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头微低,应该是在望向地上的张之寅、杨封几人。
“小丫头可是修士?”
这时,一同样白衣的男子冒出,他负手笑得洒然,周身全无邪魅煞气。
秋颜宁道:“正是,方才是您在试探?”
男子朗笑道:“不错,是要试试那小子与你。”
秋颜宁问:“二位是?”
风辛平淡道:“我就是风辛,这是吾妻蓟妤。”
“您就是风辛?”
秋颜宁一时难以置信,风辛的生平事迹,她是知道的。但她不想有一日能见到千年之人,尤其是还与位央国北方暴君讲话。她端详这二人,难信这二人竟是传说中的暴君、妖妃。
风辛全然不在意,只是淡淡自嘲道:“千年后,世人都在说是残暴。对否?”
“是。”
秋颜宁如实答。
风辛道:“罢了罢了,赞又如何?贬又如何?”
秋颜宁眉微蹙,是从中听出了些端倪。
她又道:“您可知是何人引我们到此处?”
蓟妤道:“是玌丁。”
风辛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为其解释道:“玌丁为狐,与你一样是修士。早年时我曾救过它,它便报答辅佐于我。但随日久,我发觉此狐生性邪恶,可奈何遭偷袭,被它夺舍身躯,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子民惨死,并将吾妻缝上狐面,放血祭祀。”
“果然是妖修。”
秋颜宁当即道。始古大神传授,众徒之中便有妖族,妖修有世无争者,同样也不乏凶残暴戾者,这些妖修与始古传承背道而驰,嗜血杀伐,说好听些是剑走偏锋,但要说白,那就是歪门邪道。
而赤狐属五狐之一,位末尾,但也与其他四族一样,生来沾染仙气,被世人供奉称作祥兽。
她不解,既是身为祥兽,入凡尘理应济世助君,怎就变成那副模样。
风辛冷哼,道:“它修行不够,寿命已尽,当年它靠杀伐积累魇状,又吸人元阳魂气,故此才能维持。待我身命尽,祭祀也未得结果,如此它自然也活不成。等它死后,怨气不散,与我妻一半的魂相融。”
难怪是狐面女身。
秋颜宁心下明了,却听蓟妤又道:“这千年来,它不知吸引多少人入此,无奈我二人如今只是残魂一抹,能做的也是提醒罢了。”
风辛瞥了眼杨封,道:“今日我们本想于它提个意见,却不想你们来了。它本想吸引他们,不过似乎与你同行那小丫头体质于它有利。”
秋颜宁眉一蹙,问道:“我妹妹现在何处?”
蓟妤飘动,道:“随我来。”
……
石室。
“真是难得一遇。”玌丁尖声道。
啐!遇个大鬼头!
白棠娇颜嫌恶,不禁暗骂一句。
她心镇定不乱,与玌丁拉开距离,盯着那眼中绿光亮绽的狐脸女子。她清楚这妖物邪气,普通刀剑根本无法伤它分毫,与其上前冒险,不如费力周旋思索对策。
“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棠质问到。
玌丁语调一改,忽然诱哄道:“瞧你这具身子很好寄宿,你不如让与我吧?如此才不会浪费,你看你一个练魇之体,怎么就中规中矩的修仙呢?照这速度,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何时才能得道飞升?”
说罢,又继续劝道:“你即便没了这具躯壳,天赋仍在,还可做个鬼修;而我多可怜?生来非人,天赋远不如你,饶是再再积德也是徒劳无功。可你若让了我,我定与你结拜,往后你我二人一同岂不更好?”
练魇?
白棠一惊,她自知毫无自知,但却不知自己竟是那体质。练魇说白了就是阴煞,命里阴气,必定生来短命横死,其怨大,又有厉鬼献祭化魂。
她几时起就成这样一个倒霉的短命鬼了?
练魇因食邪魅与魂魄,故此修行才快。虽非邪道,但与邪道只相隔一线,注定是要走食魂之路。
而正则除害,吞噬百鬼,恶则专门杀戮吸收怨魂。她回忆一番,依稀记得自李三晴之事后她就能见鬼,而在宁家时才感觉世界不同。
难不成是因为沈家是那些怨魂附体与那团魇状?
白棠并未细想,但也不玌丁的鬼话,只是与其继续周旋:“你非人?”
“自然,我乃是赤狐一族。”玌丁已有所察觉,但也不急不躁,心底计划着夺舍了这小丫头,虽说是个女身,但往后遮掩一番,化作男形也未尝不可。
要知道,这人族虽弱,但天赋远胜妖族,即便妖族生来强大,可若论大成,绝非妖族所能比拟。
之后,再将那风氏后人折磨一番,等化作怨魂后,再连同风辛夫妇一并食之。毕竟,风氏一族贵为始古一支血脉,即便是魂,那也是极好的补品。
况且,只要是练魇,就不怕有化不了的魂——
白棠暗暗冷笑,知这赤狐心中所想。
她不动声色取下嵌入石壁的箭头,划破手指,藏于袖中描绘。待到符篆画好,趁其不备,以迅速刺入玌丁身体中。
“!”
“啊!尔敢!尔敢!”
玌丁狐脸狰狞,本就尖锐的声音变得愈发刺耳,被刺之处直冒青烟。它心中恼火,原本还想留着这小丫头,但现在只恨不得吞了她!
“我怎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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