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为何会代嫁?
“是呀,‘我’真聪明。”
女子顿时变脸,不觉间已临近她身侧,霎时化作黑气将她吞噬裹挟。
……
“小姐呀!小姐?”
侍女紫苏正收拾闺房,出门便见自家小姐躺在地上,吓得脸煞白。小姐病刚愈一年,若是再出毛病那还了得?
“小姐?”
“无事。”
‘秋锦眠’缓缓睁眼,凝望天边渐渐散去的异像,唇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诚如秋锦眠所言,她给她记忆确实是残缺。
她逃出村后确实狼狈,之后又遇了匪,在往北乱逃是竟误入了一座墓中,在饿死之际,被换作玌丁的怪物蛊惑。她入邪道,修邪术,一步步变作一个恶人;杀了那帮歹毒的村妇汉子,炼化后增加修为。
在回平京后玌丁本想夺舍她,难成想却反被她吞噬。
那死狐狸怨念极大,对她下了咒,以至于她入魔癫狂;可以说她既是秋锦眠,同样也是玌丁。
邪道,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了……
修士性情淡薄,更何况入魔者?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增加修为罢了。自然,那场瘟病也是她撒的种。
但她待秋家人还是有情有心的,尤其是秋颜宁,她之后见过大姐写给她书信。故此秋家人她一个也没杀,顺带将秋家推上定国高处,但不过是‘小小’报复,稍稍做了改动罢了。
只是人心难测,谁也没想不到会变成那样。
可惜啊……
‘秋锦眠’叹息,四十年后,她竟栽在宁以泽、秋落鸾这二人手上。
若不是她屠城早早练好法器,怕是就那两剑震得,魂飞魄散了。
当初的事就此作罢,谁也不欠谁。秋落鸾杀她,是自己欠她。既然往事恩怨已除,她自然不会再找秋家人麻烦。
至于,将戚家灭门的修士与宁以泽这薄情寡义之人——
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秋锦眠’面上表情不变,心底却在计划后来的事。
那贼人以为是修士就了不起?可若是修士……
罢了。反正这把火迟早要燃,不如早一些。
‘秋锦眠’轻笑,目光却森冷,正思索时便听耳畔秋锦眠喝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休想做恶事!”
闻声,她拧眉,心底暗道:“竟还在?”
……
同时,豫国。
山中云雾朦朦,有三人走在林中,脚下根本无路可走,边走还边打开杂草。五月时草长的快,豫国地势独特与安南相似,此地与拜疆接近,再加天热,路上保不齐会冒出色彩斑斓的怪虫与毒蛇。
忽地,三人顿住脚步,仰头方向东方。
白棠望着远除,问道:“定国东边可是在泛黑意?”
秋颜宁蹙眉:“是有,那是异象。”
但这是为何?她心底有一股预感愈发强烈,许多事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路真难走。”
白棠见她纠结,便岔开话题。要说越往豫国走,她就越厌,一路跟泡在水中似的,又潮又闷。可怜戚念这倒霉孩子,这才刚入豫国,就因不适此地的气候险些哭了。
秋颜宁杵着一根青竹,道:“这段路快走尽了。”
她懒得梳发髻,不过是像男子束发用簪固住,穿着更不讲究,一套黛蓝交领长衫,除了一支木簪,便无装点了。要知这豫国是易守难攻之处,山峻地势险,饶是再好的衣裙,也经不起荆刺树枝挂扯。
但如此装束,难免叫白棠纳闷。
想当初秋颜宁在秋府,用最好的香、粉,那发髻繁杂;那华裙宝钗;那玉镯香囊,整个宛如移动的宝库。
难不成修了仙连爱美之心也没了?
想着,她瞥了眼头戴鲜花戚念,话顿时咽回了心底。但转念一想,即便秋颜宁身套麻袋,她也觉得好看!
“小棠在想什么?”
秋颜宁浅浅一笑,侧首问道。
“没想事。”
白棠当即收回了想法,跟在她后头。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前方小镇。
“白姑娘呀!”
这刚一到,便听有人凄凄惨惨唤道。
吕奕
“白姑娘!白姑娘!”
那人似是怕他们听不见,有气无力又嚎了几声。
白棠与秋颜宁回首, 只见在集市人堆中, 有一名穿青布衣的男子。那人胡子拉碴, 头裹布巾, 头发微蓬, 一双鞋满是黄泥,怎么看都像是镇外的乡下汉子。
“你……”
白棠稍顿, 当即反应道:“师部…公子?”
她上下打量他,不禁问:“你这是……”
师部弈坦然一笑, 道:“我与师部家两断了。”
白棠不解:“这是为何?”
她认为师部弈是聪明人, 怎会无缘无故与家族断绝关系?以这人的才智,几十年后家主谈不上, 但少说也是族中砥柱。
“唉。”
师部弈叹气,抬头望向二人,干巴巴问道:“可又干粮吃?”
堂堂世家公子竟落得这地步?二人心下感慨, 领他到一处吃了碗面。
“于师部家而言,我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况且我是庶出, 价值只在此, 无论我再有作为,一切皆归于师部家掌控中。
师部家亲缘淡薄, 兄弟姊妹们也极少往来,况且我从来不是那种任人操控的傀儡,早就对家族之事厌烦了。断了就断了,他们倒也干脆, 我净身出户,浑身上下除了这血脉,没一样是师部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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