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听得脑仁疼,她突然想起了兰心,一时只恨不能掐死这聒噪之人。
她不动声色抽手,面上淡笑道:“怎么会?门派有师兄师姐呢。”
净妙瘪嘴道:“我师姐都怎么不理人,师妹们又聒噪,吵吵闹闹的。”
我瞧你就挺聒噪的。
“师妹?”
白棠眼皮子一抽,就听前方有人唤她,那人态度依旧轻柔柔,不过语调上挑,显得有些玩味。
抬头一看是秋颜宁,这人还从没这样叫过她。
“净妙道友,我先行一步了。”
白棠岂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她当即抽身,拉着秋颜宁赶紧走。
“道友慢走。”
净妙挥手道了一句。
待这二人离远,她脸上的娇憨立马消失殆尽,芊芊玉指在双唇上摩挲了下。
这只手,她挽过白棠。
“师姐!”
昙丹谷的小师妹上前揪着自家师姐的裙摆,她歪了歪小脑袋,总觉得近日师姐怪怪的……
竹简
“啊?”
净妙倏然回过神。
她一脸茫然,不解问:“师妹, 怎么了?”
师妹轻轻拢袖, 变回清冷端正的模样, 稚声稚气道:“你怪怪的, 在看什么呢?”
净妙莞尔一笑, 欢声道:“方才我见到别的女修了!她人好好,一直与我笑着讲话呢!”
师妹“呀”了一声, 睁大水汪汪的双眸,面上表情天真烂漫。
她忙问:“当真!?师姐你怎就不叫我呀!她长的好看嘛?那个门派的呀?多大呀?叫什么呀?”
净妙想了想, 答:“她——”
“师妹。”
未等净妙开口, 便听不远处传来质疑的女声。
净妙与师妹打冷颤。
二人僵硬扭头,乖乖唤道:“大师姐, 二师姐。”
二师姐蹙眉,低声斥道:“大庭广众抛头露面,高声嬉笑, 规矩何在?礼仪何在?”
“师妹罢了。”
相比之下,大师姐就好说话许多, “好了, 快走吧。”
“是。”
师妹忙点头,净妙微微垂首, 眸中戾色转瞬即逝。
……
秋颜宁一路被白棠拉着走,见她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她问:“小棠,你走这么快做甚?”
白棠哼道:“那昙丹谷的净妙太话唠了, 要是再聊下去,只怕甩都甩不掉了!”
“哦?”
秋颜宁轻笑道:“我听说昙丹谷规矩戒律极多,处处讲一个‘禁’字,她们又不曾与外界接触,见了你自然热情了些。”
此事白棠也略有耳闻。传闻昙丹谷待弟子极其严苛,规矩之多堪比王族权贵,只是——
白棠瞥了她一眼,怪声怪气道:“你现在倒说得轻巧了?我看你方才可不似这般,你几时叫我师妹了?”
“是么?”
秋颜宁回想刚才之事。话虽这么问,她心底却有个声音答:是,你在乎。
“不过净妙此人……”
秋颜宁严肃道:“她身上气息有几丝驳杂,不知是不是功法练岔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靠近。”
闻言,白棠垂眸不语。
她松开秋颜宁的手,过了许久才道:“我以为……你见我与别人一起,你在乎了。”
有时……她会担忧。
担忧有一日秋颜宁对她越来越淡,而她却深陷无法脱身。到那时,不过是抱冰罢了,不仅捂不暖,反倒会将自己冻死。
“我怎会不在乎你呢?”
秋颜宁心一刺痛,却不禁失笑。
怎么可能不在乎?当她发现,当她明白,当她与白棠相处越久时,她心底的那份感觉也愈发强烈。
她对白棠,与年少时对祁宣贺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是认真的。
白棠故作轻快道:“我知道,我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秋颜宁却拉紧她的手,沉沉道了一声:“小棠,我是真忧心你。”
白棠愣了愣,下意识回拉住秋颜宁。
之后一路无话。
“咦?”
吕奕早已到了后山,他探头探脑,好奇道:“你俩今日怎么这么慢?”
白棠不乐意了,驳道:“急什么?这不还没开始么?”
“嘁,我倒霉了。”
吕奕习惯与白棠这样相处,对此反应见怪不怪,不过嘴上哼唧了几句罢了。
白棠没理会他,自顾与秋颜宁找了位置坐下。
今日位置与昨日不同,昙丹谷恰好在右边,她这刚一坐下,就见净妙师姐妹也赶来坐下。
眼见场内已坐满,主持老者从一角走出,他朗声道:“想必红榜诸位已见过了。”
闻言,众人又不禁议起此事。
输给大门派也就罢了,可小小散修与一坤修……谁也没料到位居榜首与第二的竟是这二人。试问,他们心里怎会服气?
“肃静。”
老者淡声道。
众人噤声。
待静下声,老者才接着道:“你们将昨日的竹简拿出来。”
小辈们纷纷掏出竹简,白棠取出一看,发现上头的字变成了四十五,而秋颜宁则是一百八,吕奕为二十五,大师兄与戚念则是二。
老者道:“此次青英问鼎分两场试,如此已过一场,至于这场——”
他顿了顿,随后道:“手中竹简越多名次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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