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收神道:“我们转来转去倒跑来独吃食了,不如…将十三他们叫来?”
秋颜宁端起茶,淡淡一笑道:“他们早跟来了。”
白棠闻言睁大杏眼,气哼道:“我就知道,吕奕这厮贼得很,十三那小子也是!大师兄就是被这俩带坏了。”
不远处。
吕奕打了个喷嚏,似是感应到什么。
他回首与燕玄灵与戚念道:“别看了,前头还有呢!”
话完,他却直接钻进了铺子挑起胭脂水粉。自与秋颜宁白棠同行后,他一路就连粉盒都没摸过几回,哪里还描妆涂脂。
如今闲下,又有机会,他岂能错过?
那年轻的妆娘见吕奕,知他是修士,忙满心欢喜凑上去问道:“公子这边儿都是新货呐!不知为哪家姑娘挑选?”
吕奕盯着粉黛盒头也不抬,直接答:“非也,是在下要用。”
“啊?”
妆娘愣神,她怔怔盯着吕奕,见他面上肤白,眉眼还生得细柔。这一细看,她不禁想:这莫不是女扮男装?
随即,妆娘又露出笑颜:“原来如此!”
说罢,向他一一推荐,末了又取来一面明镜,好方便他涂抹。
吕奕开心得很,收了一堆胭脂水粉,描眉涂唇后举起镜又看了半晌。
“好妆术!”
一旁的妆娘惊奇,见他手法如此好,竟有些自愧不如了。
身后,燕玄灵牵着戚念,呆呆问:“四弟,你这是做甚呀?”
“师兄你不懂。”
吕奕放好镜,结账后美滋滋领着二人出了铺子。
“我,饿了。”
戚念顿住脚步。
他正是长个的年纪,饿得快,平日三餐之外还有再加几顿。这事本是白棠与秋颜宁管,吕奕见寻了一圈不见这二人,索性领着师兄弟去了酒楼。
这一进,好巧不巧。
“是你。”
姬无梦蓦地抬首。
“好巧啊,姬道友。”
吕奕干笑几声,话罢转身离去。
姬无梦起身,神色冷然道:“请赐教。”
话落,剑光一动。
吕奕心惊,赶忙侧身躲闪。人是躲开了,但袋中胭脂水粉却被剑穿破洒落。
见此,二人表情皆是一滞。
吕奕心底将此人骂了个遍,面上却不过冷冷一笑:“好个赐教,嘴上礼让出手却无礼狂妄!”
姬无梦性子倨傲冷漠,却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
吕奕拢袖,不紧不慢道:“此物共计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你怎不去抢!这些小盒小粉竟如此之贵?”
众人纷纷咋舌,就连一同行的万峰宗弟子瞠目结舌,随即又劝:“师弟,他这是坑你呢!”
姬无梦却道:“我赔……”
“不必,告辞。”
吕奕当即打断,说罢随师兄弟走出酒楼。
……
“这姬无梦倒阔绰。”
白棠依靠在窗边,她一垂眸就见对面那酒楼发生之事。
秋颜宁解释道:“此人是北境一大城主之子。”
白棠撇嘴:“难怪此人心性极傲,这样目中无人!”
秋颜宁笑道:“我去叫师兄他们。”
“好。”
白棠点点头,观望走后的局势。
只见姬无梦默默垂首,眼底神色纠结。
从小到大,他如众星捧月,旁人仰望巴结、怕他、敬他、让他、恨他;而今吕奕此举,倒让他有些迷茫了。
十年前,他随师傅到无苓山,旁人都以为他是四百年后极有可能拔出天道剑的人。
可惜,他不但遭剑灵拒绝,还险些震断经脉。之后调养两年,他才恢复如往。
为何?
姬无梦握紧双劝,心底暗问。
为何?
白棠端了热茶,嘴角扬起笑意,她一眼便知此人心中所想。
这姓姬的虽也是天纵奇才,但论运气却比不上吕奕这厮。
她摇头叹了一气,正要饮茶,就听姬无梦身旁的万峰宗弟子开口道——
“师弟呀,这人我越看越怪。”
“嗯?”
姬无梦抬首瞥向师兄。
万峰宗师兄又回味一番,这才道:“你不觉得……那玄思像女人。你看,‘思’字。试问有几个乾修用这字?又哪个男子涂脂抹粉的?”
姬无梦微微仰首,认真回忆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万峰宗师兄又道:“坤修嘛,你何必与她计较。”
“……”
白棠眼皮子一抽,忍笑合上窗,暗暗腹诽道:何止涂脂抹粉?还有穿女装的!
“怎么?”
此时秋颜宁也已回来,有些不解道。
白棠附耳与她说此事。
闻言,秋颜宁笑了笑。
“这又是合好了?”
吕奕随后而来,见二人举止亲近,心底不禁犯嘀咕。
女人心啊,果真难懂。
……
次日,众人再次聚于元清宗后山,不过表情不似开始。
有人彻夜难眠,有人满心期待。
待青英问鼎榜落——
噤声,众人呼吸一凝。
红底黑字。榜首仍是袁驿,第二却是姬无梦。结果如当初料想那般,大门派占据前榜,不过谁也想不到多了个真教与一名叫袁驿的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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