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青年_萧寒露【完结】(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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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太见他没事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不二结结实实扑了个空。

  裕太一扭头又跑了,一边跑一边接着喊:“观月学长!观月学长!”

  “裕太……”不二做泫然yù泣状,见弟弟没有上当,抹一把脸转身,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观月发觉得早,不但随身物品都带齐了还及时打了火警,此时正站在楼下花坛里观察火势。

  “不可能是电器,可能是火源失火。”观月沉吟,“佐伯你看,似乎是从六楼烧起来的。”

  “你还有闲心研究这个。”佐伯瞪眼,“你自己没事就行!”

  最后从楼里跑出来的是迹部和忍足。两个人衣服还算整齐,脸却都被烟熏得漆黑,忍足的头发还被燎了一绺,互相扶持着一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立刻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观月及时递过一瓶水:“你们俩,怎么这么慢才出来!”

  迹部咳嗽着没答话,忍足接过水抿了一口,放进迹部手里。

  “他不走!”忍足指着迹部向大家告状。

  迹部总算停住了咳,不容置疑一扬下巴:“没确定社科的都离开了,本大爷怎么走!”

  忍足噌地站起来:“我要是不把你拖出来,你就死在里面了!”忍足无qíng地揭发,“你被烟熏得差点晕过去,还救人呢!”

  迹部不甘示弱也站起来:“本大爷……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忍足连忙去给迹部擦眼泪,被后者一脚踹开。观月问:“火是你们六楼烧起来的?”

  忍足摇头:“是七楼起的火,烧到六楼。不然今天真出不来了。”

  迹部喘顺了气,语出惊人:“不是自然起火。”

  “小景!”忍足吓了一跳,“别乱说!”

  迹部不理他自顾分析:“七楼是成教学院的宿舍,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现在他们都毕业了,人没有道理再留在学校,自然也不会点蜡烛,学校又不给电。那么,为什么会失火?”

  观月的脸顿时毫无血色。

  “七楼,跑下人来没有?”

  两个人互相看看,一起摇头。

  观月的心忽然拼命地跳了起来,仿佛一下冲到喉咙口,一下又沉沉地摔回去,全身汗毛直竖。忍足又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了,耳朵里似乎有人在擂鼓,咚咚作响。

  他又望了一眼顶楼熊熊火光,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一咬牙就要往里冲。

  “观月!观月!小初!”佐伯慌了神不顾一切把他抱住,“你gān什么去?回来!回来!”

  观月第一次发现佐伯力气原来这么大,刚一恍惚,自己已经被他从楼门口拉进了人群,肩膀被死死按住。佐伯难得一见对他发怒:“你不想活了!”

  “我……”观月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没出声音,转头又要往楼里闯。

  佐伯一边勒着他一边压低了声音警告:“你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七楼你……上不去……”

  观月心中的恐惧早就传给了佐伯,但是他不愿去想。

  观月突然血红了眼睛冲佐伯吼:“你给我放手!”

  佐伯一愣,手刚一松观月便挣脱开,没跑两步又被抓住了。

  “佐伯你……”观月急得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愣住。

  抓着他的人容貌俊秀,望着他的眼睛清澈见底,目光如水。

  “傻瓜。”梶本的声音缓缓的,带着温暖的笑意。

  “你要去哪里?”

  观月傻在原地。直到佐伯气喘吁吁赶来抱住他,突然放声大哭。

  “我没事的。” 梶本的笑容温柔夹着一丝苦涩,一遍遍安慰观月,“你太能想了,傻瓜,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嘛……”

  观月为什么惊惶,为什么哭,他们三个心里都清楚,也都默契地不说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梶本对观月说,也许生存的路很艰难,但毕竟还不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再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还能自己走出新的路啊。

  这场火的原因最终学校也没查清楚,起火的房间里面人早就搬走了,火烧起来的时候屋子是反锁的,里面除了废纸和家具,什么都没有。既然没有人员伤亡校方便没有认真追究,于是这场火成了立海的一个不解之谜,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口中流传下去。

