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我不行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写在了这封信里,但还是得跟你说一下。”
“妈……您别多想。”
“你不用劝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听我讲,一碗面的时间不长,要是握愚出来了,我就讲不成了,你忍心我带着遗憾走啊?”
“您说,我听着。”
程素点点头,开口说,“我一生无儿无女,把憨憨视如己出,这房子,这书都留给握愚了。可是我和再虞的画暂时交给握愚保存,未来如果有机会,为我们开个美术博物馆,哪怕是个画展也好,人死了,故事总得流传下去。还有,这些…”
周可温打开桌子上的小箱子,箱子里满满的信件,另一边整齐着叠着一件素花连衣裙,还有一方手帕,一张照片。
“这些东西啊,我不带走,都是仿制的,讲故事,总得有个物件儿是不是?还有啊,我的存款也给憨憨,虽然她不缺钱,但这算是我对她,对你们这些年的一点报答。还有啊……”
程素摘下手上的玉镯,递给周可温,周可温双手接过去。
“这对镯子,是再虞当年买的,也算做我们的定情信物,憨憨认我做干妈的时候我送了她一个,这个给你,希望你喜欢。”
周可温轻声答应着。
程素从衬衫口袋里拿出另一张合照,眷恋地摸了摸,“但是别忘了,把那件连衣裙给我烧上,我还要穿着那裙子去找她。还得麻烦你们把我的骨灰洒进香江,她在那里等我,我知道。”
周可温泪如雨下,只顾着点头,说不出话来。
程素吃完吴握愚做的面,由吴握愚搀扶着走出院子,程素颤颤巍巍地站在院门口,深深地打量着院子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固执的自己关上院门,听到木门沉重的关闭的声音,程素闭了闭眼。
然后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走到车旁,上车之前又回头看了看院中依然茂密的大槐树。
白日西沉,槐花如昨。
(番外程素篇完)
☆、番外之握愚可温
(一)
五月,J大110周年校庆,吴握愚受邀到J大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讲学,直接参加暑期课程的讲授。
说实话,单凭要和周可温在两个月间聚少离多,吴握愚就不是很想回国,更别提她实在是对校庆这件事情有阴影。最终还是在周可温的劝说之下,吴握愚才不情不愿地领着只有三岁的吴祉白踏上回国的班机。
吴握愚可怜兮兮地熬过了没有周可温在身边的两个月,终于盼来了七月周可温实验室的假期。周可温带着吴从周从德意志回到华夏大地上。吴握愚早早的就带着小姑娘来到机场,待在人群中寻到周可温的身影,连忙领着小姑娘跑过去,给了周可温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好吴祉白小朋友的记忆力不错,围着哥哥吴从周要抱抱。
吴从周一如既往地热情,抱着吴握愚的脖子,送了一个吻,不但说了一句”妈妈,我好想你呀!”还给吴握愚抛了个媚眼。
“你都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没有!我这是想你想的。”吴握愚笑得见牙不见眼。
“油嘴滑舌。”周可温嗔怪道。
“真没有,祉白在我这,你妈和我妈每天一百个电话叫我带着祉白回家吃饭,天天满汉全席。”
“我妈是你什么?”周可温佯装生气。”
“你妈就是我妈呗,嘿嘿。”吴握愚干笑一声,缓了一口气。但是也找不出来如何区分两个妈妈的方法。哎?两个妈妈?
一家四口上了车,周可温坐在副驾驶,吴从周帮着大人把妹妹”绑“在儿童座椅上,确认安全带系好后,才自己做好。
吴握愚回身看看两个小家伙,确认两个人安全措施良好,笑着问“从周,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有两个妈妈?”
谁知小家伙不当回事地反问“妈妈,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有三个妈妈?”
周可温在旁边偷笑,吴握愚回过身,狐疑地看着周可温,“我哪有三个妈妈?”
“程素老师。”周可温看吴握愚在儿子那里吃了瘪,抬手揉了揉吴握愚的头。
吴握愚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却又听吴从周说“祉白不是也有两个妈妈,有什么奇怪的吗?”
突然被点了名的吴祉白看了看哥哥,奶声奶气地讲,“是一个妈妈,一个妈咪。”
周可温看着吴握愚的平权教育的暂时性“失败”,只能摇摇头,柔声说“开车吧,要不一会儿从周该饿了。”
“好。”吴握愚应者,又回头对孩子们讲“今天你们要在奶奶家住哦,我和你们妈咪明天都有事情,不能照顾你们,明天下午我再去接你们,然后我们去舅舅家,找康峒,宥溪,还有可乐哥哥。”
两个孩子乖巧地答应,周可温听着吴握愚振振有词的安排,就知道她没想好事。一行人到了田念家,田念刚换了家居服,整个人显得慵懒。
“妈,这么早?”
“嗯,可温和从周回来了,我做完手上的事情就回来了,刚到家没多久。”田念分别和周可温和吴从周拥抱。
“可温都瘦了,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
“没有,妈,从周很让人省心。”
“她是想我想的。”被忽略的吴握愚边蹲下身子逗弄三只老猫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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