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气得流泪,被抓脸的脸毫无娇美之感,她无法辩驳,只得骂道:“贱人,下毒之事我还没怪你!亏得你平日装得一副好人像!”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依我看嫁祸我的就是你!刻意与人说我心细,说是我照顾那小杂种!还把自己手弄成那德行不过是想博人同情罢了!我呸!你个烂货,老娘今天非得扒了你这人皮,让人瞧瞧你心里装得什么狼心狗肺!”
说罢,吴家义女冲出人群,金峻、秋颜宁等人也未阻拦,见她在院中寻了一圈后找来斧子又冲进来,这可险些把吴夫人吓得发疯。
“嘭!”
吴家义女面容扭曲,挥斧披向棺材,嘴中念叨:“我让你们看看!让你们看看!”
“疯啦,疯啦!”吴老爷一个大男人,却抱头躲在一旁嘤嘤哭泣。
棺椁被劈开,不等众人探头,吴老夫人诈尸一起,摇摇晃晃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会!”
一见吴老夫人,金峻与宁家兄弟起身,众人又是一惊。那老夫人身子瘦如柴,真真是皮包骨,手脚净是伤痕,脖颈亦是如此。这种尸变,对人构不成半分威胁。
吴家义女已彻底失去神志,嘻嘻笑着嚷道:“嘻嘻嘻!是她!都是她干的!什么病重瘫痪都是假的,是她将我娘关在房中折磨,最后愣是被她活生生饿死了!”
宁以卿唏嘘不已,旁人也为之嗟叹,发寒的身子彻底凉了,谁会料想一个真正的大善人结局竟是这般。
“真不是东西!”当场,有人啐骂道。
白棠闻言哼了一声,要她说这吴家都不是东西,个个心怀鬼胎。吴老爷为人懦弱又冷血至极,吴家义女也亦是如此,砸棺道真相看似豪迈,然身为子女却眼见母亲被人这般对待,真是比心狠手辣的吴夫人还要可怕。
“你可认?”金峻威压一放,沉声问道。
如今瞒也不是,管家与吴夫人忙不迭跪下,磕头道:“认!续下药是我们,迫害也是。”
金峻继续问:“因何?”
“豆腐秘方……”
吴夫人喃喃,将事情如实道来:“她一直不肯告诉我,我这才……后来听闻您到此地,便暗下给义儿服用叶摩重,与他重复婆婆死前话,刻意弄伤手臂,把叶摩重放好,后将义儿放出房间,这一来自然会有人发现是中叶摩重之毒。想来如此,知府大人您会查此事吧?而此事定会落在吴二妹身上,吴二妹性子暴,心又狠,定会拉上我丈夫。之后我再推波助澜,计划一番,这吴家家产、秘方都是我们的了。可偏偏……”
“可偏偏出乎意外?”宁以泽停笔插话,冷冷笑道。
待吴夫人坦白后,秋颜宁将符贴向老夫人,老夫人应声倒下,她看向吴夫人,道:“你在她水中做了手脚?”
吴老爷皱巴着脸,碍于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缩作一团,弱弱道:“是。昨夜我在走到后院忽间墙上立着一个人,一个黑衣、黑纱斗笠的人,我唤住他本想质问,后与其聊起贱内之事,他替我气不过便给了我一叠药末,无色无味,我就,我……”
秋颜宁心下骤然掀起波澜,黑衣黑纱斗笠,药末……凡人不可能拥有这种药。
用毒驭虫,此药又如此阴险,这些水蛭会使人假死,之后操控宿主吸食人气,之后便会吞噬宿主的骨血,吞噬殆尽后繁衍,而这上下的人皮自然成了蛹壳。
这种手段极不入流,在修士中闻所未闻,想来兴许是哪方的奇能异士,不,兴许此人不仅善毒善虫,且同样身怀修为。
如今怨气已散,真相大白,她已没必要再待下去。
况且,此次她是来寻白棠的。秋颜宁心下无奈,揉了揉眉心,她吸收瞬地莲,再睁眼时已是日暮之际,在客栈找了一圈,听侍从说道,才知这小丫头又跑出去了。
秋颜宁道:“知府大人,不知可否离去?”
金峻点头,对旁人挥手示意:“案情已明,有大致,还欠些细节。此事与诸位无关,回去歇息吧。”
除了嘴大,散播消息之人,围观者丝毫不减,有意要旁观到底。白棠身心俱疲,自然也要离开,这一回她打算独自一人,可刚迈步便有人喊。
“小棠?”
秋颜宁唤了一声。
“小姐……”
小姐才想起她……
白棠抬头看向笑容依旧的秋颜宁,整个人闷得慌,回答有气无力。她目光黯淡,默默跟在秋颜宁身后,不晓得自己身为一介侍女哪来的那么多酸意。
秋颜宁以为她受了惊吓,轻轻伸手拉着她,哄到:“没事了,我们去吃东西。”
白棠手如触电一般,微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心境顿时豁然开朗,心底涌起无限暖意,正当她要答,左侧却传来“啊”一声呼喊。
自我
有人从树后冲出,白棠与秋颜宁见势退一步, 却见原来是傻哑巴。这哑巴跪地朝二人磕头, 呜呜低哭, 眼泪鼻涕齐流, 模样怪是可怜。
“不必跪我们, 你起来吧。”秋颜宁秀眉微蹙,她不爱别人下跪。
“可不, 你要谢去谢知府大人吧!”
见他还跪在地上,白棠心下不喜, 平日见旁人跪小姐夫人看着倒不错, 感觉挺神气的,可轮到自己被人跪拜, 怎么想都感觉有些古怪。且不说这哑巴年纪也二十好几,平白无故跪一个十三小丫头,岂不是折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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