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还在襁褓,便已匆忙逃离,对于那个凌府没有任何印象。
其实有时候,她是羡慕温雪晴的。
羡慕她的恣意自在,家人疼宠,视若明珠,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而自己,却要为了日渐衰落的凌家处处考虑,温和沉静的面具戴久了,自己居然也适应了。
若是温雪晴遇到她这样的状况,早就一鞭子挥开跑了吧……
真是嫉妒啊,连愁苦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而自己,最大的自由,只能是借着各色各样的名义举办聚会,寻找上元夜那个吹箫人。
找不到才是最好的。
要是找到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对方。
是说自己对她的箫声一见钟情吗?希望能更加亲近一些,交心交友吗?
这太可笑了,对方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吧……不过一次合奏,自己就念念不忘,心心念念把对方找出来。
当时那人对自己避而不见,说不定是有意识在避开她……
凌柔将目光移到刚刚温雪晴收好的玉箫上。临州贵女她已经差不多都见过了,还是找不到人。
而刚刚温雪晴说,这是她嫂子的……
难道吹箫人就是温雪晴的一个嫂子?
这么仔细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她举办的聚会,来的都是未嫁的小娘子,温雪晴的嫂子自然不会来,再加上温雪晴性子霸道,若是她不许温家嫂子参加,她的嫂子想来也不会和小姑子违逆。
左右不过一场聚会,她凌柔的聚会又不是非去不可,没必要闹开。
那样寂寥的箫声,许是温家嫂子过得不开心?
毕竟有温雪晴在,处处都要让着忍着,不开心也是正常的吧。
要是自己以后嫁进来,和温雪晴日日相处,是不是要和上元夜的温家嫂子一起互诉?
凌柔越想越多,深觉自己日后很可能是与温雪晴日日斗法,惹得舅姑厌烦,夫君厌弃,只好在深闺幽怨了却残生。
所以说,为了以后的生活,自己是不是要先示好温雪晴?
还是干脆把温雪晴做掉比较容易吧……
想东想西,越想越荒谬,待凌柔回过神来,船头一直坐着的温雪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广阔的水面,深深安静的莲田,仅有她和一叶小舟飘荡。
温雪晴人呢?
凌柔有些慌了,她是真的没有自己划过船。要是温雪晴记恨丢下她,她就真的只能等乐康公主派人来找她了。
也不知道这莲池是多大,行舟这么久,居然还没看到岸在哪里,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莲花锦鲤。
只好自己尝试摇楫回去了。
只要一直往一个方向走,总能到岸边的,温家莲池又不是连通大海,她还能丢了不成?
第一次控制舟船,难免有些脱力不受控。这条小船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反而是轻轻一拨就动,至于往哪边飘,就有些难搞了。
凌柔差点把自己转晕,非常想直接跳入水中凫水回去。
好在她向来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记得也牢,很快她便掌握了规律,让小船顺利地往一个方向前进。
十根纤纤手指悄然扒上后头的船板。
受到拉扯,船身向下沉,凌柔一个踉跄,脚板一歪,跌坐在船板上。
紧接着,她就看到失踪不见的温雪晴又出现了。
浑身湿漉漉,石榴红的锦缎袴褶紧贴身体,腰间金束腰别一把银剪,肩若削成,娉婷楚腰,玲珑曲线毕现。
“你在干什么?”
凌柔躺坐在船板上,仰视看着温雪晴一步步走来。
温雪晴的长发也是湿的,散落垂在肩上,犹如丝瀑般滴着水。额前刘海纠结成几绺,有好几滴水甚至滴垂到温雪晴的睫毛上。
被水溅到眼睛,温雪晴就不适地眨一眨眼。羽睫快速翻飞,远山黛眉下眼睛明澈灵动,如星辰坠落。
凌柔呆坐在船板上,许久不回话。
温雪晴皱眉:“问你话呢,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丢下她去采莲,把她吓到了?
她半蹲下来,广袖大口的上衣跟着滑落些许,胸前雪白风光若隐若现。
凌柔的视线在温雪晴的胸前划过,落到她下身的缚裤上。
缚裤大口肥管,行动不便,故用锦带缠绕缚住,更显得她的腿又长又直。
凌柔陡然蹬腿,坐着挪后。
“你再退,就要下水游一圈了。”
温雪晴面上已经不大高兴了,凌柔这是做什么,当她洪水猛兽么。
之前还追着她的。
凌柔突然生出些狼狈的心理,深处还有些奇异的颤动,特别奇怪的感觉。
她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温雪晴。
天气燥热,温雪晴里面只穿了抹胸,穿一件透气袴褶,不加袍裳——这不是在外人面前穿的装束。
好像突然之间,她就和温雪晴亲密了起来,可以穿着单衣同睡同吃。
知道还是不能把凌柔逼到水里的,温雪晴退后一步,抬手解下腰间的剪刀。
她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松垮的衣襟,以及下面……
原本下水游了一圈,被日头晒到红润的脸又恢复了白皙,这会又腾地一下红了。
从凌柔的角度看过去去,甚至还可以看到温雪晴红润小巧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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