  就连梶本也不知道火的起因,出事那晚,他是从酒吧赶回来的。

  本来大三升上大四就要换老校区,发生了这次火灾,学校gān脆提前驱逐学生,很快宿舍楼便呈现出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幸村知道,经过一个暑假的修缮,新学期开始时,这里便会住进又一批意气风发的少年,接替他们开始一段传奇般的故事。

  306是最后一拨搬的。他们坚持要等切原回来之后再迁徙。许斐给的数据很准确,第三天下午,一帮风尘仆仆的孩子果然垂头丧气地走下了火车。幸村准备了一肚子责骂的话,见到切原那一刻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搂着小海带只知道重复一句话:回来就好。真的,回来就好。

  被学长们bī着洗了澡睡了一觉,带到饭店里坐好,切原看着七张熟悉的笑脸,突然缓过了气,嚎啕大哭。

  “我再也不往外跑了……”切原抽泣着保证,“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一定听话,说什么也不走……”

  幸村和柳对视一眼。他们都已经知道那个不幸遇难的女孩子,去世的时候,切原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悄然凋谢。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却什么也做不了。在生与死面前,一个孤单无助的孩子显得那么渺小。

  “赤也啊。”幸村摸摸小海带的脑袋,沉吟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生命有时如花般脆弱,有时又如糙一样坚韧。

  但不管是怎样的生活,都一样绽放着属于chūn天的光彩。

  传承

  幸村一行人搬进了老校区。

  老校区的宿舍楼布局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个七层,于是大家该住哪里还是住哪里。幸村图新鲜,号召大家换了chuáng位以示改革,观月比较念旧,连当初挥墨书写的寝名卷轴都抱了过来贴在门框上,于是护书堡三个淋漓尽致的大字依然趾高气扬盘踞于417之上,继续起到俯视众生并且丢人现眼的作用。

  老校区距新校区20公里有余。对懒得不能再懒的大学生来说,超过一千米的距离一律称之为天堑,于是在幸村眼里回一次新校无异于爬雪山过糙地征巨龙泡帅哥的旅程……而他在旅程中奋斗的时候,切原完全可以放心睡死没关系。

  “为了把这位公主从浑浑噩噩的沉睡中唤醒,”幸村站在熟悉的校门前,一边揉腿一边感慨,“我的付出也太伟大了。”

  幸村回来有正事要办。上了大四他不再负责邓研会这样的社团工作,必须回本校把jiāo接事务办好,一方面是做一下述职,顺便向校方清帐,另一方面就是给自己指定个接班人出来。

  大学社团都是这样子新陈代谢的,对外宣称投票制,实际采用禅让制,究其根本世袭制。幸村向团委老师提jiāo的接班人,毫无疑问是切原赤也。

  但是老师说:“不行。”

  老师耐心地给幸村列了三条切原不适合这个职务的理由,其一,成绩不合格。不但四级没有通过,而且上学期英语成绩在真田柳生双重压迫之下才迈过了40分的关卡,实在不合适再用社团工作来占用切原同学宝贵的学习时间。

  其二,经验不合格。切原同学虽然担任了一年的组织部长的位子,但几乎没有独立组织过任何活动(全是靠幸村真田撑的场子),相反内讧倒是起了好几场,还曾和宣传部长领着两个部的部员带头决斗,差点把办公室搞成古战场。

  其三,思想不合格。

  老师说,切原同学直到现在,还没有向敬爱的党组织提jiāo过申请。幸村你大二的时候已经是正式党员了,但是我们不能让一个群众来做邓研会的会长啊,你说是吧?

  幸村沉着脸冲上大三宿舍楼,把切原公主从被窝里拖出来,一路烟尘滚滚奔回老校区,把人往306的寝室地板上一扔,宣布立即召开立海嫡系内部会议。议题:如何帮助切原同学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促进他以实际行动感到革命导师的召唤。换句话说切原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立刻写入党申请体会伟大导师的jīng神指导,另一个就是由幸村动手,送他去跟马克思同志面对面地jiāo流。

  306的同志们在幸村的带动下个个都是政治标兵,最差劲的也是个预备党员,因此他们教训切原起来格外有底气,格外理直气壮,又打着为学弟进步的幌子,骂得真是义正词严义薄云天痛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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