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提及此树生长可高过高楼,叶与树身如玉,花开时绚烂无比,其色胜火霞,远比凤凰花。而这株碧心仙棠却落在了石缝中,生来矮小,若不是灵气足,可实在委屈了它。
秋颜宁没那闲情同情这颗碧心仙棠,继续往下,随之也愈发寒冷,一股股凉风直蹿,灵气浓郁,周遭也不再有怪蛇。
既无怪蛇,又得了仙棠籽便更加更肆无忌惮,她深吸了口气,往下飞快。
也不知过去多久,又曾计算时辰,随着不断踩下就连她也感觉乏味了。石壁周遭也不再见又什么奇怪之物,只是这天坑好似无底一般,心中担忧之事也随着而来。
绳果然短了。
捉紧绳索,秋颜宁凝眉往下望去,却不觉惊喜,呼道:“快到底了!”
另一手解开身上的绳索,手一松,控制自身轻轻落地,她仰头,从此看去月光却异常亮眼,雾气朦朦胧胧,身处其中有种奇妙之感,仿佛世间只有她一人。低头再看,脚下芳草凄凄,青苔发碧,蕨如绿云高过腰间,幼芽浅色脆嫩沾露,野花团簇犹如血云,花瓣生得异常。
这天坑大,一时也不好寻,在她脚下土地高低不平,多是不满青苔的巨石与尸骸,轻轻一踩脚下软塌塌。
挪动脚步,拨开花草,在天坑边缘净是堆堆新鲜的人体。秋颜宁视线落定到西南方,空中吊着一具人。走上去查看,只是看一眼便知,那是与壮汉同行之人。
那人吊着半空,面色黒肿,眼瞳瞪大。
秋颜宁见罢摇头唏嘘,这天坑究竟藏了什么还不为人知,作为凡人何必来趟这浑水?即便拿了宝物,下来容易,可上去倒未必。然,不过几息间,她又听头顶传来一声惨叫,不多时空中又多了具死人。
收回视线,不再多观望,取出袖里系在手臂上的瞬地莲别在腰间,原先她因此物太引人注目,刚到镇上时就藏了起来。随即,秋颜宁抽出雅刀,一路斩断花草,四下转了几圈,眼见花草砍了差不多却不见有他物。
“是在地下?”
她诧异,将手贴在石壁上试探,无果后又将刀嵌入青苔中挖掘。
当青苔挖去,推开白骨这才露出光滑一点的石面,秋颜宁欣喜,改用瞬地莲。催动修为,周身灵气不断涌入,巨大的水力以她为点往四周散开。霎时间,天坑中一切杂物阻碍化作粉碎,冲散于角落,这才露出天坑底部的真面目。
在那石面上刻画着巨大繁杂的阵图,堪比天坑口震撼。她对符篆阵图不甚了解,却也知此乃明五行天成阵,需要建于灵脉之上,难怪这天坑灵气会如此强。
莫非这是那前辈的修行之地?
“咔哒。”
疑惑之际,只听一阵碎石响,天坑东南处原本有一石盖,石盖坍碎赫然多出个小坑口。秋颜宁闻声而去,蹲身往坑中望去,原来是钟乳石洞。
未多想,她纵身跳入钟乳石洞。
随着脚尖刚一落地,倏然亮起灯火,石洞被照得亮堂犹如白昼,内飘紫气祥霭,钟乳上细碎的晶体如白霜,在灯火下好似万千星辰般闪耀夺目,美不胜收。
“还真是别有洞天……”
秋颜宁低语,注意却在两道旁的莲座长柄灯上,她嗅了嗅,联系书中记载,像是红华灯。
相传红华为奇花,果实炼为油,其色为血色,燃之有香,做灯更有奇效。但以世间之人看,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在右旁,有一条溪水,尽头是小潭,其中有些透明如晶的鱼虾与冥花,何为冥花?形似莲花,无色无根,无需日照即为冥花。
她再往前走,这一路上净是洒落的碎纸与竹简,秋颜宁边走边拾,嘴里还叹。
一柱香后,正方有一面石门,里头许是内室洞府。见此,秋颜宁表情不但未松懈反倒凝更冷,脚下步伐蓦然顿住。
她凝视着那石面久久为作声,心弦紧绷,觉得这门后有古怪,至于怪在何处,一时却又说不上来。若真要比喻,就好比一张腥臭的蛇口正对准自己。
吐出一口气,她强静下心神。
此时洞内死寂,竖耳又听了一阵,忽闻有异样之声,秋颜宁不再与其对峙,以瞬地莲指向石面,“嘭”的一声爆裂,石面瞬间化作粉尘或稀泥。
内室中,书纸画卷与物件散乱,极大的腥气也随之扑面,在正中一条青鳞黑尾的巨蟒,颜色翠绿晶莹,此时如小山盘踞,大口吞噬着一匹小马驹。
“好个蠢畜牲!”
秋颜宁不禁大骂,见此情景心疼不已。这洞府中书籍宝贵却被这畜牲如此祸害。
也这凡蛇不知何时钻入洞府,结果竟养成了这副模样,想来洞外石壁上那帮百足蛇、与山顶的竹简也与它有关了。还有那马行老板口中的山神,其实是条有些道行的大虫罢了!
“呲”
蟒蛇一见有生人,竖瞳一缩,高昂起头身,是要将这小小人类一口吞下。
望着巨蟒庞大的身躯,她神色更沉。暗道:这畜牲吞噬马匹已是骇人听闻,要是放任不管,常年在此吸收灵气助其增长,总有一日定会祸害一方。
不等多想,蟒蛇当即张开猩红大口,鳞片“咔沙”作响,挥动黑尾向她扫去。此蛇虽体型大,道行却还浅,一般常人遇见此物那是必死无疑。
但秋颜宁不同。
眼见蛇尾甩来,她却脚尖一踮,起身越起顺着蛇身攀上蛇头,毫不犹豫以瞬地莲往蛇头杵下。这一杵,哪怕蛇头硬如山石,却也比不过瞬地莲一瞬的冲力,随着蛇血喷溅,巨蟒重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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