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找你们。”
宁以卿闻言,面色认真问道:“不知为何事?”
秋颜宁忧道:“劳烦表哥替颜华一诊,我总觉得她近日不对。”
此话当然是假。
体寒已有药方,如今要医的是秋落鸾。当年她中毒已深,怕是在未嫁时就已有人下毒,长期以往才致不孕。此事过去多年,谁人也未察觉,直到后来御医诊后才知。
后又丫头认罪,临死前污蔑是受她指示。不过,是真是假又如何?当时的她罪名极重,第一不多,少一条不少。
宁以卿却道:“算不上劳烦。”
经过叶古镇一事,宁以卿变得愈发谨慎,尤其是于这位表妹所言。
“多谢。”秋颜宁浅笑,侧首向宁以泽,想了想才道:“以泽表哥,我还有一事要找你。”
“哦?原来我也帮得上忙?”宁以泽嬉笑着脸,引她到一处,低声问道:“不知何事?”
秋颜宁笑而不答,伸手点向他眉心。宁以泽还以为这表妹孩子性犯了要逗他,便已任意她点了。
下一瞬却脸色大变,煞白煞白的。他低捂着头后退几步,中心不稳坐在石凳上。霎时间,无数记忆涌入脑中,多是关于这位表妹的,还有——倒霉兄长的死。
日头正足,宁以泽却脊背发寒,抬头时双眼通红,骇然道:“表妹你……”
“不必讶意”
秋颜宁笑容和煦,见宁以泽如此反应,到也不讶意。她自顾着道:“此事我只与表哥说,望你能保密。否则我会去掉你今日之事。”
宁以泽正色道:“你有冤,为何要找我?”
秋颜宁却嫣然一笑,打趣道:“因为你既聪明,又是我表哥啊。”
“表,表妹抬举了。”
宁以泽结结巴巴,竟有些叫不出口。他甚至弓着身子,再也不敢有半分放荡轻浮之处,谁叫表妹看似虽碧玉年华,却是已过徐娘半老之人。
“我不冤,但我却想将此事委托与表哥你。此事孰轻孰重,表哥不会不知吧?”秋颜宁理了理袖,在宁以泽对面坐下。
宁以泽一搔头,叹道:“唉,我以后既是吃官饭,那此事迟早会好奇要探明的。”
“不过——”
他话一顿,反问道:“表妹何不自己查?此事于你不难吧?”
秋颜宁平淡道:“此事我不想再涉及,况且我留在此地时日不多了。”
“如今你……究竟是何物?”宁以泽沉声问。
“人,活生生的人。”
秋颜宁忍俊不禁,她眺望远方,目光却甚是淡薄。
“明年我就要离开秋家。”
“表——”
一宁以泽欲言又止,不知再如何开口,但心知表妹不凡,旁人与她之间相隔太远。只是,他想不到往后自己那蠢哥哥会死,想不到自己平日闲野,却会踏入朝堂,更想不到秋家日后竟会那样。
环顾周遭,宁以泽眼神变得奇异,拢袖向她作揖:“定不负期望。”
无论此事真假,他都要一探。
……
“小姐呢?”
白棠四下回望,奈何矮人许多,再加几人挡在跟前怎么也望不穿,观望了好一阵也不见秋颜宁的踪影,倒是见着了头戴纱笠杜若。
她上前,连唤:“杜若姐姐!”
远客
“白棠。”
杜若转身,却未掀开纱面。
凛霜夫人瞧了二人一眼, 思索:这丫头从不多与人交谈, 看反应关系许是旧识, 如此多个伴也是好。
她旋即爽朗笑, 对杜若道:“既然认识, 还不去?”
杜若闻言轻轻颌首,人前端着冷淡, 待与她走到无人停留的水榭中,这才露了少女性子:“别来无恙!”
白棠变通也快, 笑着道:“杜若姐姐别来无恙。”
杜若望四周, 忽然疑惑道:“颜宁小姐…怎不与你一同?”
“我正寻她呢!”
白棠一哼,后拉着杜若悄声反问:“倒是你, 你怎么——”
杜若平淡道:“那日,你们走后我便也离了宁家。”
白棠瞠目,又问:“这是为何?”
杜若结巴解释道:“我与宁家已, 已断了关系。当日,我离了乾乡出了安南直往邑州, 一路来虽, 虽风餐露宿却也长了不少见识。那,那成想, 半路上黑店,不过还在颜宁小姐叫我习武,这才得以逃脱。”
白棠道:“后来怎就遇上了凌霜夫人?”
杜若答:“钱财尽失,待我赶到邑州杜府时便晕倒了, 其后我在杜府,凛霜夫人便收我为义女了……”
面纱下,杜若眼底流出难以置信,心下匪夷。那天,秋颜宁叫她往邑州去拜见凛霜夫人,对此她抱有诸多疑虑,凛霜夫人为何会毫不犹豫留下她,还收她为义女。
她纳闷,秋颜宁何以笃定夫人会收留她?
“你倒是大胆!”
虽只是几句言语,白棠听罢却忍不住感慨。杜若是个标致的人,独生由安南往邑州,想来涉世未深定是露财招来心生歹念之人。不过还在学了些防身之术。
当年,她可不如杜若好运。既不会武,又身无钱财,途中更不曾像像凛霜夫人这样的贵人。
收回思绪,她再问:“那日,小姐同你说了什么?”
这次,杜若却摇头:“秘密。”
“哟,好个杜若,一月不见你竟变了!”白棠故意气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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