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真人的画工真是惊为天人。白棠憋不住笑意,索性别过头去了。
那殿灵飘来飘去,问道:“莲子已熟,为何不摘?”
“对啊!差点忘了!”
众人反应过来,踩上梅花桩,这时真教几人的优势又来了。论跑路,在场无人能及。秋颜宁摘下两朵莲蓬,那莲蓬比巴掌大,其中嵌着许多莲子,白棠粗略一数,约莫有个四十多枚籽。
殿灵道:“尔等入殿运气佳,恰好赶上此物成熟。这莲子乃天地极品,快些服用,莫糟蹋了。”
一般人倒也听话,这莲子有不是一两颗,故此得莲蓬的几人倒也慨然,每人分了一颗。
莲子入嘴,白棠便觉一股甜香蔓延。她吃过许多灵植,但无一样可与这莲子相提并论的。
出境
殿灵再三催促,众人服下莲子, 但一时难以消化, 便入定修行。
不知过去多久, 白棠再睁眼时浑身僵, 手一动就“嘎吱”响。
见有几人正趴在红栏旁往下张望, 白棠上前头一低,玄府弟子邹长违与姬无梦正顺着梅花桩往下滑, 净妙则在一旁呐喊助威。
“呀!玄绮道友!”
净妙热情喊道。
白棠问:“这二人在做什么?”
净妙嘟嘴嚷嚷道:“光是打坐修行实在太无趣了,姬道友与邹道友便想比试比试, 看谁先下到地。”
这俩人还真是闲着没事做。
白棠心下腹诽, 后又问:“可知现在是几时?”
“你已在殿中待了四年。”
殿灵替净妙答道。
“四年!”
白棠一慌。
她不吃不喝活了四年?那自己得成什么模样了?!岂不是变成皮包骨了?她心往上一提,伸手摸了摸脸。
还好还好。
净妙问:“怎么了?玄绮道友?”
“没事。”白棠摇头, 她回首望向秋颜宁几人,一时不禁担忧起燕玄灵了。大师兄脑子愣,保不齐吃亏, 若水出了什么大事,她们如何向师傅、师伯交代?
想归想, 但这殿灵固执的很, 任凭她怎么说,却一点也不肯让步。
转眼已过六月。
来时他们还素不相识, 或是只闻其名,但随着六个月朝夕相处,众人关系拉近了几分,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说笑往事。就如戚成鸣, 他本名并非成鸣,而是叫作:成赟。但他师傅罗道衡嫌‘赟’字俗气太重,而他这字辈恰好是‘成’,便赐“鸣字”了。
成鸣,由此而来。
这段日子里戚念比往日更闷。几个月来白棠就没见他说过几句,她知这小子在想戚家之事,戚成鸣的出现无异是在不断提醒戚家惨事。
然何止戚念在想?秋颜宁也在思考,过往经历叫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免得暴露。戚家灭门一事,她每每闭眼回想,脑中便会浮现尸山血海,随即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也扑面而来。她不得不为戚念的安危考虑,至于这二人相认——
“小棠如何看待此事?”
秋颜宁问。
白棠迟疑了片刻,有些无奈道:“让他认吧!总不能一直如此,要说往后之事……不好估测,随意就算了。”
说罢,向戚念唤了一声。
她问:“戚念,你可想认你二哥?”
然后我,这回戚念犹豫了,“我,,,不知……。”
秋颜宁笑道:“随心。”
戚念蹙眉,仍然有些迟疑。他垂眸揪着袖子,总觉得这一说,有些事就要变了,似乎有什么难回当初了。
良久,他道:“想。”
“戚道友。”
白棠闻言点头,向戚成鸣唤了一声。
戚成鸣负手而来,询问:“不知玄绮道友唤在下有何事?”
白棠并未直接说出此事,而是道:“听师姐说戚道友是央国舟山人?”
戚成鸣笑道:“正是?难不成玄绮道友也是东秘央国人?”
白棠道:“是东秘人却非央国人,不过——玄忘与你却是同乡。”
“哦?”戚成鸣闻言大喜,看戚念不禁亲切了几分,他又问:“不知是舟山哪里人?可认得戚家?”
话罢,他又感慨一声:“一去未归,也不知家中情况如何。”
白棠道:“玄忘也姓戚。”
“姓戚?难不成——”
戚成鸣哑然。随即,他又惊又喜,上前揽住戚念的肩,道:“是自家!想不到能在这修仙界界中遇见自家人!家中如何?你是如何到此的?妹妹你叫什么?家中排第几?”
戚念黯然道:“戚念,十三。”
白棠面无表情,插了句嘴:“十三他是男儿身。”
“什么?”戚成鸣惊呼,这一连在惊喜和惊吓之间转换。
“戚道友。”
秋颜宁忽然开口。
她郑重地道:“戚道友,我又一件事要与你说。”
戚成鸣见她如此严肃,便也敛了笑意:“玄音道友请讲。”
秋颜宁道:“戚家已被灭门。”
“灭……”
戚成鸣表情滞住,愣是半晌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好似被敲重棍敲懵了。
“不错。”
秋颜宁轻轻点头,将戚家灭门一事从头到尾说与他听。
戚成鸣握拳,眼眶红红,语无伦次道:“家中怎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怎么会……究竟是谁所为?是因何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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