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盛宁一眼就能能看出院首心中的顾虑,玩笑着说:“院首不同意,那盛宁可得亲自去皇上面前请命喽!”
“好好好,我同意了就是,但是你也要当心。这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差事,你不清楚,那帮子人呐,闹了很多次了。”
“多谢院首,也请院首放心,盛宁自当竭力完成此次任务。”
言盛宁和唐芷妍交待了几句,便带着自己的医药箱,骑着胖儿出了城,有事做,她的心里反倒踏实了。
破庙外,有少量羽林军把守,言盛宁跳下马,拍了下胖儿的屁股,“去,玩去吧,可不能跑远哦!”
看着胖儿一晃一晃的臀儿,言盛宁笑着舒了口气,向守门的兵表达自己的身份及来意,很快,他们就放她进去了。
门一推开,猝不及防,一股难闻的恶臭,迎面而来,言盛宁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鼻。
人太多了,而且这儿又这般简陋。
取出一块绢布,立即蒙住了自己的半脸,言盛宁觉得这样,感觉稍许好点。她这才看向院子里,一个个人,老的,少的……
每一个都眼神空洞无精打采的,一下又一下有气无力的叫唤着,似乎没人注意到她进来了。
言盛宁想,他们这一路来到底的受了多少磨难。
“姐姐?”
一个小女孩拉住了言盛宁的裤脚,“你快去看看我奶奶吧!”
“好,在哪?你带我去!”言盛宁听到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随即回神,想到今日自己到此,就是为了帮助他们,至少帮助他们减少一些身体病痛。
屋内的味道比院子里的还要重些,里面躺满了人,女孩人小,几步蹦了过去,“姐姐,快来,在这!”
言盛宁小心得一步步走着,怕踩伤别人,“好!”
拉起老人的手,想先给她号脉,老人手臂上若有若现的红点吸引了言盛宁的注意,她微微侧头,果不其然,颈部,深红色的点点非常明显,言盛宁又看向那个小女孩,她的脖子上隐隐也有些红色印记。
言盛宁快速地检查下屋里的其他人,都是这个症状。
“姐姐,你去哪?”
言盛宁冲出了这座破庙,连医药箱都没拿,到了外面,骑上胖儿一路飞奔回长安城,最后却在皇城外面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脑袋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情。
如果现在回宫如实禀告那帮灾民的病情,他们会怎么样呢?按照往历,怕是绝无生的可能,因为这不是简单的病,是瘟疫,弄不好,会波及全长安城,这个后果,没人能担得起,所以,唯有一把火,以绝后患。
可是……
言盛宁想到刚才那一双双眼睛,还有那个小女孩,她看向自己的眼里有光,她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婆孙俩一路避难而来,最终竟依旧是条死路吗?
她犹豫了,她心里煎熬着,因为她也没什么把握,而且她也不过是个才死里逃生的人,人生哪会一直这般幸运啊……
当乔非发现了木盒不见后,当她在城外破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慌乱了,乔非巧妙得多开侍卫,轻轻地落入院中,抓起言盛宁的右肩,将她带离了出去。
“你做什么!”
言盛宁已然决定孤注一掷,突然出现的乔非,让她很担心,疫病的传播是很惊人的,“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呢?”
“言盛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没看到一院子的病人嘛,我真的很急,救人如救火,你突然把我抓出来,我的药还在大锅里熬着呢!”言盛宁斥责道。
一心想着要救人的言盛宁没有注意到乔非说这句话有些不对,她也来不及想深夜里乔非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乔非拉住了言盛宁的手腕,异常用力,“别去!求你!言盛宁你别再冒险了,你救不到所有人的!”
温柔地摘下乔非脸上的面具,她看到她的眼光里充盈着泪水,一滴两滴三滴,滑过脸颊。
言盛宁牵起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无谓地笑着,“别哭,我死不了,不但死不了,还能救到他们,你相信吗?”
乔非笑了,只是眼中的泪水却更多了,好像怎么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便好~
☆、三卷十九回
“那口井不干净。”
说完,乔非就拿过言盛宁手里的面具戴上,决然离去。她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她死,却也不能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多做解释。
“好,那我就去这山丘上的清虚观待着。”
言盛宁大声地朝着黑暗中逐渐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声。她叹了口气,这要是结果没那么幸运,总要有人知道自己的去处。
清虚观的观主,也是因为百里的缘故,有点交情,观主不断不怪言盛宁半夜叨唠,不仅开了一间房给言盛宁,还应她的要求,取出了观里所有的药材,他说:“盛宁,你还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这莫观主不愧是医药爱好者,他这儿草药也算应有尽有。言盛宁想,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最后,可能还是要麻烦观主走一趟,取一壶破庙里的井水给我。当然一切要当心!”
以清虚观主的功力从这儿到破庙打一壶水,夸张一点来说不过须臾之间,比她来回自当快很多,只是庙内大量的病患,言盛宁不愿意再多牵连一人。她再次嘱托:“不可过多停留,切勿饮那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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