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宁感慨道:“戚家如此大变故,任由他哭吧。”
白棠纳闷:“戚家怎么会突然就……”
秋颜宁道:“是修士所为,兴许是与戚家有仇。”
“修士竟有如此歹毒之人,与戚家人有仇,却连无辜人也不放过。”回想当时,白棠便觉得不寒而栗,事发突然若不是自己好运,早一命呜呼了。
想了想,她问:“以姐姐当前实力,可抵几人?”
秋颜宁收回眼底的冷意,轻笑道:“除非千军万马,之下倒绰绰有余。”
白棠闻言,头皮一炸,心底暗暗吸气,如此看来凡人实在渺小,照这修仙下去,岂不是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亏得修行之人个个心性寡淡,否则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秋颜宁一敲她头,“小棠别忘了,既然有修士,这世间自然也有诸多邪魅。”
“如李三晴与叶古镇一事?”
她这才想起一年前,秋颜宁却沉声道:“一个人性未泯,一个小祟作怪,二者不足为惧,怕只怕往后会遇见更加的凶邪之物……”
那得是何等妖物邪魅?白棠表情微凝,凡尘俗世之事她明明白白,可有关修仙鬼魅,她却是云里雾里,懵懵懂懂。这时楼下打更人走过,在秋颜宁的劝说下,这才收神回到房中。
她翻阅书卷,过了片刻后打坐。哪料想,这不念心法还好,一年心法只觉气血逆流,心如刀割,她又试练武学,却是顺畅无阻。
莫非是这心法不适用于她?
思索了一阵,白棠又闭眼重试,心底惊喜,这回顺意运转便觉得又是不同,丹田温流,全无痛苦之感。似是晨间清明的凉意附着皮肤,体内如饮甘泉,舒畅不已。这时,她不知其实自己早已是修士,不过是不知如何修炼使用罢了。
……
翌日。
白棠睁眼,掀开被褥,她不知昨夜是何时结束歇息的,但觉浑身轻盈毫无疲惫酸意。侧目见窗外天色朦胧,听楼下马儿嘶鸣与谈论声,便也不再恋床。
驼城清晨极冷,刚离了被褥身上单衣就没了热气,她起床穿衣,推开门正见秋颜宁。
秋颜宁已换上昨夜选购的衣裙,立于窗前,闻声望向她。
“醒了。”
“姐姐,十三呢?”白棠揉眼问。
秋颜宁笑道:“他早早就下去了。”
白棠点点头,洗漱一番随秋颜宁下楼,楼下果真见戚念与张之寅一帮人吃喝,一如既往饿死鬼,那举止甚是对不住他的脸。不过张之寅等人也不是矫情人,见罢只是哈哈大笑,逗他多吃些。
“叫诸位久等了。”秋颜宁走下楼道。
看了老余是酒醒了,憨笑摆手道:“哪里哪里,咱们这也是刚下来。”
“既然都到了,那便再讲一讲行程如何安排。”
待剩余两人到后,张之寅摊开地图,随意拾起燃了一截胡树枝掐灭后直指央国,众人聚精会神,听他下言。
“我们五人与诸位在此相遇,驼城便是起点。”
诸位不仅是秋颜宁三人,还有另外几人。
说着,张之寅又在驼城出一点,“既然是探猎,那全走繁华之地实在无趣,索性这些城池非添补物件便绕过,我们要走就要走这些地境。”
胡树枝拖着长长黑痕迹,绕过许各州主要城,同是又路过一些城池可供补给住宿,又可以最短时间走完央国,又在几个偏远人烟之地画圈,以示此地为重点。
“所以咱们现在要往最北最上走?”一个汉子问。
张之寅捋了捋胡须道:“不错,今日启辰萨州。”
白棠与秋颜宁始终未发一言,如此安排最好不过。
只是,她总觉得张之寅是有意要绕开主城,原因怕不是那么简单。众人用过早膳后便收拾行装,这才踏上行程。
同行是马车,一是储物,二是便于荒野好住,央国秋冬极寒,越往北越,虽是北国,冬天严寒,可夏时的日光也足以晒脱一层皮。
眼下,且不说凛风,就说这气候,若在外躺上一夜足以冻死个人。
再说萨州。
萨州乃是央国最北最大的州,路上听队伍中年轻道,西段草原居多,中段又有高峰山涧,东段是林野。相比别州,萨州要冷清许多,尤其是中段。
而西段挨近漠人部落,最上还有几个小国,央国于朝国关系微妙,从未对战动兵,却爱教唆这些野蛮人去各方领地骚扰,一来一回,实在厌烦又恶心人。
队伍中没有多余的马匹可骑,唯有白棠秋颜宁三人与一名少年在马车中。随着越往北上,白棠越发能体会老余那番话。她掀开帘,顿时寒风扑面,叫人呼吸发窒,这等气候与定国简直是极端。
且不说地形,就说在这气候出行,就叫许多人望而却步,也难怪听闻她们出来历练会笑。
再看看她们现在,这哪里是探猎,分明是跟团出游!显然,这帮队伍也不指望她们能做些什么。这叫她不免有种吃闲饭,欠人情的不舒适感。
见她表情憋闷,秋颜宁拉着她的手询问道:“小棠冷吗?”
白棠摇头反问:“姐姐冷吗?”
秋颜宁道:“不冷。”
“冷。”
这时,戚念蹦出一个字。
“冷就捂着这个。”白棠毫不怜惜,塞给他狐皮袖套,捏了捏他的脸道:“你一个堂堂男儿怕什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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