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夫子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墨水到底有几滴。”陆清漪稍稍侧身,出了下一题:“问君能有几多愁。”
沈文昶摸着下巴沉思,少时眼睛亮了,伸出食指笑道:“有了,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哈哈哈哈哈!”满堂哄笑。
“你!!!”陆清漪脸颊红了,抬手指着沈文昶,半晌骂道:“肮脏。”说罢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忍住怒气,重新站到沈文昶桌前,“本夫子今日还就不信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滴墨水都没有?听好了,下一题,天若有情天易老,下一句?”
沈文昶闻言看了看四周同窗,良久轻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众人闻言笑声愈发大了,陆清漪气的环视四周,少时讲堂静了下来,陆清漪转头怒视沈文昶,她这满腔怒火怎么越发控制不住了。
沈文昶见眼前的女人双眸中似乎冒着火,知道不对,想了又想,用怀疑的语气道:“人若有情死翘翘?”
“好,好,本夫子今日大开眼界,那么,出一些幼儿在读的来问你吧,射人先射马,你接。”陆清漪此时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思,按理就这样的人,她应该跳过去给下一位学子出题,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点不甘心呢,总是想再问一个,说不定能说对呢。
“啊,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沈文昶笑了。
陆清漪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轻松下来。
“射人先射马,捉奸应捉双,对不对?”沈文昶笑着看向众人,只见唐鸿飞一脸苦相,众同窗也在憋着笑,而那女人,那双眼也太凶神恶煞了,好像下一刻要吃了自己一般。
“思想如此肮脏。”陆清漪怒道。
“额,抹布拿来擦一擦?”沈文昶轻声对道。
“沈兄,你这字数也不对啊,陆夫子说的可是六个字,你那抹布拿来擦一擦可是多一个字啊。”讲堂中一学子笑道。
沈文昶闻言胳膊一挥道:“那便把一去掉嘛,抹布拿来擦擦。”
陆清漪气的当场无语,这人真傻假傻,连人当面嗤笑他都不晓得吗?想罢又觉得好笑,这人脑子里是什么,她随口一句呵斥话,这人竟然当题来对,再者那抹布能擦掉思想的肮脏吗?
“别的学子作答期间,其他学子不得出声。”陆清漪看向那刚刚当面嗤笑沈文昶的学子。
讲堂静了下来,陆清漪无奈地看着沈文昶,心里却在祈求,起码说对一个也好啊。
“沈学子,洛阳亲友如相问……”
沈文昶闻言抬手指着外面的梧桐树道:“洛阳亲友如相问,说我自挂东南枝。”
陆清漪彻底失望了。
“啊,不对,不对,容我想想,那,洛阳亲友如相问,请你不要告诉他?”沈文昶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陆夫子。
“本夫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陆清漪思索了一个世人都知道的,看向沈文昶,无奈开口:“执子之手……”
“啊,这个我知道,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沈文昶食指指着陆清漪,“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你现在就给我走!”陆清漪抬手指着门口,这人竟然公然说她丑,此仇不共戴天。
第20章 第十九章
陆清漪气极,抬手指着门外,怒视沈文昶。
沈文昶一听这话,呆愣住,这要被赶讲堂,外面那巡视的夫子想必又要给自己记上一笔,说不定就去家里告状了。
“陆夫子,今天您第一天授课,便饶了他吧。”唐鸿飞一边替沈文昶说着好话,一边手儿拽着沈文昶的袍子。
沈文昶想说句软化,又抹不开面子,本来么,很多她又不会,是那女人非要问的。
陆清漪听了唐鸿飞的话,理智过来,第一天授课便将学子赶出讲堂,无论何因,都不理智和大气。可就这般饶恕诋毁她容貌的人,她是不乐意的。
“沈同学,既然有人替你求情,本夫子量大这次便饶过你,但,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文昶听了这话,心里更怕,还不如她出去呢,一双小眼睛透着惊慌,问道:“你想干什么?”
“马步会扎吗?”陆清漪问道。
沈文昶以为什么呢,原来罚她扎马步,这对她小菜一碟,她随随便便扎个马步也能扎个一个时辰。
“是,这样吗?”沈文昶撤了凳子,在书桌后面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陆清漪抬眸瞧了眼沈文昶,看起来练过啊。陆清漪沉思片刻,抬手招来小柔,低语一阵,小柔笑着出去了。
沈文昶瞧见小柔临走时的笑容,顿时毛骨悚然。
“沈同学,马步扎的很稳。”陆清漪说罢将沈文昶桌上崭新的书啪的一声拍在沈文昶头顶。
“要做什么?”沈文昶头不敢动,斜着眼睛,一脸气愤地看着旁边的陆夫子。
“这叫扎马步,头顶书,不过书的重量是不够的。”陆清漪怀抱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文昶。
话音落,小柔手里捧着两块砖进来,啪的一声拍在沈文昶书桌上。
众人见状看热闹般的看着沈文昶。
祝富贵则身子抖了一下,扎马步满仓不怕,那,头顶砖头扎马步岂不是要累死?
“想!做!什!么!”沈文昶目光惊恐,这死女人,该不会让她头顶砖吧?
陆清漪面纱下缓缓一笑,纤纤细手拿起砖头,仔仔细细地放在沈文昶头上的书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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