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众人心底飘荡荡。
此话若放在平日定无人信,但架不住她修为比众人高,蛊惑极强。况且修仙诱.惑极大,这力、名、利谁不想?
正在众人唏嘘感慨之际,却有几名公子悄然离去。
她瞥了几人,知那他们的身份。对此,她只是笑了笑却未在意。
“今后就靠诸位了。这丹药适于凡人,不妨拿回去与家中人用。如此,修仙也不离亲缘,免受生离死别之苦。”
向众人分发了些丹药,她便出了室,紧随其后还有酒楼老板与几名伙计。走入暗室,她坐下,问:“那丹药还剩多少?”
老板道:“近日下头赶制,还剩几百枚。”
她道:“两日时间,你们务必叫人给我在平京散开。还有,那些修行书卷也是,多印些四处发;见天赋根骨好的,便将其收入。”
跑堂少年不解,道:“婆婆,您这是为何?若我们独自发展岂不更好?”
她咧嘴笑了笑,道:“迟早会这样,我不过早做了一步,越乱才越好办事呐……况且,那帮天资差、悟性差的烂泥能成几分气候?”
几人听罢笑了。这丹药虽能开窍洗髓,但其实是假,起初修为增长极快,到后来就会呆滞,一辈子只能如此。
如此不正好配一些凡夫俗子么?
今日在场者,十有七成是服了丹药,这七成正好可为之利用,而剩下那三成才是真要结交的人……
“就这样了,我走了。”
她吩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返回秋家,进入小院闺房,她点了几盏灯,摘下纱笠。
“你说东秘迟早会这样?”
不容她喘口气,脑中秋锦眠软乎乎的声音响起,嘴中不断念叨。
她蹙眉,倒了杯茶水道:“我有些记忆你不是见过了么?”
“……”
秋锦眠不语。
她为何能与另一个自己好好相处?只能说她打又打不到,骂又骂不动,赶又赶不出去。无可奈何,她便天天与她讲道理,久了才定下规矩:白日身体归自己管,夜里则归她。
而除了这一条还有整整二十四条,例如:从今往后不得乱杀人,尤其是无辜与妇孺。不可随意招惹轻浮男子,以免增添麻烦。买东西不可蛊惑商贩,要给钱……诸如此类。
秋锦眠叹了口气,道:“方才那几人……是大哥与三王子吧?”
她笑了笑,道:“本来就是。”
秋锦眠道:“可是被发现了?”
她道:“没有。”
“你……”
秋锦眠想继续讲,忽然发觉主权又落回自己。
她啐道:“小丫头片子!就爱叽叽歪歪,我一把年纪这是糟的什么罪?”
秋锦眠气道:“我还没讲呢!”
她道:“袖子里有盒糕点,是你前几日一直盯的那物吧?”
秋锦眠微愣,从袖中取出小盒,她望着盒中之物,顿时眼前一亮。
真可爱。
她嗤笑:“此物难登大雅,家中厨子做的不比这妙上许多?”
秋锦眠解释道:“前些日子大姐在家时,常与姐嫂做这吃。”
她唏嘘:“噫?姐嫂,你是说白棠?你莫忘了人家还没答应大姐呢!”
“会有那日的。”
秋锦眠柔柔一笑,吃了块糯糕。她忽然想起秋颜宁,想起小时,她病怏怏的,弟弟爱与二姐玩,才氏待她苛刻,不顾她病要她习礼仪书画,只有大姐最关心她了。
秋锦眠看过一些记忆,知那一世大姐结局极其悲惨。
“大姐虽软弱,但人很好。你这回——”
“你都说了几遍了,我不会与大姐敌对。”
她打断道。
秋锦眠也不恼,一如既往问:“如今你可以回头的。”
她冷声答:“回不了了。你以为这么轻松?有些东西终是抹不去的,当年的选择我不悔,若是你你回么?”
秋锦眠不答。她的答案与几十年的自己如出一辙,既然下定就不回了。
接着,秋锦眠又问:“是,你还屠城。”
她笑嘻嘻道:“我无悔。你怎不问问那是一城什么人?”
秋锦眠叹道:“我不问了,你给的记忆不全。”
诚如所言,罪孽太大回不去了。而今,自己要做的便是阻碍她再重蹈覆辙。虽然回不了头,但起码能避免她一错再错……
想着,秋锦眠黯然道:“我有些想大姐她们了……”
她笑得意味深长,低声道:“放心,总有一日会见的……”
这时,秋颜宁与白棠还不知,有一股修仙热潮从定国缓缓向外蔓延扩散。而再过不久,这东秘洲就要大变了……
月玉
“好大的雨。”
白棠拴好窗。
今日一早,她们本想动身, 哪料竟下了这样大的雨。秋颜宁则不语, 她听着窗外的雨声, 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在这雨只下了半个时辰, 一见转晴四人便动身往西了。雨后大晴, 走在大道上竟有股股发闷的热气。
路上,白棠问:“到朝国需多久?”
这个吕奕知道, 抢答:“最快走近道也要半年。”
半年……
说完这话,吕奕自己却有些迷茫了。
最快半年, 照常怕是要一年, 有些人甚至十年走不出,这区区一年算不得什么。但一年就埋于黄沙之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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