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几个眨眼间。
对于自身修为的增长,秋颜宁已不再惊奇,却也不得不感慨,如今的她假使再回当年宸台宴会,莫说一箭,即便无箭,她也可将人熊一击必杀。
秋颜宁收手,那瞬地莲沾了蛇血,“呲呲”冒出一些清水,模样很是嫌弃,她擦拭脸上的血迹,蹲身细看青蟒究竟如何。岂料,这蟒蛇居然跟脱水似的开始干瘪,之后竟变作小小一条趴在地上,身子软塌塌,一动也不动。
她不免心奇,捏住蛇头查看却未发现特殊之处,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青蛇罢了,要论不同之处无非颜色比一般好看了些。
心底虽好奇,表情却淡得很,以前她是怕蛇的,可平云宫无人,尤其是在白棠死后更失了管理,蛇虫在春夏最多,哪怕从手边爬过也不足为奇。
人要是习惯一事,即便怕,久了也就不怕了。
“罢了。”
秋颜宁放下青蛇,收拾散落的书籍竹简,洞里不知时辰,她需在天亮之前赶回。待整理好古籍,她边拾边看,多少已经记下了。
环顾洞府,此处布局极简,一桌、一石床,两蒲团,祭案、木柜,书架倒是许多。在祭案上放着落灰的拂尘,头顶悬挂一卷轴。
那卷轴暗藏抗力,这股力将邪祟不正拒之,也难怪躲过了青蛇的摧残。她取下卷轴仔细端详,发现轴棍是碧心仙棠木。
而不同石壁,这仙棠木是有千年,其后不知又注了修为,放置了多久。未等秋颜宁再看,转轴忽如活了一般,脱离手中向外展开,无需观看,便已有许多记忆涌入她脑中,耳边低语声不断。
她双眸望着卷轴,几滴眼泪划落,怪的是她面上并无表情,心中也无悲喜。
秋颜宁合上卷轴,受这位前辈的意识所感染。透过记忆,她得知这洞府主人名唤:常祀,生于千年前,与裔奂师出同门,是位传道济世者。
那时的修行者多是出自一派,修行只为世人,常祀便是如此。
他游历各地助人,又或传教讲法,这时变故突生,同门裔奂造化不凡,为第一飞升上界者,待第二人、第三人飞升后,人修之中开始出了修仙一派。
先辈们效仿,有各立门派,有专心修行,都只望有一日能得道为仙,久而久之便又衍生修仙一说。唯独这位前辈却不为所动,仍不改初心,奉献自身,灵草异宝全供他人。
然时间飞逝待,常祀老去。
有一年,常祀路过一地洪水泛滥,他便出手相助,却力不从心,阻挡不住那猛烈洪水。
转眼村庄被淹,居民见此大失所望,暗道:原来这大名鼎鼎的常祀不过如此!遂纷纷投石辱骂,就在这时一修士腾云驾雾而来,仅凭一己之力化解洪流,之后那人也飞升上界。
这时常祀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与如今修士之间相差甚远,而他也在世人眼中落得个不自量力,无论走至哪方都会为人嗤笑。心灰意冷后,他隐居于此刻画阵法,可奈何寿元将近,为时晚诶。
最终,常祀记下见闻与毕生所学,将可用之物留下,等待有缘人传承……
“唉。”
秋颜宁不禁叹息,环顾这屋中古籍,竟生出几分凄凉。她原以为是位飞升大能,谁会料是位陨落的前辈,就连一世济世到头却换来这般结局,实在叫她惋惜。
“见过前辈了。”
向祭案的拂尘拜过,她这才向书架木柜而去。刚起身,案上拂尘却晃动了一些,“咔咔咔”几下抖掉细尘露出原本面目。拂尘比一般要长许多,柄为竹,呈暗紫,竹分九节,节节有金环,也不知是什么竹。
秋颜宁定住,手中的瞬地莲吓得不停呲水,对那乱动的拂尘极不友好
“我一生无成,拂尘为毕生极作,若不嫌弃便继承了罢。”
洞内,好似传来苍老的叹息。
秋颜宁也叹:“多谢前辈。”
话落,拂尘立起,扫了扫案上的尘埃,跟长眼似的与她对立。拂尘歪了歪,又倒在案上,这一倒祭案四分五裂。
这可稀奇!秋颜宁一惊,欲要拾起拂尘,结果这拂尘却重的很,比铁还重,需灵力修为方能拿起。一般凡人除非天生力大,否则极难动它几分,不过好在,握在手中不久又轻了一些。
收了拂尘,秋颜宁拉开柜门,要说这常祀前辈不愧是清贫,柜里头仅放置了几个空瓶,几个有些重力的玉盒与木盒,除此之外还剩一个布袋。
哪个遗迹洞府不是灵丹妙药、法器、仙草灵宝诸多?最起码也该有修为承续与传承?但常祀洞府就不是。
她面带笑意,将较小的木盒装进布袋,这要换作别的修士,脾气暴些的早开始嚷了。
但秋颜宁是何许人也?一向秉承:能捡多少是多少。
莫说嫌了,相反她还开心得很!此次在坑外得了碧心仙堂紫,还有洞府中的古籍、拂尘,一路有趣,谈不上凶险,试问还有何不满?
正装木盒,秋颜宁“咦”了一声,一连装了三个木盒布袋仍干瘪,她伸手进袋却能摸到木盒。
“这是……”
秋颜宁沉吟片刻,将更大的玉盒与拂尘装了进去,后才道:“乾坤袋。”
也不知这乾坤袋能装多少,她走到书架前,索性将古籍、卷轴、竹简往袋里放。
不多时,架上被拿了个空,这才瞧见书架后的一个洞口。秋颜宁捏起青蛇扔进乾坤袋中,走入洞中,洞道漆黑,地上还散落了些竹简,行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眼前忽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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