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浔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他毕竟出自世家,能登入朝堂,每日强身健体也没有停过,王浔看来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其实颇为强健,他胡乱甩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面将乳母压在床上,一面去扯乳母的肚兜。
她侧过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如此丑恶、没有任何遮掩的欲望像黑暗中的水蛭,湿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缠绕而上,攫取了她的神智。
她想阻止。
她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引起了王浔的注意,王浔先是用衣服将乳母绑在床上,最后走到她的身边。
她一面哭,一面向着大门的位置爬过去,她短手短脚,还学不会走路,她想阻止这一切,即使知道这多么无力。
可是她的力气很小,她推不开门。
一只稳固有力的手从后面提起了她的衣襟,她整个人都被那只手提在了手中。
周围的仆从都像是没有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一般,她踢动手脚,伸手去抓王浔的脸。
王浔的眼睛是充了血的通红,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踢动手脚的小婴儿。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浔从暗袋中掏出一瓶药,从中倒出一颗药丸,他皱着眉头纠结一下,将那颗药丸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粗暴的塞进了阿恒的口中。
阿恒还在哭,王浔喂药的手段很是粗暴,药物直接捅进了她的喉咙中。
随后,他将手中的孩子扔回摇篮,转身,朝着旁边床上的乳母一步三摇晃的走去,一面走一面笑:“小美人,哥哥可是等今天等了好久了,现在就没人打扰我们了,嘿嘿。”
这笑声中,是从未有过的猥琐。
可是,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她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耳畔是男人的一声怒吼,随后是清脆的耳光声。
在她的意识陷入黑暗中前,她听到了男人压抑的喘息呻/吟和女人绝望呜咽的哭泣声。
为什么?
她想。
浑浑噩噩的梦境中,她像是被按在一个黑暗的、不见光的世界中,喘不过气来,将她唤醒的,是熟悉的哭泣声。
她睁开眼睛。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她听到了夏氏的声音:“张连家的,当初你家相公得了恶疾没钱请大夫,可是我给了你钱治好了你家当家的?”
乳母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夫人,这次真不是奴婢,夫人对奴婢犹如再造之恩,奴婢对夫人,绝无二心!”
阿恒侧头看过去。
夏氏还有王浔这个衣冠禽兽的牲口,都在场。
唯一跪着的人,是她的乳母。
乳母衣衫凌乱,而王浔如今衣冠整齐的站在夏氏身边,用看一团污泥的眼神看着她的乳母,夏氏的眼角是泪痕,她似乎承受不住发现事情真相的打击,整个人都斜斜的倚在王浔的怀里,王浔的声音是白日里面对夏氏的时候才有的含情脉脉:“夫人,是这贱/人趁我昨日酒醉不知廉耻的勾引了我,否则,我又怎会看上这有妇之夫。”
夏氏指着乳母手指颤抖:“不知廉耻!”
乳母满脸泪痕。
“整日里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个不安分的!”
这一句话直接将乳母的自尊心全部击溃。
乳母绝望的望着夏氏。
“夫人对奴婢犹如再造之恩,可夫人,奴婢还是要说,奴婢并未勾引老爷!”她看到乳母的脸上满是泪水,她的嗓子都已经哑了。
王浔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但阿恒分明看到了他的虎口上有个清晰的牙印。
他看向乳母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秽物一般。
似乎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
阿恒在心中发出一声大喊:【不要!不要!】
然而,她叫不出声来。
她的身体在颤抖。
在王浔在场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在恐惧着这具身体的生父。
那不带任何情感的审视,毫不犹豫的对待,都只证明了一件事:王浔对夏氏无爱,对夏氏所出的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乳母一头撞在门口的柱子上。
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乳母杳无生机的倒在地上。
乳母有一双温暖的手。
那双手,那温柔的歌声曾经伴随她度过了无数个惶惶不安的夜晚,在她无数次醒来,误以为自己还躺在前世那张固定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时刻,将她惶惑不安的心包围,让她得以安生。
乳母是她这一世最依赖的人。
如今,乳母死了。
她的额头上满是鲜血。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柱子上的鲜血清晰刺目,乳母的眼睛睁着。
她死不瞑目。
阿恒读懂了。
乳母是多么想活下去,可是如今,她能选择的,也就只有死亡。
就算夏氏可以放过她,回到家,一旦家里的男人知道真相,为了名声,也会让她去死。
无论怎么选,她都注定没有活路。
夏氏显然被吓到了。
她的手指紧紧捂住帕子,一脸受到惊吓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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