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对她没有别的感情?”
秋颜宁轻轻摇头,目视着兑昌君。
别的?她会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感情?亲情?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多。
兑昌君见状一叹:“罢了……”
话落,便消失不见了。
秋颜宁起身合上门,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她坚信若是有缘自会见,无缘再愁也是无用。
她伸手触碰微凉的水,也不觉得冷,洗漱之后唤店家处理后,便静坐在床沿。
三年。她还有三年期限,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不仅要与这凡尘所有人了断关系,还要寻找乌乙山,东秘之大就算寻得,想来叫乌乙的也有一些,这些未必是兑昌君描述的那座。
秋颜宁吐出一口浊气,索性闭眼继续打坐。
……
山中。
一道身影划过,那人速度极快眨眼不及,他停步,脚往草尖一踮轻轻落地,衣衫未沾丁点水露,身后只有白棠二人来时的道路。
他低头望着龟裂的土地,念叨:“雨已停,莫非水行瞬地莲转移了?”
“胡扯。”
头顶,另一人厉声高道。
他抬头,见不远处来人立与树顶,负手而立,头颅微昂,脚下仅踩一片叶,“这分明是有人抢先了!”
他困惑,道:“可除我们之外,这才并未有其他修士到东秘。”
来人冷声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悄悄跑出来。呵!抢人先机,实在可恶。”
“……”
他道:“罢了。”
来人咬牙切齿:“罢了?追寻了几天就是这样的结果,这可真是叫人火大啊。”
说罢,跳到地面,手掌狠狠往树身一拍,“哄”的一声,赤红的火附着上那棵树,周遭的野草燃烧化作碳灰,烧焦的树顷刻间又被一股掌力折断飞远,这一连带倒一排树。
他忙钳制住来人的手,连道:“你压制一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机会,机会!”
“走吧。”
“气煞我也!”
“……”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随着声音飘远离开了此地。
不远处立在树枝上的鸮化作人,黑衣佩剑,清风掀开黑纱的斗笠,露出白色没有五官的面具。
他抚掌阴阴低笑一阵,这才开口道:“好啊…”
说罢,化作残影蹿远。
吴家
次日。
白棠走到门外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等了片刻,见也无人应答不免撇了撇嘴, 她将手贴在额间, 回想昨夜出去……做了什么?
她有些记不得了。只记得从哪儿回来与小姐在镇上吃东西, 回客栈沐浴换衣后睡了。
究竟是去了何地?
白棠头疼, 晃了晃头, 实在记不清了。
“小姐?”
她又唤了一声,这才亦无反应。
莫非是她做错了什么!兴许昨夜她惹小姐生气, 便自我安慰,将错乱?白棠慌了, 一时又难过又心虚, 退后离开秋颜宁房门。
百无聊赖之下,她靠在护栏, 眯眼望向日轮。
昨日还狂风暴雨,结果今天日光这么大,除夏日, 白棠已经一年没见过这么刺眼又温暖的日光。平京春日日头再大,也不似元州这般明媚。
客栈客房在后部, 推门迎面, 与其说是客栈,更像是住屋。不似正面那么吵闹, 外头围着墙,有小院,院里还有小池,柱旁还有一株高芭蕉树。
心情郁闷, 外加闲来无事,白棠便与这芭蕉树较上劲儿了,她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垫脚伸出手,要跩芭蕉叶,可偏偏每回差一点。
“小白姑娘小心。”
只听楼下院中有人喊道。
小白?白棠听罢表情微扭,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她顿了顿又继续捞树叶,岂料刚动手,却被了一只手挡住了。那人显然比她高多了,一伸手就折了小截芭蕉叶递给她。
白棠接过芭蕉叶,抬头一看,原来是宁以卿,便唤了一声,“表少爷。”
“太,太危险了,若是掉下去可不得了。”宁以卿显然不善与女子交谈,看着她板着脸,结结巴巴才说出一句话。
白棠也装得乖巧,认真敷衍道:“是,我再也不会了,谢表少爷提醒。”
“这就好。”宁以卿点了点头。
白棠眨了眨杏眼,问道:“表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宁以卿道:“天气好,路上时收了些药材拿出来晒一晒。”
“我也帮忙!”白棠一听可来了兴致,跟着宁以卿下了楼。
她这人啊,平日想闲,可一闲了又不知做什么,恰好她以前就常采药晒药,干脆搭把手打发时间也好。
宁以卿微愣,僵硬地点了点头道:“多谢。”
“哪里要谢呀!小事情而已。”白棠还是不以为然,摆了摆手,小心翼翼帮宁以卿拿出药材。
忽然,她手顿了下,发现竟是株琦玉碧籽双生草。这东西值钱,却难找,能找到年份也小,卖不出什么价钱,而这株——她掐指一算,当年她若能得此一株卖出去,起码半年伙食不用愁了。
白棠激动,与宁以卿道:“表少爷!这琦玉碧籽双生草起码也该三十年了吧!”
宁以卿吓了一跳,难得听人与他说起药材之事,自是欣喜得很,点头道:“是,这株是三十年。小白姑娘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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