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柔捂住心口,“那当时小姐没有唤住张子辽,张子辽推门而进,岂不是会看见姑爷用火烤画?哎呦,那,那真是险啊。”
陆清漪饶是两世为人,听罢也惊的手心冒汗,真是再慢一步,全都完了。
“姑爷,小姐。”陆庆一身黑衣出现在前厅,拉下黑色面罩一脸笑意。
“你怎么穿成这样?”小柔惊了。
“我要去威逼主簿,自然不能让他认出来啊。”陆庆摸了摸小柔的头。
“怎么样?”沈文昶开口询问。
“姑爷放心,那两幅卖画的人家我已经暗镖通知了,我离开的时候,主人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陆庆回道。
沈文昶闻言道:“你换身衣服再去盯着,务必确保他们平安出扬河,只要今日张子辽找不到他们,今后便没有精力去顾及了。”
“是,姑爷。”陆庆走时又多看了沈文昶一眼,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命令人都命令的这么让人心甘情愿去听从。
“小柔,大松啊,你们看家。”沈文昶站了起来,拉着陆清漪的手,“我们俩出去放松放松。”
“可是,我也想去啊。”小柔急道。
“改日。”沈文昶脚下未停,头也不回地说道。
出了家门,陆清漪笑道:“是不是要去找陈华允啊?”
“怎么,我的心思如今这么好猜吗?”沈文昶停了下来,她发觉她的妻子最近十分容易就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并不是你的心思好猜,而是你娘子我,道行深了。”陆清漪说罢笑着越过沈文昶,往前面走。
沈文昶无奈,笑着追了上去。
到了陈家,沈文昶上前敲门。
“来了,来了。”门开了,陈华允的母亲瞧见来了愣了一会,“这位是........”
“哦,我们来寻陈华允的,我家娘子那日见了令郎的画颇为赞赏,今日我夫妻特地上门讨教。”沈文昶瞧着眼前的妇人,不知如何称呼,索性便不称呼了。
“哦哦,华允带着孩子去捉鱼了。”陈华允的母亲说着又打量几眼沈文昶,实在是有些像。
“哦,不知我们可否进去等?”沈文昶问道。
“请,请进。”
那厢,陈华允左手提着鱼篓子,右手抱着女儿陈贻洛,身后跟着抱着鱼篓子的陈贻楚,三人走到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陈华允将女儿放下,让贻楚带着妹妹走在前面。
那门口边抽烟袋边自己琢磨棋盘的老者瞧见来人将棋子放下。
“外公,我们给你送鱼来了。”陈贻楚抱着鱼篓子放在老者的脚边。
“阿楚和阿洛来了啊,真乖。”老者笑着放下烟杆,再抬头瞧见陈华允,一张本来满是笑意的脸冷了下来。
“岳,岳父。”陈华允见岳丈神情不对,硬着头皮唤人。
“嗯。”老者应了,打量着女婿和外孙一身的补订,叹了口气,“贻楚上学堂的钱凑齐了?”
“嗯,凑齐了。”陈华允忙道。
“阿楚和阿洛年纪小,平日里给他们做弄点好吃的,别苦着孩子。”老者说罢瞅了眼陈华允,叹气站了起来,提起鱼篓子,“等我会。”
老者进去片刻,出来时,肩上背着两袋东西,胳膊上挎着一篮菜蔬。
“拿回去吧,半袋米,一袋面,一篮菜,菜底下有块肉,拿回去给孩子们补补。”
“不用了,岳父,我今日难得捉到鱼了,纯粹是来送鱼给你和岳母吃的,不是来拿东西的。”陈华允涨红着脸。
“什么时候了,还要你那脸面?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给孩子们的,也是我们心疼女儿,舍不得她太辛苦,你以为是给你的么。”老者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女婿没有好语气,“行了,带回去吧,免得你两个嫂子回来瞧见。”
“爹,我想吃肉肉。”陈贻洛拉了拉父亲的袖子。
陈华允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想了想看向岳父道:“多谢岳父。”
“行了,走吧。”老者说罢摸了摸外孙的小脑袋,“隔天过来陪外公下棋昂。”
“嗯,我一定多来陪外公和外婆。”陈贻楚说着上前提起盛着菜的蓝子。
“那,岳父,我们走了。”陈华允将手里的鱼篓子交给小女儿,自己将面背上,提着大米,三人一前一后出了胡同。
“妹夫,你这是.......”一年轻妇人瞧见陈华允,瞧了瞧东西,“家里又揭不开锅了?小妹也不知道看上你哪儿,你就不能出去找个活计?”
“大嫂,你和他说就好比对牛弹琴一样,小妹现在怕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想当初那可是追着堵在墙边要人家娶她,最后直接拿着棍子找上门了,这倒好,打着威吓着,如愿嫁了,现在遭的什么罪,过的什么日子,娘家又不是富到顶的人家,今天接济明天接济,有完没完。”
“这还得和公公婆婆好好说说,别一心软就借。”
“就是。”二嫂应着,和大嫂往家里去。
陈华允吐了口气,转身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缓缓蹲下。
“爹爹,我不喜欢大舅母和二舅母。”陈贻洛嘟着小嘴。
“乖,你还小,其实你大舅母和二舅母没什么错,的确是爹爹没出息,也怨不得人家说。不过你们要相信爹爹,爹爹会出息的,到时候咱们把你外公接济咱们的东西都还上,爹爹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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