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玉在二楼不紧不慢的喝着上好的女儿红,丝毫没有心急的样子。毕竟真正的大佬都是最后才出场的。
“三十五万两一次!”老鸨看着眼前肥头大脸的中年男子,心里有些抽痛,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她的安儿要是真的跟了这个猪头,岂不是亏大发了?老鸨抬头看向二楼的霍锦玉,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霍锦玉显然也看到了老鸨投来的眼神,邪魅一笑,开口道:“本公子出五十万两银子!”
话音刚落,举座皆惊!五十万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这到底是谁家的公子这么有钱?
人们把惊诧的目光投向霍锦玉,见原本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都撤走了,猪头男子很是不满意,张口就加了五万两银子:“爷出五十五万两银子!”一楼大厅一阵哗然。这两人是杠上了吧?人们暗想,二楼那个小白脸怕是没有那么多钱了罢。
然而霍锦玉根本没有给猪头男杠上她的机会,直接将价格抬到了极致:“本公子出一百万两银子!”
这下,众人才是真正惊讶的哑口无言了。那老鸨也是吓得帕子都掉了,她连忙弯腰捡起了帕子,清了清嗓子道:“一百万两一次!一百万两两次!一百万两三次!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今夜从此刻起,安儿姑娘是你的人了。还请公子和安儿姑娘随妈妈来。”老鸨说完,便带着笛安下了舞台,往楼梯上去了。
那中年猪头男看错失了美人,心里不是很痛快,便点了三个姑娘一起上楼去了。大厅里人们见主角都走了,又恢复了热闹,吃花酒的吃花酒,逗姑娘的逗姑娘,左右花魁的初夜都与他们无关,这里多的是姑娘,当然是要开心了尽兴了才好呀。
霍锦玉给了侍卫们一些银票,让他们在此地自行玩耍,便出了包厢,去寻那老鸨和花魁去了。
老鸨携着花魁已经等在了楼梯口,见霍锦玉来了,便礼貌的招呼了一声,就带霍锦玉上了三楼,便要往四楼的天字房去。
“妈妈,”笛安突然出声道,“我想带这位恩客去我的房间里。”老鸨惊讶了一下,一般情况下,只有姑娘们特别喜欢的恩客才会带到自己房里的。
“那行,安儿,就听你的,你开心便好。”老鸨一口应了下来,“安儿,这位公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生伺候。”老鸨嘀嘀咕咕又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这位公子,请随我来。”笛安柔柔地出声,在前面领了路,一路来到笛安的房间门口,“公子,就是这了。”笛安站定,故意大声道,屋里正干坐着的劲装女子一听吓得立刻躲到了屏风后面。
“那本公子可以进去吗?”霍锦玉笑道。
“自是无碍。”觉得那人已经藏好了,笛安才推开门,引了霍锦玉进去。
关好门,笛安轻轻走到床边,就要开始脱衣,霍锦玉一看,连忙制止道:“姑娘暂且不必,本公子想听听姑娘的小曲。”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女的怎么去睡这个花魁啊。不如今夜就听听小曲,唠唠嗑吧?
花魁笛安也是惊讶了一番,不是说这些男子在她□□之夜都是迫不及待想与她睡了的吗?也该她还学习了不少技巧,就等今夜为恩客用上。怎的今夜临了,这位公子却是半分不想与她睡觉呢?是自己不够美吗?是自己不够吸引人吗?还是恩客自己有问题?
见那笛安目光怪异的看了自己一眼,霍锦玉有些莫名。
笛安打量了面前的公子一会,见他眉清目秀,双眼澄澈,没有一丝杂质,面上也是温和有礼的笑着,和那些个经常来吃花酒的男人们皆是不同,笛安感到有些新奇。
听那公子说想听小曲,笛安来到房间正中的琴边坐下,霍锦玉背靠着屏风也是慵懒的坐下。笛安手指一动,一股清澈的曲音便从指尖流露出来。听的霍锦玉心旷神怡,沉静其中。
早在那门才打开之际,劲装女子花影便气的捏起了拳头,这人真的很是过分,明明知道自己在意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房中,她还偏生将那个买了她初夜的男人带进房中,难道她想在她花影面前与别的男人一番云雨吗?真真是过分了!
特别是透过屏风间的缝隙看到笛安——她心爱的人儿,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时,她简直要忍不住冲出去了!她的右手已经捏上了腰间的佩剑了,她就是杀了这个男人,也觉不会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玷污了她爱的人!
幸好,那个男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叫停了正在脱衣的笛安,反而是听起小曲儿来了。
花影松开手,同霍锦玉一起,一个在屏风前,一个在屏风后,听起了令人舒心的琴曲。
第26章 青楼奇遇(四)
琴声悠扬婉转, 引人入胜。那笛安仿佛不知疲惫般弹了一曲又一曲, 霍锦玉看着笛安渐渐的入了神。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在锦祥宫的那一日,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子坐在大开的窗前, 手下一刻不停地拨动琴弦, 就如此刻面前的女子般,弹奏出好听的曲儿。
只不过面前的人弹得曲儿是哄人欢喜的高山流水。而那日在宫中,那个人儿,弹奏的却是战火纷飞,家国皆亡, 悲哀的令人心疼,就好像回到了上辈子, 天凉王破,五马分尸,悲矣哀矣。
笛安正沉浸在自己优美的琴音里,乍一抬眼,却见那公子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仿佛透过自己,再看另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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