五侯之一,西长史府军主帅平阳侯方溯。
方侯爷的雕花床因为太大,最终还是没能搬到月明房内。
方溯也去看了月明的床,一个人睡还算是正正好好,两个人睡就是真的勉为其难了。
“师傅,不如我睡地上?”月明提议道。
方溯道:“地上凉,你伤还没好。”
“师傅,您不会,真的要睡地上吧?”
方溯点头,道:“有什么不妥吗?”
月明心道当然不妥。
方溯是什么身份?她又何德何能让方侯爷睡地上?
何况她也没那个胆子。
月明自知无力回天,道:“那,师傅再换一张床吧。”
“也好,本候本来想要是你真的认床,本候就不非要和你一起睡了。”她捏了捏对方的脸,道:“还是装的?”
月明无话可说。
她是真的无话可说。
自从和方溯在一起,她总是无话可说。
月明住的地方不小,可摆上另一个人的东西就不显得大了,方溯显然也发现了这点,道:“等我们从中州回来,你就搬到别苑去睡,那地方大,还离本候的院子近。”
月明听罢又喜又忧,喜的是还有搬回去的希望,忧的是从中州回来之后。
看来师傅是打定了心思要去中州。
月明握着书,低低地嗯了一声。
兵贵神速,方侯爷中午下的令,晚上就有人把床送来了。
许是采办的人没交代清,又或许是买的人脑内有疾,送来的床是红木的,床头刻着鸳鸯,上面的纱帐还是粉红色的,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新婚燕尔恩爱缱绻的氛围。
饶是方溯不拘小节也看不下去了,拿止杀把纱帐都挑下去了。
身边的人看得心惊,小心翼翼道:“不若,再让那边做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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