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没好气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依尔根觉罗?鹰,此人城府不浅啊!若非如此,先前因他与瑞珍公主婚事,找他麻烦八旗之众,能不了了之么?要不是他能耐,压得八旗旗主都不敢动弹,五阿哥娶亲会这么顺利吗?”
“那又如何?阿玛你只说他手段了得,可有人说他品xing不好?”三公子翻白眼道:“儿子试问阿玛,朝中你引为知jiāo大臣,难道都是些脑袋空空,没有城府人吗?”
“逆子!有你这么对阿玛说话吗?”马大人横了儿子两眼,喝道:“你同那依尔根觉罗?鹰相比,就如阿玛书房里兰糙,而他就是你额娘院中百年腊梅。阿玛我怕,你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银子。你说,你与他相jiāo,我这个做阿玛,能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和他jiāo好,又不是儿子一人。”三公子喝了口茶水,昂首道:“阿玛,你不知道吧?皇上前些日子下令,不是说要整顿八旗吗?我今日得了和亲王赏识,和亲王说了,命我半月之后就入编军,去京城外cao练。若是做得好,或许我们府上,还能出个统领。”
“行了!你这小子,最会夸夸其谈!统领岂是好当?那是一刀一箭拼出来。”马大人口中这么说着,眼底却充满了笑意,欣慰看向儿子追问:“和亲王真这么说?”
三公子点头道:“我还能骗阿玛?自然是真。我这段日子可是跟着鹰贝勒学武,苦着呢!不过,总算学有所成。所以说,阿玛,你可不要为难瑞珍公主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儿子还要跟着鹰贝勒习武哪,你是知道,鹰贝勒对瑞珍公主多死心塌地。要是知道你为难瑞珍公主,我这做儿子,怎么还好意思去他府上啊?可儿子要是不去,岂不是输与别人?”
“这……”马大人为难低头沉思,踌躇不语。
“阿玛啊!”三公子满面期盼看着马大人道:“儿子不要你为瑞珍公主说好话,只须你不为难她即可。难道,这都不行吗?”
福晋瞅了儿子一眼,随即瞥向丈夫道:“老爷,照理说,妾身是女流之辈,说不得朝堂上事。但方才听了老爷话,妾身算听明白了,皇上护着瑞珍公主,不想为此事大动gān戈。老爷,妾身说句难听话,令嫔她是皇上妃子,她肚里是皇上龙子,既然皇上都不在意了,你何必去同皇上顶撞呢?”
“但皇嗣之事,事关社稷。怎能糙率为之?”马大人苦着脸道。
三公子不认同道:“阿玛,朝中有那么多大臣,你不说,也有别人会说。你何必争着说,又不差你一个?”
“孽子!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马大人拍桌喝斥。
三公子哼着鼻子起身道:“我话摆在这,阿玛你要我学好,我学好了。可阿玛要是拦了我路,害我无路可走,到时候别怪儿子不用功!更不要拿我和别人比,常侯爵府、索镇公府、顺承郡王府等等,他们府内贝子、阿哥都整日去鹰贝勒府上求教。要是我没脸去,日后被他们踩在脚下,阿玛到时可别说儿子丢了你脸!”
“你,你……”马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福晋温怒道:“有你这么说话吗?还不快向你阿玛赔不是!”
三公子按下恼意,冲马大人鞠躬道:“阿玛大人大量,别和儿子一般见识。不过,儿子说话没变,阿玛你可别在朝堂上为难瑞珍公主啊!阿玛,额娘,我去练武了。”说罢,三公子一溜烟,跑向后院。
“你看看他,看看他,都被宠成什么样了?”马大人指着儿子背影,气恼道。
福晋上前,抚摸着丈夫起伏不定胸膛,赔笑道:“老爷是知道恭亭,他说话有口无心。如今,他一心学好,又刚被和亲王夸赞,心里难免急了一些,说话不中听。老爷别同他一般见识。”
“哼!”马大人冷哼道:“我要是和他一般见识,早被他气死了!”
福晋又与丈夫说了几句贴心话,随后,为儿子进言道:“老爷,恭亭说也不错,你何必去搅这趟浑水?我们和令嫔没有jiāoqíng,也不是一路,何况,照老爷讲来,令嫔也失了宠,老爷何必为她得罪了皇上?”
“可是……”马大人犹豫道:“与我jiāo好几位大人,都为令嫔说话,要是只有我一人退出,岂不让他们心生间隙?”
