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邀,那就留了。
……
夜,有风。
“小棠。”
秋颜宁见她站在窗边,放下茶盏,唤了一声。
白棠回首,不解问:“怎么了”
秋颜宁负手上前,笑着提醒道:“风大,你冷不冷?”
她摇了摇头,却伸手轻轻抱住秋颜宁,头微微贴上。
白棠并非主动之人,故此有些忐忑。许多时候,若不是秋颜宁,她根本不敢迈步。
秋颜宁笑得宠溺,理了理她那披散而下的长发。这丫头还真是极少这样粘人,孩子气是孩子气了些,但有时却端正矜持的。
她记得白棠以前还会厚着脸说些甜巧的话,但如今这脸皮却是越来越薄了。
白棠微微抬头,问:“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秋颜宁悠悠道:“是呀,我在想有个小丫头当年说她不嫁,要一直陪着我。”
说着,她又故作为难:“我当时就想这该如何是好,小丫头不嫁人岂不是耽误了。我还可惜呀,可惜我不是少爷,否则早就收你了。”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闻言,白棠恨不得找个地洞将头埋起来,嘴里怨念道:“哼!你最近老爱掀我底!何况不是少爷就不能么……”
话至此,她的声却越来越小。
她其实也在想:假若秋颜宁不小姐,而是位少爷,那她当初的机会是否能多一些?如此一来那就不会有祁业了,只会有她与秋颜宁的……孩子。
但无论如何,白棠心底不会有半分遗憾。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她爱的是这人,而非男女之别。
秋颜宁笑答:“能,当然能。在我看来小棠独一无二。”
白棠忍俊不禁,瞪了她一眼:“你又唬我呢!”
秋颜宁表情依旧,却不似玩笑,在她眼底无可替代,即独一无二。
白棠止住笑意,这才想起白天那事:“这帮人如此热心重建真教,只怕我们到时要有些麻烦事要处置了。”
秋颜宁却道:“真教四百年前就有此责任,既然重回无苓山,想在此地立足,这些事在所难免……”
要知人活在俗世,那就离不开柴米油盐,更离不开钱财与利益。
与凡人共存的修仙门派更是如此,建起一个门派不易,不是说说而已。在修仙界,修士与凡人是互利互惠,为生存一体,当百姓安居富饶,自然也不会忘了修士。
无苓山这一带的大道、小道、城村四百年无修士坐镇。四百年前不以为然,而今却都眼巴巴望着呢。
积累四百年,那得有多少麻烦?
再一想白棠脑仁疼,不禁喃喃:“也不知何时入秘境。”
“你又愁了。”
秋颜宁失笑,后又道:“四十九日还剩二十八日,之后恐怕还要再等两三月来筹备。紫虚真人留下的秘境非同小可,贸然而行,有去无回也说不定。”
白棠似是想到什么,问道:“若这帮修士发现时进去探过?”
秋颜宁却笑道:“要真是这般,心里倒是有些底了。何况,探过未必就能发现什么……”
这一说,那倒也是。
白棠心底释然。
此时打更人路过,二人闻声,知时辰不早,便也就没再谈下去了。
次日一早。
白棠醒来时天刚亮。
她本就有早起的习惯,而到乌乙山后更九更早了。她一睁眼就见位醒的秋颜宁,这人睡时也很柔,唇角是带笑意的。
盯着这张脸,白棠若有所思,心底更是反反复复问:
她好像没捏过这大小姐的脸吧?捏过吗?没有吧?
好奇心使然,白棠悄悄从被褥里伸出手捏向秋颜宁的脸——
轻轻捏了捏。
见没反应,那再捏捏?
正在白棠打算再捏时,秋颜宁却忍不住笑了。
她虽闭着眼,一只手按在她头上。
“你又骗我!果然醒了。”白棠一惊,吓得立马手上。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罢了。”
秋颜宁缓缓睁眼,将她揽入怀中揉了揉脑袋。
白棠的脸直接埋进了胸前的柔软,一时有些呼吸不畅了,她闷闷道:“我也不过是捏捏罢了。”
秋颜宁问:“是么?”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不明。
“我……”
白棠隐隐觉得此话有些不对,她动了动身子,却被扣死了。
忽在这时,孙家前堂传来一阵哭闹喊叫。
见此她们也不再嬉闹,赶忙起身穿衣洗漱一番。
待收拾好后,二人到前堂一看,师伯燕不悔、吕奕与戚念正打算用早食,就连老城主也早早起来了。
当她扭头望向堂外,见几人哭哭闹闹,而师傅、孙长斐还有大师兄正在劝询。
“这是为何?”
白棠手肘往吕奕背上一捅。
吕奕的脸险些磕在碗上,哼哼抱怨了几句后与她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我们这刚上桌,这三个咸城人便闯进来嚷嚷着救命,但问其因,却又不讲缘故。”
“竟是这种事?”
白棠蹙眉,她打量这三人。
一女二男,像是二主一仆。主人那打扮比一城之主还要富贵;耳戴海珍珠,头簪红珊瑚,脖、手是金玉圈儿。
只是——
白棠低声问:“你可看见了这三人眉间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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