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大的情敌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的年龄。
一天不成年,一天吃不上肉。
于是花白禾化悲愤为动力,在接下里的好一段时间内,觉也不睡了,师父也不粘了,戏也不好好演了,从清晨到深夜,都在闻道阁的外头参悟心法。
试图用这清心寡欲,灭人欲的功法,降一降自己心头燃烧的火焰。
天寒地冻的,这效果也意外的不错。
而沈望被她的勤奋所激,很有当师兄的责任心,总觉得师妹都在努力修炼,他就更没有理由偷懒了,也在她旁边打坐,日日随她一同体悟心法。
引气入体之后,就是洗经伐髓的过程,初时那些星星点点的灵力没入皮肤,随后需要用心法口诀引着它们走遍全身的所有经脉和穴位,最后形成自然的灵力运转循环。
若是年老者,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吃一些苦头,身上的陈年暗伤以及淤堵的穴位,让灵力走不过去,经脉难通之下,需要用灵力冲击那堵塞的地方,仿佛疏通河坝一样。
而年幼的娃娃就不存在这么多的问题,身体状态仿佛初生朝阳,诸般情况都好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门派多挑小娃娃当弟子的原因,年少时打下夯实的修行基础,在日后的修炼路上也会轻松许多。
但是到了后面的“问道”修行上,尤其是元婴之后,经历人情世故的中年人便要通透许多,不过无妨——
每到一个新的境界,各门派师父都会让自己的徒弟出去历练,在九州大地增长的见识,便会慢慢成为他们看这天地的一部分感悟,况且修士们的年岁又比寻常的凡人要长的多,积少成多之后,他们在问道、求道上的修行过程中,也会找到适合自己走的路。
如今。
花白禾盘腿打坐,感受着那些舒适的灵力在她的体内流动,灵力流动的感觉空灵如风、温柔似水,稍不注意却又很容易地错过了它们。
一定要描述的话,《道德经》中的“玄之又玄”倒是很适合形容这修炼的感觉。
她并不打算在这个世界敷衍了事,颇珍惜这修行的机会,于是第一天打坐之后,干脆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加上有系统不断地用自己的数据库当中记载的《人体经络图》、《洗筋伐脉运行法》、《灵力运行机制》等文献在旁边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真就慢慢地入了门。
除了……
有一道视线一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论她是若有所悟,沉浸在修炼中,还是遇见不懂的地方,停下来磕一枚辟谷丸,继而光看着闻道阁山下的那群山云雾飘渺发呆。
那道让她无法忽略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跟着她。
明明那人已经是大乘期了,若是不想让人察觉到她的窥伺,她完全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便是连其他人都无法测算她的所在。
可是星隐没有。
她只是这样看着她,久到让花白禾都怀疑,那人独自在殿内,也是这样的不眠不休,说不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某一刻,花白禾忽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即将充盈,似要冲入眉心灵台中。
系统曾经提醒过她,这样的感觉通常出现在炼气大圆满的时候。
花白禾预料到最后圆满的一步将会耗费她更长的时间,于是她从地上忽然起身站了起来。
在她不远处的沈望不知领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不吃不喝在她旁边入定三天了,她从旁边路过也并未引起沈望的注意。
于是她就这样一路行至殿内,走到星隐的跟前站定,看着她在桌旁单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执着一枚黑子,面前的棋盘上白子恰好落在最中央的位置。
星隐手中那一枚黑子不知道捏了多久,边缘有一抹莹润的亮光,与她此刻唇边噙着的笑容相似。
星隐看着她进来,也知道她如今的境界快要练气大圆满,到了能够筑基的时刻,于是她把玩着手中这枚十几日没落过的棋子,在心中暗自猜测她会说什么。
是要求自己又给出那方面的奖励?
还是干脆恼羞成怒,借着下山的那个机会,一气之下出外历练,以此报复自己,直到成年才回来呢?
结果想来想去,她还是错估了自己这爱人的野心。
花白禾并不离她太近,免得自己如今的身高还得仰视星隐的存在,那样对她接下来说话的气势很不利。
她站在一个能够正好平视星隐,却又不至于疏远太过的地方,对星隐开口道:
“我修炼到成年之后——”
星隐含笑地等着她的下文。
花白禾咬了咬牙,直接说道:
“我要日你。”
星隐:“……”
她错愕于这人竟然敢把这样的一句话说的如此直接,比起往日所有委婉的、暗藏的、猝不及防的挑逗都不同。
甚至让她的心跳都跟着乱晃了一拍,仿佛里面装着的那只小鹿不小心喝醉了,往南墙上撞了撞,“砰”一声响在她耳边。
星隐十分努力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至于龟裂,板着脸对花白禾道:
“凝光。”
“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还未及笄,就想着挑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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