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暗道糟糕,知子莫若父吗?萧远山的引导还真怎么来就怎么行!
乔峰脚跟点了点地,说道:“我需得立刻去五台山找智光大师,务必要问出当年那带头大哥究竟是哪个!”
傅思归和朱丹臣虽然不愿也不放心段誉独自跟随乔峰去往五台山,但奈何他铁了心肠一定要这么做,也只得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打定主意要悄悄跟在乔段两人身后。
五台山距离无锡其实有段距离,但智光大师离开无锡也不过半天多时间,以乔峰和段誉的脚力,发力追上一追,应在半路便能追到他。于是两人俱都使出全力发足疾驰,傅思归和朱丹臣只追了半刻便不见了两人踪影,只得沿着去往五台山的路途一路向前。
傍晚天黑时候,到了一处人烟稠密的大镇,叫作许家集,在这镇中乔段二人终于追到了落脚在镇上一家客店的智光大师。
智光大师初见乔峰之时自然是吃了一惊的,乔峰虽对他当年参与雁门关外一事有些恨意,但也敬重他是有道高僧,待他很是客气恭顺。智光大师除却初见时的惊讶外,待乔峰也并无异状。
过了约有半柱香,等在外面的段誉才见乔峰走了出来,忙问道:“怎么样?大师说了没有?”
乔峰摇头道:“大师不肯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
段誉也不在意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乔峰道:“天色也晚了,先在这里住下,明日和智光大师一起上路,我总要想个法子问出来。”
段誉也不泼他冷水,只说道:“看来是场持久战啊。”耗的时间久一点,萧远山总会忍不住再出来搞点小动作的,这次一定要提高警惕,一定要找出来他!
两人走到前堂中,乔峰要了五斤酒,两斤熟牛ròu,自斟自饮。此时心下烦恼,酒入愁肠易醉,五斤酒喝完,竟然便微有醺醺之意。段誉知道他心qíng苦闷,也不说话,只舀着个馒头在一边慢慢咀嚼填饱肚子。
吃完了馒头,段誉拍拍手喊道:“小二,有gān净的客房没有?”
小二点头哈腰道:“有的,两位爷要两间还是一间啊?”他看乔峰的打扮是个会功夫的模样,江湖人士向来不拘礼节,赶路中两人甚至三人共住一间的也多的是。
段誉犹豫了一下,乔峰已道:“一间就可。”
段誉心花怒放的看着乔峰,乔峰道:“我身边碎银无几,省着些好。”
段誉的脸顿时有些垮,只好扯着笑道:“朱四叔给了我些盘缠的,大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乔峰笑笑不说话。
说起来两人相识这些时日里,qíng谊固然一日千里,但却从未同榻而眠。段誉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心底却忍不住有点痒痒起来。可真要做些什么,他还真没那个胆子。
这间客房里只一张chuáng铺,段誉爬上去睡在里面,乔峰倒是丝毫不在意的和衣躺在外面。
段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眼来,说道:“大哥,我睡不着,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乔峰觉得他这义弟说话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他说求自己一件事,不知又是什么jīng灵古怪的玩意,说道:“你先说来听听,能答允就答允,不能答允就不答允。”
段誉道:“我小时候睡不着,我妈就在我chuáng边给我讲故事听。”
乔峰微笑道:“这会儿去找你妈妈,可不容易。”
段誉一笑,道:“好吧!那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小兔子小鸭子什么的随便都可以,我就能睡着了。”
乔峰皱起眉头,脸色尴尬。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叱咤风云、领袖群豪、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数日之间,被人免去帮主,逐出丐帮,父母师父三个世上最亲之人在一日内逝世,再加上自己是胡是汉,身世未明,却又负了叛逆弑亲的三条大罪,如此重重打击加上身来,那也罢了,不料在这客店之中,竟要讲故事哄人睡觉。这等婆婆妈妈的无聊事,他从前只要听见半句,立即就掩耳疾走。他生平只喜欢和众兄弟喝酒猜拳、喧哗叫嚷,酒酣耳热之余,便纵谈军国大事,讲论天下英雄。什么讲个故事听听,小兔子小鸭子的,那真是笑话奇谈了。
然而一瞥眼间,见段誉眼光中流露出热切盼望的神气,心想:“如今世间除小誉外,再没第二个人肯为我分忧,这等时候还肯陪在我身边,他这小小心愿,我为何不能成全他?”便道:“好,我就讲个故事给你听,就怕你会觉得不好听。”
段誉马上笑起来,道:“一定好听的,你快讲吧。”
乔峰虽然答允了,真要他说故事,可实在说不上来,过了好一会,才道:“嗯,我说一个láng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公公,在山里行走,看见有一只láng,给人缚在一只布袋里,那láng求他释放,老公公便解开布袋,将láng放了出来,那láng……”
段誉接口道:“那láng说它肚子饿了,要吃老公公,是不是?”
