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陶也没防着她, 由着张狂好奇地打量,一边问道:“什么空气清新剂?”
张狂道:“木槿花的, 纯天然无污染、清新淡雅,放角落不用理就好, 居家旅行必备。”
夏知陶笑:“......广告词背这么顺溜, 宋慕昭教你的?”
张狂一下被看穿,倒也毫不在意, 搂着夏知陶向她那边蹭了蹭:“桃桃果然聪慧过人、机敏无双。”
要说张狂之前还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但新年过后便胆大了许多,动不动就凑过来蹭一下。
张狂美滋滋地靠着老婆, 倒是夏知陶将本子合拢,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坐。”
张狂依言松开了她, 从沙发背面绕过来挨着夏知陶坐下。
她本身只比夏知陶高半个头, 坐下后两人高度便持平了。张狂自然地翘起腿,她双腿修长笔直, 只不过平常都被长袍遮着看不太出来。
“你好些了么?”
张狂见夏知陶侧过脸望向自己,面上担忧之情不言而喻,她笑了笑,道:“放心, 可好了。”
张狂道:“昨日只不过是灵力乱序、不受我控制罢了,今日调息好便没问题。”
夏知陶不太懂玄幻灵力之类的,她犹豫道:“那之后呢......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
张狂向后靠着,柔顺长发软软地搭在沙发上。她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之后?”
“嘛......我保证昨晚状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张狂道,“但大概十几日内,我会比较疲惫嗜睡,而且很难叫醒。”
——虽说是很“难”叫醒,但这个难不只是睡得沉,大概达到了天崩地裂、海啸来了、熊孩子在耳旁噼里啪啦放鞭炮都不会醒的程度。
夏知陶点头,在心中默默记下。
张狂看她一脸认真,揶揄道:“我万一哪时忽然睡着了,桃桃你可要看着我呀,可千万别让宋慕昭陆谦那两个把我给埋土里了。”
说着,她还指了指那两人带来的一堆花园用具,无奈地耸耸肩。
夏知陶被她逗笑了,说:“好好,肯定不会。”
。
不管各人心中是期许还是厌恶,开庭的日子终究如期而至。
庭审过程本应是全程直播,但因一些“特殊”原因而临时取消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方势力在其中搞鬼。
阻止不了开庭,便想方设法地将关注度降到最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这不打紧,一单牵扯到豪门世家这种有爆点的新文,媒体便会雨后春笋般一截一截地冒出来,密密麻麻地将法庭门口给堵了严实。
陪审团和律师入庭时间不一样,夏知陶站着走廊之中,见四下无人,便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你们准备好了吗?”夏知陶询问道,“一百多个人全要来?”
“那好,”夏知陶见林深出现在不远处,匆匆完结了话题,“我估计要打很久,主要看陪审团那边,有可能要从上午到下午。”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夏知陶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极轻的笑了声:“嗯,我知道,但都已经走到这种境地了,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其他人知道夏知陶在暗地了做了什么、以及她准备做什么,一定会觉得她疯了,而且疯的很彻底。
无论是对她而已,还是与她合作那些人而言,这都无疑是场彻彻底底的豪赌。
一场没人会看好的赌注,可是她偏偏就将全部身家、乃至性命压在了弱势那方。
夏知陶一直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明白自己能做的事也十分受限。但现在已经到了没有退路的境界,这场官司无论是输是赢,孙家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她怕是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来玩一笔大的。
放手一搏,看谁能笑到最后。
夏知陶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接着转身面对林深,面上只有一丝浅薄的笑意:“林律师,早上好。”
林深微微颔首:“早上好。”
“准备的如何?”林深随口问了句。
夏知陶并未回答,而是微微摆头,声音低了些:“我倒对林律师您准备了什么很感兴趣。”
她慢悠悠道:“让我猜猜,精神疾病、无意识、汽车故障......甚至正当防卫?”
第106章 日中将昃 5
林深笑了:“你心里有数,能这案子能辩护的也就那么几条。我就是再能说, 也得照着基本法来。”
相对于自己的如临大敌, 林深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甚至还有心情用“基本法”来开个玩笑。
两人之间凝固的气氛忽然便和缓了些, 夏知陶也敛去了几分敌意。林深拍了拍口袋, 摸出只烟含在口中。
法院内全面禁烟,他也只能含着过过瘾。深深吸了口气, 想象着自己吐出口雾似的朦胧白烟。
林深呆了会,忽然转向夏知陶, 开口说:“喂......其实, 你没必要把自己逼这么绝,甩下封辞职书就走了。”
夏知陶斜眼看他:“我还以为你们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 与其被请退,不如我自己走开来的潇洒。”
林深失笑:“还真是你干得出来的事——但不管这次是谁赢了,我还是想你留下。我们律所十多名律师, 独独你能力最强,我也最欣赏你。”
夏知陶稍有意外:“胆子这么大, 还敢用我?不赶快撇清关系, 还想被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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