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很慌。
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只是在轻舟家里暂住一晚,又能发生什么?
苏阑平静下来,抹了一把鼻尖沁出的冷汗。
风轻舟倒是很随意, 没看苏阑, 换上拖鞋就去接了两杯温开水,舒舒服服地坐上沙发,端起其中一杯喝着,手自然地把另外杯推向苏阑的方向。
苏阑又开始紧张起来。
和上司……这么熟稔真的好么?说起来,上次是怎么相处的?
她迟到八百年的反射弧终于在这一刻接上了细腻的通道。
苏阑不细腻则已, 一细腻起来又发现了新的盲点。
她看了一眼自己脚上套着的蓝色拖鞋,纯蓝的天空色,垫子又厚又软, 踩着舒服不说, 保暖功能也很好……
等等,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风轻舟脚上那粉红色的拖鞋, 和自己脚上的是同一款, 只有颜色有区别。
虽然这也很正常, 都是风轻舟一个人置办的,成套搭配也很正常。
苏阑默默坐到距离风轻舟最远的单座沙发上, 努力忽视红蓝那无比和谐的搭配感。
她一边想着不要多想, 一边喝着水。温开水一入喉,减少了先前因为栗子吃太多而生的干涩感, 整个人暖和了许多。
风轻舟抱着抱枕,慵懒地瞥了苏阑一眼,状似无意地说:“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啊。”
换了平时,苏阑早大大咧咧地坐过去了,但今天的她,是细腻的她,是全新的她。
苏阑喝了一口已经空了的杯子:“我们说话都听得清楚,我就不挤你了。”
风轻舟眼睛很尖,心里虽然好笑,但选择了看破不说破:“没事啊,沙发挺大的,我不嫌你胖。”
苏阑眉毛一抽:“我,不算胖吧?”
风轻舟很无辜:“我说你胖了吗?”
苏阑:“……”
难道不是说她胖吗?
风轻舟勾起一抹笑,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弯虹,苏阑却硬生生地察觉到其中好像有些微妙的捉弄意味。
捉弄?怎么可能呢?
苏阑几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
风轻舟拍拍她身旁的位置,歪了歪头:“坐过来吧,还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说完,风轻舟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发誓,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发现调戏“直女”这么好玩。
好玩到根本停不下来。
“怎么可能!”苏阑没有听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很单纯地提出异议,“没有怕。”
“那快过来,我想你离我近一点。”
苏阑一愣。
家里暖和,风轻舟早就脱去了大衣,露出里面卡其色的毛衣。毛衣上全是均匀的平行线条,因为风轻舟躺姿与自身曲线的缘故,在一些地方构成了丘陵,美妙的弧度若隐若现。而有些地方又高低起伏,线条彼此交错,穿过山巅,像画师手里勾勒山水的画笔,挑勾着最美的轮廓。
对方神情温软,浅浅的亮色间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放松又缱绻。苏阑舔舔唇,蓦然想起了曾经喝过的焦糖玛琪朵。
卡其色,正是香浓的热牛奶与咖啡纠缠不清后,淋上纯正的焦糖显现的颜色。
温热、甘甜,又诱人。
近一点……
苏阑蜷蜷手指,抬着沉重的步伐坐到风轻舟的身边,贴着沙发边缘,局促地把头发拢住耳朵,结巴着说:“近、近一点做什么……”
之前也不是没近过,今天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苏阑勾着发尾,愣是不敢再看风轻舟。
风轻舟忽地一笑,凑上前来说:“做什么啊?当然是……”
拉长的尾音像是蜘蛛吐的白丝,一根一根的缠上苏阑的心,把它裹得密密实实,再难逃脱。
风轻舟手握成拳,遮住即将忍耐不了的笑意,话音一转:“看看你的头发,准备帮你洗头啊。”
苏阑像是坐了一次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只能心情复杂地凝视这位风钢管:“……哦。”
风轻舟一本正经:“不然呢?”
不知道对方有这么蔫坏的苏阑瘫在沙发上:“没啊,就给你看头发啊。”
“哦。”
风轻舟突然站了起来,径直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苏阑问:“怎么了?”
风轻舟像是不太舒服,咳了咳:“洗头发。”
要命,差点笑出来。
她嘴角疯狂上扬,一边嘲笑着幼稚的自己,一边开心地往浴室走。
苏小阑的反应简直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玩,她侧耳听着苏阑缓慢跟来的脚步声,又笑了笑。
“你要不要洗个澡?”
苏阑疯狂摇头:“不不不,这不太好吧。”
风轻舟很茫然地看着她:“这样方便一起洗啊。”
一起……洗?
这句话太让人遐思,苏阑下意识捂住了鼻子:“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不用和我一起……”
风轻舟更加茫然了,表情甚至有些无辜:“啊?我不是说我和你一起洗啊,你想岔了吧。”
想岔了的苏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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