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晴,为何你总是不肯承认,”凌柔撩起温雪晴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的眼睛互为倒影,“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哪……哪一样了,”温雪晴脸颊发烧,猛地推开她,“你有那么多人喜欢想娶……我可没有。”
虽然来了洛阳以后温雪晴收敛很多,但有乐康公主在前,对于温雪晴,洛阳高门还是观望中。
除了乐康公主挑剔,这也是温雪晴迟迟没有定下婚事的缘故。
温雪晴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除了家人,能真正喜欢温雪晴的性格的人少之又少。
被推开,凌柔依旧不急不缓:“我说的不是这些,喜欢与不喜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温雪晴,难道别人的喜欢会令你欢喜吗?”
并不会。
温雪晴不答。只是有时看乐康公主为她的婚事忙前忙后,她也会想,是不是要做一下改变。
乐康公主从未说过这方面的话,只是温雪晴终究与她不同。
她是金枝玉叶的天家公主,温家不过是臣子而已。
月食之后,朝局更加诡谲。原本就动荡的王朝更加混乱,温家世代盘踞临州,却始终坚持做纯臣。
若是温家学魏邈,温雪晴现在也可以像乐康公主年轻时那样横行洛阳,或是魏溯这般,在洛阳来去自如,天子也不敢稍加阻拦。
对于乐康公主所说的一心人,温雪晴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从小就定下婚约,对她更为了解的高齐都能背弃她,还有谁会喜欢她?
高齐还有家世捆绑,需要依靠温家,就这样他还是禁不住诱惑。
温雪晴不觉得自己能找到合心意的人选,故而对于嫁给谁也就没什么想法。
情窦未开,还不曾尝相思。
从小到大,她对情爱的了解都是来自家里人,相濡以沫或是独守单身,是互相扶持包容,也是义无反顾的追随。
这些她都能看见,但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情感,她依旧懵懂。
“也许不会有人娶我,我会孤老一生也说不定。”温雪晴道。
她真的没有信心敢肯定地说,世上一定会有一人懂她且一直在等她,她们会相伴相随直到暮雪之年。
这些愁绪仅仅只是占了一小半,大多数时候温雪晴都是不在意的。只有在偶尔提起的时候应景地惆怅下。
总而言之,温雪晴不喜欢提这个。
就算要孤独终老,她也会是临州里最潇洒的老太太!
凌柔一怔。
这竟然是温雪晴的真实的想法。
“为何你会这样认为?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一样的喜欢掠夺,喜欢独占,容不得半点沙子,不喜欢□□控摆布,她们明明是一类人。
“别人再喜欢,都与我无关,”比起温雪晴的慌乱,凌柔反而越来越冷静,“我来洛阳,从来都不是为了富贵前程。”
“那是为了什么。”温雪晴下意识接着问。
“为了你。”凌柔紧紧地盯着温雪晴,“我找遍了整个临州,都找不到的人。”
“……我?”温雪晴干笑,“就算我年少不知事,也不会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我从未在背后做过黑心的坑你的事来。”
温雪晴从来都是正面干,与凌柔能当面解决就立时动手。
“真的没有吗?”凌柔冷笑,“好好想想,温雪晴,这年还没结束呢。”
“呃……”温雪晴迟疑,她唯一做的瞒着凌柔的事,也就是有一件了。
温雪晴不觉得这有什么对不起凌柔的。
以当时的情景,凌柔要是看到她的正脸,还不得呕死。
“温雪晴——”
凌柔陡然一喝。
“我找了你那么久,无时不刻地挂念……”
她知道,是自己太过执念,温雪晴一概不知,不需要为自己负责。
可她还是难受,她付出这么多,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过头来,正正经经地看我一眼?”不要再凭着固有印象来判断,给她一次客观评价。
温雪晴呼吸一滞。
“我确实和你不一样,我不能随心所欲,不能说走就走,可是温雪晴,我一直追你我也会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朝我走来,而不是我去找你?”
从临州到洛阳,十五上元夜到红月月食夜,每一次都是她跟在温雪晴的后面。
“你明明知道,却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温雪晴,你果然是个狠心的。”
她一个人压抑了太久,所有的话语想法都要吞进肚腹不能吐露。她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听见那一曲箫声。
封闭的内心在侧边悄然露出一条缝隙,期盼日光风声进入,带来外界的讯息。
“你知道了。”温雪晴用的肯定的语气。
“我找遍了整个临州都找不到人,后来我想了想,能与我和声的,必然是和我一样的才人才是。”
凌柔的期盼,温雪晴全都实现了。
“除了你,再没有别人。”凌柔道。
温雪晴沉默很久 ,问道:“为什么忽然间都要说出来。”
彼此心知肚明,她们可以装作若无其事,还像以前一样。
凌柔:“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明明可以过得更好,为什么要一直困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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