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道:“我与您同去。”
秋颜宁看了眼金峻,见他已恢复与平常无异,还是询问了一句:“你与金知府讲完了吗?”
白棠哼哼道:“小姐呀,我跟他哪里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话可不能怎么说。”秋颜宁浅笑,轻轻拉着白棠的手,对不远处的金峻微微示意后,才道:“我们走吧。”
“嗯。”白棠点头应声。
秋颜宁揉了揉她的头,随着一声轻叹,复杂的情绪顿时消散。舍不得又能如何?毕竟道路不同,她二人总有一天注定离别,若真到了那天,她更希望白棠开口。
这一回,她不能自私。留着元州到这几日里,她会给白棠选择的机会,是去是留全凭一句话。
相比秋颜宁的释然,白棠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不明的感情再次涌出,她回握住了秋颜宁的手,想起方才之事,忍不住脱口问道:
寻花
“小姐,情为何物?”
秋颜宁微愣, 一时沉思。情为何物?她也不知道, 当初她对祁宣贺算是什么?与其说是情, 不如说是鬼迷心窍罢了。而如今, 她更不懂了。
秋颜宁摇头, 苦笑道:“小棠,你这问题太难了。”
白棠不死心, 想了想又道:“那喜欢一个人呢?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理由诸多,不讨厌或想靠近, 是因一件事、一次相遇、一个行举、被珍重, 小棠喜欢吃一道菜会问理由吗?喜欢一个人亦是如此。”秋颜宁随口一答,打趣道:“难不成, 小棠有心仪之人了?”
“怎,怎么会!”白棠瞪大眼望向秋颜宁,好似被踩了尾的猫, 整个人险些跳起。她也不知自己在掩饰什么,迅速撇开视线, 不敢与秋颜宁对视。
秋颜宁也不追问, 只是道:“小棠总有一天会寻得良人。”
“……”
喜欢一个人…真…这般简单?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一件事, 一个行举,仅此而已吗?
白棠不再作答,看了秋颜宁几眼脸微微发烫,她别过头看窗外灯火阑珊。此时碎光倒影眸光流动, 稚气灵动的面容在暖色下更添几分。正在她故作深沉意境时,眼往长廊转角一瞄,一眼就见前方晃荡的吊死鬼。
那吊死鬼舌头吐在外边,披头散发,双目凸出,裤裙污浊,实在有些恶心人,
呸呸呸!倒霉倒霉!怎么又瞧见这些怪晦气得东西了!白棠这猛然一见,心下不禁骇然,吓得脚下趔趄。暗暗连对那吊死鬼连啐了几口,心道:鬼怎么都一个德行,披头散发的!
但随即,她又镇定,深吸一口气,无视那晃荡的吊死鬼。
白棠伸手摸了摸眼皮,回忆:自落水那日以后,她常会看见一些怪异事物。例如惨死的鬼、游荡的魂、再是冒黑气之物,被缠身的人,比起昨日,她看得更清楚了。
难不成李三晴怨气冤死缠她身上了?还是梦里吐进眼里的东西?若是这样她的眼睛岂不是坏了?
惨了惨了!这般一想,她打了个寒噤,也就不再往深处多想了。
“时机快到了。”
耳畔,兑昌君的声音响起。
秋颜宁心神一提,在心中道:“听你说时机两遍,却又不知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你忘了?”兑昌君提醒道。
秋颜宁其实已有答案,当即便道:“是水行瞬地莲?”
水行瞬地莲,此物只生在水灵脉之上,浑然天成自有灵性,最喜雨水与水灵之气,奇的是它会动,每隔几年几月便会消失,之后出现在另一处水脉。水行瞬地莲是有些灵性,却极蠢,只自己坐落水脉,久后此地必回干旱,故此每到一地必遭暴雨。
然,即便是暴雨一时也难救干旱,如今人族众多不比始古,凡水行莲所在反倒之处是会更添灾祸罢了。
兑昌君哼道:“亏你还未忘记。《异物录》,第四卷。其中山木.地精篇便记载了水行瞬地莲。”
秋颜宁知道兑昌君出生一族,习得是家族之术,自然是不能外传,虽是如此,但外家的常识与基础,该学的一样也不少叫她。
对此,秋颜宁还是颇为感激的。
秋颜宁又道:“元州此地暴雨实在奇怪,再加紫电划空,雷声阵阵,想必是与水行瞬地莲有关。”
“哈哈,那才好!那才是极品!你修行亲水,若得此物对你有利。”兑昌君大笑道。
秋颜宁问:“要何时动身?”
兑昌君答:“现在。”
秋颜宁若有所思,白棠抬头看向她,扯了扯衣袖提醒道:“小姐,我们走过了。”
“小棠,我要出去一趟,你……”
话说一半,秋颜宁突然想到昨日入宫后,这小丫头就按不住性子出府,结果被拐到沈家险些出事,便又改口道:“你要一同吗”
小姐果然又是要搞事情!
白棠暗叹气,她愿去吗?自然不愿意,外头雨那么大,风也大,哪里有呆在屋里好?手拉着都没放,这不是让她也去么?唉!没办法,自家小姐要去自然是要陪着,想这位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近才野了性子的大小姐若是走丢了、迷路了,那她也该玩完了。
白棠心无力,缓缓答:“小姐去,我就去”
“嘁!”
客栈楼上,宁以泽打了个喷嚏,拢着袖靠在窗边。
“这天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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