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看,边感叹,只见外头雨势如撒豆,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不禁感叹这天好似……
突然,宁以泽微迷的眼睁大,他对自家大哥喊道:“宁以卿,宁以卿!”
宁以卿表情高冷,不予理会,幽幽道了句:“没大没小。”
宁以泽道:“表妹出去了!”
“什么?”宁以卿惊得起身,这时随从上前道:“表小姐方才说要去外头逛逛。”
宁以泽一皱眉,嘟囔:“这天气有什么好逛的。”
宁以卿也跟着叹:“女儿家的心思,我们不懂。”
……
叶古镇以西,山下。
“是这座山。”
白棠被秋颜宁揽在怀中,周遭漆黑又冷,唯独伞下二人是温暖,甚至有些发烫。伞是铁骨,骨架上挂着几个小灯,她一直不解秋颜宁究竟是用了何等方法使火不灭,顺着灯光,她望向面前这座笼罩在烟雨中的山。
山中风力极大,树木被吹得作响,而在秋颜宁的周身却是柔柔微风,她想问的事太多,脱口的却是:“小姐究竟是要找什么东西?”
秋颜宁想了想,道:“一株花瓣白色尖长,有带金线纹的花。”
为了一朵花?白棠险些又翻白眼了,她家小姐的行举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竟然为了一朵花冒雨大半夜跑到这山中,她以为是什么奇花,结果不过是白尖花瓣的花。想来这山中木野繁茂,花花草草多得是,光这类似的花就有许多,再说,要在山中找一朵花,岂不是大海捞针?
许是太郁闷有些怨,白棠闷闷问道:“小姐为何要寻这朵花?”
秋颜宁语调轻松,笑着道:“因为若是能摘下这朵花,雨就会停。”
这回白棠真翻白眼了。
天真!小姐一定是书看多了。也只有这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才会信,摘下一朵花雨会停。当然,八岁的她也信过诸如此类的话。毕竟,当年年少无知……
未多想,她与秋颜宁已走入山中。
此处树木遮天,除了风雨声,死一般寂。再加无路,走在其中十分渺小,又好似被世间遗忘,若非春季蛇未出洞,换作夏日,打死她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这一路走来甚是费劲,春季万物复苏,路上的杂草长的茂密又长,都埋住了她的腰,每走一步叶上的雨水便会将衣裙打湿几分。再看看小姐,虽说是寻花,却连两旁看都不看,好似是知道生在何处,连半步迟疑也没有,径直朝深处走去。
“小姐,山上真有那种花吗?”白棠瘪嘴,越走越怀疑,太匪夷所思了,她竟因为一句话而在夜雨中陪人寻花。
“有的。”
秋颜宁目光望向林间远处,随着往前她越肯定。她所踏之处正是此地的水脉,这条水脉犹如一条无形的路在指引她。
“轰隆。”
白棠猛地抬头,见电闪白光透过叶缝,那雷声离她极近,像是在头顶不远处。她视线收回,忽见前方约有两尺宽的空地,其中立着一块石头,而在石头旁长着一株甚是奇怪的花。
六片白色花瓣尖而长,颜色微微发蓝,每片花瓣中间有一条金色如脉的线纹,其中还有三颗金色圆球珠蕊,花是娇美,可花茎却极长有半截手臂长,小手指粗细,通体漆黑极为坚韧,风吹也不动,可惜的是连一片叶没有,看上去很是突兀,甚至……
有点丑。
这朵花算不上特别好看,却让白棠觉得十分奇异,看外观又与秋颜宁描述一致,她傻了眼,指着花,“小姐,你看……”
秋颜宁一喜,道:“就是它了。”
还真有这花?
白棠眼皮一抽,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么怪的花,一时竟开始怀疑本身了。
脑中,兑昌君道:“这株怕是有六百年了,哈,那怪会引来天雷。”
秋颜宁问:“现在摘?”
兑昌君道:“不,要挖。六百年的水行瞬地莲浑身都是宝,此次若渡劫未过化作灰泥岂不是可惜?”
秋颜宁听罢表示赞同,取出玉簪去挖。
像这些灵物不比凡物,为天地成就,吸收灵气精华,品质极佳,六百年更是难得。花瓣、花果可入药也可增加修为,花根亦是如此,花茎也可做一件法器。
又是电闪雷鸣,这一次,白棠心中有一种不详之感。
“躲开!”
“小姐不对!”
未等下一道电闪雷鸣,白棠与秋颜宁同时惊呼了一声,秋颜宁摘下花朵,抱住她翻身滚开一截。紧随其后,耳旁传来一震巨响,二人闻声闭眼,一道天雷劈在已是光秃秃的水行瞬地莲上。
白棠紧紧抱住秋颜宁,两人心跳贴近,她耳中嗡鸣作响,被震得不知所措,睁开双眼便见秋颜宁清丽的容颜。太近了,二人相隔太近了。
此情此景,不禁令白棠回忆起昨夜的怪梦,这一想,她顿时脑中恢复清醒。
撇开视线,她望向光秃秃的瞬地莲花茎,却为之一惊,连对秋颜宁道:“小姐,你快看!”
告别
秋颜宁闻言,侧首一看, 不免惊讶。头顶树枝劈断露出大口, 那瞬地莲周遭土质开裂, 还冒着一股股白烟热气, 花根表露在外, 与花茎断开,但, 她的视线不在于此,而是花杆上。
那通体墨黑的花茎被雷劈后竟出现裂纹, 黑暗中出现由裂纹处透着盈盈紫光, 这么一看,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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