福晋扬眉笑道:“老爷,你可是皇上臣子,怎么反倒怕大臣疏远你?你只要迎合皇上话,得了皇上宠幸,还怕没有人以你马首是瞻吗?”
福晋见丈夫沉吟不语,柔声道:“依老爷和恭亭所言,妾身觉得那瑞珍公主和依尔根觉罗?鹰可不简单呐!老爷为了一个不再受宠妃子,去得罪他们,又何必呢?”
马大人听着夫人话,默默点首。
福晋轻笑道:“妾身知道老爷难处,不bī老爷。老爷明日上朝之时,看看风向,再作打算不迟。”
马大人闻言,握上福晋手,点头笑道:“夫人说不错,此事等明日上朝再议。你帮我告诉恭亭,能帮着他,我尽力帮他。这小子,唉——!我真拿他没办法。”
福晋含笑不言。
无独有偶,马辅公大门对街一等镇公府内,亦闹得不可开jiāo。
“阿玛,我不管你是不是受过令嫔好处,反正这事,你别理。”
“是啊,阿玛。我好不容易能打过硕王府皓祯他们,你难道要我没脸见鹰贝勒吗?”
“就是,就是。”熙三公子点头迎合着大哥、二哥,急躁道:“阿玛,鹰大哥教了我们好些武艺,让我们兄弟三个能入此次皇上亲编秀旗军,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你,你们……”熙公好半晌才喘过气,颤抖手指儿子道:“你们还把我当作阿玛吗?那依尔根觉罗?鹰,难道比阿玛还亲?让你们如此拂逆于我?”
熙三公子讪笑道:“阿玛说哪里话?我们怎么可能和您不亲近?今日之事,要是鹰大哥换成阿玛,瑞珍公主成了额娘,孩儿一定袖手旁观。咱们那么亲,还得避点嫌不是?”
“你好你,你……”熙公气得说不出话来。
“三弟,你不会说话就别说,看把阿玛气得!”熙二公子瞪了弟弟一眼,转朝熙公笑道:“阿玛你放心,就是你遇到这般被构陷事,我们兄弟也会尽力帮你。不过阿玛啊,我们如今身无功名,要帮你恐怕力所不能及。所以,你这次帮着瑞珍公主一把,我们也能让鹰贝勒多指点我们一些。今后,上战场为效力,等封侯拜相之日,即便有人弹劾阿玛,有我们三兄弟在,你还有什么可愁?”
“好……好,你们……好啊!”熙公脸涨通红,恨不得跳起身,给儿子一巴掌。
熙大公子赶忙上前抚着熙公背脊,微笑道:“阿玛,你别气啊!三弟胡言,可二弟说还是实话啊?你看他多有志气,是想为咱家争容啊。阿玛,你一直怪我们游手好闲,没有你当年意气。可而今,我们一改恶习生出满腔豪气,你怎么倒反扯起儿子后腿来了?”
“你……我……”
“老爷,你没事吧?”熙公福晋一把推开大儿子,狠狠瞪视着几个小儿,骂道:“你们看你们,把你们阿玛气成什么样了?”
“阿玛,你这法子好啊!”熙三公子嚷道。
熙公福晋不明所以道:“说什么呢?你们阿玛被气成这样了,还胡说!”
熙三公子与大哥、二哥对视一眼,眉目含笑道:“阿玛这法子妙极!装病不上朝,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我们还是输给阿玛了,姜果然是老辣啊!”
“大哥,你赶紧去隔壁丰侍郎哪里说一声,阿玛病倒了,明日不能上朝。”熙二公子朝大哥使了个眼色。
熙大公子冲兄弟们笑了笑,立即奔出府去。
“你们,你们……”
未等熙公发话,熙三公子凑近道:“阿玛,病了不要紧,儿子就怕你带病上朝,坏了身子。这不,儿子们怕阿玛辛苦,去丰侍郎那儿为阿玛请休了。阿玛放心,明日早朝之时,皇上问起您怎么没去,自有丰侍郎为您呈qíng。”
“阿玛,若是您坚持抱病早朝,为了不使额娘担心,儿子可要好好陪您分说了。先由我来,接着是三弟,最后是大哥,保管阿玛一夜无眠,直至次日jī鸣之时,方沉沉睡去。”
“你这是威胁我?”熙公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怒视着熙二公子道。
熙二公子随意摆手道:“阿玛,怎么说威胁呢?我们可是关心阿玛身子啊!行了阿玛,你别多想,在府内好好休养吧。我们兄弟会尽心伺奉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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