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本来在看窗外的雨,听了问话,依旧望着窗外,摇头:“拿不拿下,不重要。”
名伶捧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脸的鄙夷,“又在这里瞎矫情。”
“我不敢奢求那么多,能在她身边多待一天就很开心了。”林未眠放下杯子,眉眼抑郁,“我不是那种不懂知足的人。”
名伶:“呵呵。”
佳期对于林未眠的和|平演变未尝没有一点警觉。林未眠想出新借口的次日,她因为下午连续开了三个高管会,回去得特别晚。
对于林未眠,她能采取的手段很有限,通俗文学当中那些经典桥段——通过第三者来刺激林未眠,不成立的。这场较量是她和她两人之间的事,她不可能将无辜的人拉扯进来。而且林未眠也绝不是那种会受刺激的人,一旦谢佳期有什么新女友,那她林未眠只会彻底放手,非但放手,还要虚伪透顶地送上祝福,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是佳期在少年时代就懂得的道理。
现在冷暴力热暴力也让她见招拆招地破解了。
如今她唯一的办法,无非是拖着不与她和好,不给她好脸。
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有不满足她,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到了接近九点的时候,她开车回到住所附近,远远地发现今天没有林未眠的车,便以为她终于被自己磨得走掉了。心头木木的,微不可察的一点点疼。
然而她将车开上去,车灯照见门口蹲着一个可疑的人,起先还和人聊着天的样子,等车灯那两束强烈的光线照到她,那人抬手遮挡。
她走近了,低头看着地上蹲的女人,一句话也没有。
林未眠仰脸看见是她,一朵笑意渐渐在她的脸上绽放,但她很快收敛住了,只维持在微笑的幅度。然而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显得非常雀跃:“你回来啦。”
不知怎的,今天天气有点儿凉,她倒是穿了长裤过来,紧身裤勾勒出美好的腿型。
“改路线了?”佳期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问。
林未眠没听懂,有点愣愣地回答:“今天车放在4S店保养,坐地铁来的。”
佳期默然,抬手输密码。林未眠在旁边看着她也无所谓。这密码还是几年前她异想天开,怕林未眠无处落脚,一下子把自己名下所有私宅的密码都改成了她的生日,想着万一哪天她走投无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遇上她的房子,用她自己的生日输着玩儿,冷不丁解锁,能得到暂时的庇护之所。
事实证明,这事是她自作多情了,林未眠靠自己混得挺好。
林未眠在旁边看着,起先她有一点点惊异,微微张开嘴看着佳期的侧颜,然而她那一脸淡定的样子,又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作多情了,这大概是以前她们很要好的时候佳期设置的,但是后来一直懒得换罢了。佳期是念旧的人,也没空留意这些琐事。
进门之后,佳期说:“我饿了。”意思是先做东西吃,稍后再给她补习。
林未眠深觉自己没有挑剔的余地,因此从善如流点头,还晃了晃她的手:“要我帮忙吗?”
佳期微一摇头。林未眠便不勉强,和狗玩去。她带着狗子在佳期附近扎根,聊以辟邪。她现在和这条狗混得很熟了,保持沉默也没问题,她拿手轻挠着它的下巴,它舒服得浑身软趴趴地躺在她怀里,失却了自主站立的力气,发出一点点亲昵的低吠。
佳期站在不远处忙碌,偶尔望一眼,只见林未眠抱着狗,一手替它挠着痒,完全就是一副无害小朋友的模样,嘴里还问:“舒服吧,柴柴?”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
女人的外表和内心,可以这么极致地矛盾。她单纯无邪,柔软如棉花糖。可当她卿心似铁起来,可以几千个日夜音信全无。心口泛起莫名的酸涩,佳期将视线收回来,垂下眼,遮住满眼的风雪,再也不往她那个方向看。专注在烹调上。
半小时后,两人在方形的小餐桌上对面而坐。
林未眠看着自己面前那盘番茄肉酱意面,故意很没节操地笑嘻嘻问:“你特意给我做的吗?”
佳期拿叉子拌着跟前的意面,垂着睫毛,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淡淡说:“顺便的。”
但是林未眠一点也没有被她近乎冷漠的语气影响,撸起袖子吃得热火朝天,期间端起杯子来喝水,才发现佳期看着她,目光里的热度又仿佛是十七岁的夏天,她不由得愣在那里。她想自己此时的吃相肯定很精彩,搞不好糊了一脸的西红柿酱。端杯子的手下意识就往前边挡了一挡。
其实她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两人目光一交汇,佳期便又看回自己的盘子里去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她面前那份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意面。刚刚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对面这个障碍物。
林未眠一口水没喝完,屋顶却传来一阵异响,嘈嘈切切,像是有人在接二连三地用紊乱的频率扔着石子。然而屋顶这样高,这种游戏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林未眠因此抬眼看着房顶,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
她覆在桌面的手机震了一下,她翻过来看了看,一囧,觑着眼看对面的谢佳期,咬着下嘴唇不做声。
佳期也拿过手机,看了看新来的新闻推送。
早二十分钟就有紧急冰雹预警。
这是第二次提醒大家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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