乔峰道:“唉,这故事你听见过的?”
段誉道:“这是东郭先生的故事啊,从小听了八百遍了,你讲一个新鲜的故事嘛。”
乔峰沉吟道:“想来小誉是看过书上的故事了,那我讲一个不是书上的,是乡下的故事。”
“从前,山里有一家穷人家,爹爹和妈妈只有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到七岁时,身子已很高大,能帮着爹爹上山砍柴了。可是家里的刀总是不够利落,容易卷了刃……”
段誉看着他硬朗的眉目,有些恍恍惚惚的听着他讲着故事,心里约摸明白乔峰讲的是他自己幼年时的一些趣事,忽然便有些不真实的错觉,现在躺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的人,是乔峰?不是做梦吧?
乔峰讲到童年趣味之事时,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没听到旁边段誉的声音,以为他睡着了,转头来看时,段誉却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他有些好笑的说道:“这故事这么有趣吗?”
段誉忽然从被窝里探出手来,一根手指伸过去,沿着乔峰曲折的唇线轻轻的触摸。乔峰愣住,有些茫然的想道:他这是怎么了?
段誉的手指在乔峰的唇上摩挲了几个来回,忽然像醒悟过来一样,触电一般的收回手,眼睛连眨了几下,gān笑道:“大哥,我……我……”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把被子卷了卷,索xing整个人转向里面一侧,渀佛蜗牛缩回壳里一样的礀势。
他脸上一阵滚烫,心里暗骂道:你什么阵势没见过,脸红什么?jīng神焕发吗?耳边却听见乔峰疑惑的唤声:“小誉?”
他不动也不答,装作没听到,又感觉到乔峰一只手放在他露出的后颈,拇指和食指甚至在耳后流连了片刻,柔嫩耳垂甚至感觉到了乔峰虎口的硬茧。段誉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乔峰在gān吗?
乔峰的声音再度响起:“小誉,你是这个意思吗?”段誉心底绷着的那根弦“砰”的一声断开了。
他转过身去,和乔峰面对面的躺在这张狭小的chuáng铺上。乔峰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目光温柔的似乎能化出水来。
段誉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也应该做些什么,否则的话,这样的大好机会岂不是白白错过?可是手脚却都像被缚住一样动弹不得,胸口那颗东西跳动的比刚才更激烈,他也不敢张嘴说话,总觉得似乎一张嘴那玩意儿就会从嘴巴里跳出来一样。
他有点疑惑,不是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只是现在面对的是乔峰,所以紧张成这样?
正有点懊恼时,乔峰却忽然靠过来,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段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峰。
乔峰低声笑道:“小誉,你的脸好烫。”
段誉心里狂喊,这是什么世道?我这种老手为什么会被他这个正经八百的人嘲笑!
乔峰看着段誉瞬息万变的脸色,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到底是害羞,还是生气?”段誉翻了个身,伏在乔峰身上,恶狠狠的吻上乔峰的唇。
本来以为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却没想到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段誉以为如乔峰这样的古人对于这种事肯定没什么经验和技巧,他还暗暗筹划着怎么以自己jīng湛的技术叫乔峰刮目相看。哪想到乔峰的技巧……居然不赖?
按他的设想,应该是他把乔峰吻的四肢软麻,然后自然就由他为所yù为,可是现实和理想相比总是残酷非常。如今宛如八爪鱼一样缠在乔峰身上,几乎呼吸不能的,可不就是这位出师未捷身先许的世子吗?
更让段誉感到意外的是,乔峰一边和他接吻,一边还用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
段誉没有想到乔峰会这么快进入状态,而且会有这么直接的举动。有些不可思议之余,两手硬撑在乔峰的身前,分开几乎黏在一起的四片唇瓣,要张口说话时才发现居然气都喘不匀了,却见乔峰目光坦dàng,丝毫不见一丝yín邪之气,和旁人在此时的神态都有那么几分不同。段誉当下不知怎的忽而便有些气短,只觉得是自己捡到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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