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本就是来占名次,秋颜宁与白棠无心挣榜。
倒是戚念与燕玄灵,二人原本落于末尾却直窜榜前十内,吕奕则与原先没差多少。
醮典还剩一半,真教去留无关紧要,师徒几人也懒得再留,收拾行囊打算回去筹划秘境之事。
燕玄灵问燕不悔回何处?
燕不悔答:无苓山。
五人都知道无苓山,那才是真教的归属。无苓山位东北,在真教未没落时,周边的大道小道皆归门派管制。如今虽有城主,但却不如其他地域。
修仙界不比东秘,遇见那什么山精妖魔邪祟是常事。
这些东西……
不怕遇见,就怕作祟。
自真教没落消失后,无苓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都要跑到远处去正经门派驱邪。
那远处的门派与这些城未定协议,起初还能帮则帮,但久而久之难免厌烦。哪里有一家人管两家饭的?何况驱魔除妖可大可小,不比多一双碗筷,或几张吃饭的嘴。
若是伤到也罢,但要因此殒命那可就是大事了。
如今的修士已不似千年前。所谓修士,不过是帮追寻修仙长生的人。这些人比一般凡人要多一些机缘,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有时悟性、处事甚至不如俗世凡人。
在江岸边与仁怀别过后,师徒几人重回无苓山。
再归时七人为之一惊。
来时是苍茫雪白,只有一个小童在悼念。而今再回,竟围满了无数人,这帮人抬木材搬石,挖底基或是打桩柱。
如此转变……叫人有些不适。
“修仙人!”
一个小小挥着手,蹦蹦跳跳跑来。
白棠侧目一看,原来是先前祭拜的那傻童杜艮生。
杜艮生“呼哧呼哧”跑过来,满心欢喜道:“修仙人,你们回来了!”
白棠微微附身,好声好气问:“艮生,你可知这些人做什么?”
杜艮生稚声稚气答:“前些日子你们回来拿剑,我跑去找城主,他们起初不信,后来那个什么典后,他们才信!现在他们都在给你们盖房子呢!我知道,门派的的房子都特别大。”
说完,还比划了下。
白棠点点头。秋颜宁却眯眼望着这帮人。建起一个门派耗费极大,怕只怕到时拿人手软,有事相求不好回拒。
“修仙人。”
杜艮生忐忑喊道。
燕玄灵凑近,憨笑着问:“怎么了?”
杜艮生跪地,他闭眼一口气念道:“你们能不能让我在门派做事!我吃的不多,一顿饭就行。还有,我可勤快了,会洗衣、做饭、劈柴烧水、还有扫地采药!”
话落,几人却反应不及。
白棠盯着这小小的人,恍惚间又见当年自己。不过这艮生的年纪比她要小。仔细一看,这小子不过六七岁,寻常人家六七岁的孩子哪里知事,何况洗衣做饭采药了。
寒风中,杜艮生吸了吸鼻子,脸冻得发紫,眼角手上还有淤青划痕,模样一看就是采药摔的。
艮生眼闭更紧,恳求道:“你们收我吧!”
悄悄
“您收他吧……”
燕玄灵眼巴巴望向师傅。
燕不悔不答,却摆了摆手, 意思是任由他们了。
白棠将这小豆丁拉起来, 道:“起身, 往后别动不动就跪人。”
“是。”
杜艮生抹了抹眼, 乖乖点头。
他拍了拍雪, 仰望白棠:“你们……收我了?”
燕玄灵将一颗糖塞给他,笑道:“收了收了!”
“诸位。”
这时, 一男子拍了拍袖上的灰走来,看年纪不过二十。
那人作揖道:“在下云城城主, 孙长斐。”
云城, 那是距无苓山最近的城。百年前曾在真教管辖下,而今……白棠虽未作声, 心下却已有了个大概。
不过,一城之主怎会交由一少年人?
之后与其交谈,白棠才知他是居位不久。
上一任城中乃是孙长斐之父, 但老城主因为各事奔波劳累成疾,近些年已无法再主事了。
无苓山一带, 被压垮的何止孙长斐之父一人?各城历代城主亦是如此。
分明一介凡人, 却管制那天灾人祸邪物作祟,这一切太难了。在修士眼底, 有些不过动动手的事,但对凡人而言,却要耗费极大人力与财力。
常静问:可来其他修士?
孙长斐答:来过,但不过是都是混吃混喝的半吊子。
其实也不怪, 一般有些修为的修士不是云游寻机缘就是有所归属。何况愿帮择帮,不愿又能奈何?
几人随孙长斐去了云城,而杜艮生则回湘城去取自己衣物了。
这云城是一座大城,但却不似元清宗那一带有趣。
城主府邸虽大,但孙长斐却不是个骄奢的公子。府里除了做事的家仆与几名手脚利索的婆子,除此之外就不见其他人了。有些事他亲自动手,而闲来无事时就随农人去务农。
对此,白棠不禁想到了姬无梦。
同样是城主之子,但这二人却相差甚远。孙长斐身上看不到一点任性与傲气,反倒透着老成劲儿。
再说重建一事。
此次重建真教不单是云城一家,周边各城城主皆有参与。每城轮流派人做事,今日恰好轮到云城。
说完这些事,孙长斐诚恳道:“几位就暂且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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