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火,言盛宁稍稍松了口气。她将俞利的匕首擦洗干净,放进火里烤。
“小姐!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了?”
“不要慌。”言盛宁瞅了眼昏迷状态的俞利,时间差不多了,她把火烤过的匕首往俞利伤口上烫,顿时俞利沙哑至极的痛苦喊声充斥着整个山洞。
丛林里,乔非和鹰驾马对面而过。
“驾……”在马上乔非利落地换上了鹰给她的一身衣服。挂上银色面具,遮去了她的容颜,朝着鹰指的方向奔腾而去。
“好了,至少现在血是止住了!”
言盛宁拿起一块小石子儿,在地面刻刻画画,“南黎,你看好。这两株药草在野外很常见。我要你现在出去帮我找来。还有看看四处有没有人,要是能借点有用的东西就再好不过了。今夜,恐怕我们得在这过夜。”言盛宁想:也不知道俞府的人会不会及时找来。
“我马上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言盛宁笑了笑,“你个家伙,运气还真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和你有那么大的仇。肚子上这窟窿够你躺好一阵子的呢!不过现在,就先安心地躺着吧。没事了!”
南黎顺利地找来了仙鹤草,墨旱莲。四周围也没遇到什么人,她摘了些野果就立刻回洞里了。言盛宁满手的血水,南黎直接喂了她几颗,“小姐,你就凑合填一下肚子。”
果子涩涩的并不好吃,言盛宁眯着眼,“够酸的呀!”
南黎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真的又苦又酸,连点水分都没。
“我不要吃了!等她好了,让她带我们去星满楼好好地吃上一顿。救命之恩大于天啊!”
“小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发到现在南黎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言盛宁嚼碎了草药敷在刀口处,“怎么回事!”
“简单,你看她身上的钱财都在,唯一值钱的玉石也完好无损地佩戴在她身上而且并没有被人抢夺过得痕迹,所以排除了劫杀。不是劫杀那就只能是谋杀了!俞远镖局十几年来享誉长安,同行眼红下杀手有这个可能性,但她父亲还没退下,俞利又有个哥哥,照理来说,真要到杀人这地步,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杀俞远?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和俞利有直接仇恨,她年纪轻轻又那么憨厚会和谁有那么大的仇恨,恨到要她的命啊?”言盛宁脑海里闪过那次在雀鸣街俞锋打俞利的场景,“算了,具体情况等她醒了,问问她就知道了。”
觉得有些倦了,言盛宁背靠着块石头,闭目休息。只要俞利能捱过今晚,明日送她回城,用上些好药,别让伤口发炎,她就能慢慢痊愈。
南黎一个人静静地守着火,忽然她听到了俞利的低喘声,见她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于是自己坐了过去伸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胸口,被撕了多次的外衣也只能遮住她的关键部位,因而,她身体肌肉的矫健让南黎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她肌肤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想起那日,俞利在院里大树下拾起一根枝条,给她和言盛宁做了一套飘逸俊秀的动作,南黎觉得她其实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火旺得很,感觉到室内三人呼吸平稳,乔非才提着剑悄然走了进来。言盛宁头歪在一边,小声地打着呼噜,看来今天一天她是累坏了。又看向睡在一边的另外两人,她们身旁还遗留着没用完的草药,果然,言盛宁你有这个能力救她。
深夜里刃与鞘清脆的摩擦声一下惊醒了熟睡中的言盛宁。本能得预感到危机,双目一睁,果断地朝着来人的方向扔过去了一瓶药,“哐啷”,乔非一剑下去药瓶碎两半,瓶内的粉末四处飘散开来,言盛宁勾着嘴角单手捂住鼻子,乔非愣了一下,哪里不太对劲。
迷药?开始感觉到有点天旋地转,定了定心神,乔非转动手中的剑,直接往俞利方向刺去。言盛宁一个翻跃来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还胆子很大地试图摘去乔非的面具。乔非怎能让她如意,拍掉她的手,一脚蹬在她的腿部,眼看要摔倒了,言盛宁干脆展开双臂死死搂住对方,抱着她往前冲拉开了她和俞利的距离。
不要命了?乔非手中还握着剑,要她小命简直唾手可得,不过言盛宁还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
“原来你是女的?”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说笑!“来,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不会是太丑了不好意思吧?”“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嘛非要杀她?”该死的,怎么药性还不发作!面具下的乔非笑了,她们俩抱在一块贴得那么紧,她能感觉到言盛宁心脏跳动得极快,连说话的语气都乱了。
专业训练过的杀手,就这点迷药怎么可能被迷晕。要不要杀俞利本来乔非就还在犹豫之中。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挣脱开言盛宁的怀抱,剑收回剑鞘,乔非一下跑出了山洞,跳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解下黑袍,脱去面具,“冷情找过你,进屋说。”
蝶舞有些不安,她来找她,不合规矩,只是不来看看她,又放不下。
“事情不顺利吗?”
“顺利不顺利,得从什么角度看了。”乔非骑马回城的途中,又想了很多。先前,她觉得掌握了俞远镖局往后能行事方便,俞夫人的心思是要俞利滚出俞府,本想利用这点。俞利死,唯有俞锋继承镖局,再利用俞利之死牢牢地拖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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