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意料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男人的衣领被人猛地攒住,他整个人悬停在半空之中,双腿在空中不断地晃悠。
张狂一脚踩着台阶,大半个人都探了出来。墨发散在风中,她拎着男人衣领,戏谑道:“这么想死?”
男人用余光看了眼身下遥远的地面,还有蝼蚁似的围观人群,上气不接下气,快要哭出来:
“救,救命啊啊啊!求你了我不想死!”
张狂勾出一个笑来,只不过那笑不及眼底,似厚重乌云般沉沉坠落,最终融为一片幽深墨渍。
“好。”
她将男人提起,扔在了地上。男人整个人被摔在水泥地上,神情痛苦不已,诶唷诶唷地叫唤着。
他抬起头,便望见那女子高居临下地望向自己,目光中似有怜悯:
“相信我,你会后悔自己没有直接跳下去。”
。
陆谦自从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跑过八百米,他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扶着墙喘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抬头,围观老大在线揍人。
陆谦正看得津津有味,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他十分不满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谢导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陆谦,那是你家艺人吗?”
。
张狂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捆绳子来,把那男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动都没法动一下。
张狂晃悠到大楼边缘向下看,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知陶已经赶到,她宽慰似的拍了拍老伯的肩膀:“都说了钱不是问题,您不用再来工地上班的。”
她一想起那悬在老伯头顶的钢梁,心中就一阵发憷。幸好这次张狂刚好路过,不然......
夏知陶叹了口气,道:“之后一定要小心,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老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还想说什么,围观人群却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那个人跳了下来!!”
夏知陶一抬头,就见张狂从顶楼一跃而下,衣袂卷挟,如同被箭镞击穿的寒鸦一般,直直地落了下来。
众人屏气等着惨剧的发生,然后就惊愕地看看张狂靴尖轻软点地,连一丝尘土都未拂动。
张狂落地后潇洒地拍了拍手,随即兴冲冲地向夫人跑过去。但她在望见对方的时候,却忽然哑了声。
高跟鞋没法跑步,夏知陶是将鞋摘下来拎在手中,踩着坎坷不平的地面跑过来的。
粗粝的小石块以及砂砾划破了黑色丝袜,足间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伤口处一片通红,已经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衬着藕白肌肤显得格外刺眼。
夏知陶笑了笑,刚开口想说什么,身体却忽然腾空,竟是被张狂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她错愕地望着对方,耳稍已经染上绯色,小声道:“张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紧了紧,张狂低头,认真道:
“桃桃,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但是这次——”
清晰可闻的音节落在耳畔,像是微风中摇晃不止的八角风铃。
“不行。”
第80章 燎发摧枯 2
张狂望着夏知陶被划破的伤口一阵心疼,她将鼻尖埋入对方的发隙间, 小声嘟囔道:“桃桃你慢慢走过来便是, 怎么要脱鞋。”
那声音听着软软喏喏的, 柔柔地落在耳畔, 又急又恼, 满满的都是心疼。
夏知陶愣了愣,说:“其实没什么的......”
只是磨破了一点皮, 划伤了几个小口子而已,本来也不是什么重伤。夏知陶本来都没什么感觉, 也没觉得多严重。
可是现在有人心疼自己、有人为自己着急, 就好像忽然就有了“软弱”的资本一样,忽然就有了满腔的委屈。
竖起的围墙分崩离析, 心也跟着柔软得一塌糊涂。夏知陶伸出双臂圈住了张狂的脖颈,头搭在她肩膀上。
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响在耳畔,隔着轻薄的衣物, 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顺着指尖一路蔓延, 在心中层层荡开一片桃色涟漪。
张狂将夏知陶搂得更紧了些, 道:“桃桃,我回去找药膏帮你涂一下。”
谁发明的高跟鞋, 我明天就去剁了他!
夏知陶闷笑着“嗯”了一声,倒也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被抱着,也懒得去管周围人纷纷投来的目光。
张狂低头看她,目光温柔:“我带你回那个律师事务所?”
夏知陶趴在怀抱中思索了片刻, 摇了摇头:“先等一会吧,我报警了,警察应该马上就能到。”
张狂道:“好。”
话音刚落,几片花瓣随之从空中剥离开来,影影绰绰地染开一抹浅白。
那花瓣晃悠着落到夏知陶的伤口处,随即融为了几粒星点。伤口被暖融融地包裹住,减轻了一丝丝疼痛。
“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张狂的声音很轻,里面偷偷地埋藏了一点难过意味。
“抱歉,我不会疗伤术。”
。
教主大人还在懊悔当年砸崖山派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抢几本医灵术书回来,脸颊却轻轻地被人蹭了蹭。
“不需要什么都会啊,”夏知陶将她稍微圈近了一点,眉眼之间皆是笑意,“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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