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万里讶然道:“怎会不知?乔峰血洗聚贤庄不过半月之前的事而已。”
段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褚万里被看的有些发毛,低声道:“王爷与属下等都知世子与乔大爷颇有兄弟之谊,今后见到乔大爷也必定如往昔一般以礼相待。”
段誉喃喃道:“怎么会……怎么还会……”他不过在那山dòng里养伤半个月而已,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56阮氏姐妹
褚万里只以为段誉是在为乔峰之事伤感,有心劝慰,可眼下更担忧的是段正淳的安危,便道:“世子,还是先去见过王爷,把四大恶人将到来之事告诉王爷……”
段誉垂眸看看地下的渔网,低声道:“我们先进去。”阿紫的柔丝网既然被破解,如果他猜想的不错,乔峰此刻应该也在里面。
褚万里却道:“世子,你先进去向王爷报信,我要在这青石桥边布下些机关,能挡住他们一时是一时。”
段誉点点头,道:“你小心些。”便独自向前走了一段路,一座竹林出现在眼前,那些竹子却生的奇特,竹竿竟都是方形,也难怪叫做方竹林。段誉却无心看这奇景,只惴惴不安的望着前路。
竹林间一条蜿蜒小路即将到尽头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林外别有dòng天,小小竹楼两座,前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倒是一样不少,更难得是那竹楼凌空而建,溪水恰从楼下潺潺而过,溪边几株花树,微风chuī过便飘落点点花瓣,这画面简直宛若仙境桃花源。
尤其溪边那一对璧人,更是锦上添花,妙龄女子容颜娇俏,落花chūn水间,人面娇花相映成趣,与她并肩而立的英挺男子唇边含笑,目中满是温暖包容,一只手搭在那女子手腕之上,低低说了句什么,女子眉眼间似嗔似恼,眼波流动间莞尔一笑。
若这当真是一幅画,这一神来之笔堪称画龙点睛。
段誉有些想笑,却偏偏笑不出,抬手按住胸口,明明已经痊愈的伤痛此时似又反复起来。
溪边那男子放开女子的手腕,不经意间转眸看到段誉,登时神色大变,呆呆看着段誉,嘴唇张了又合,竟似不敢叫出他的名字。他身畔女子疑惑转身,立刻欢喜唤道:“段公子!”
段誉此刻偏笑的极为自然,应道:“阿朱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阿朱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上下扫了一遍后才喜道:“阿弥陀佛,幸好你没事,听说你受了伤,我很是担心呢!还有乔大哥,”她回头看看乔峰,“他也好担心你,你的伤好了吗?”
段誉抿唇一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把目光转向乔峰,顿了顿才开口道:“大哥,好久不见。”
乔峰明显愣住,片刻才道:“你的伤好了吗?”
段誉笑道:“刚才阿朱姑娘已经问过了,我好得很。”
乔峰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段誉又道:“是你们刚才救了傅三叔吗?多谢了。”他也不等乔峰再说什么,径自向竹楼走了两步,高声叫道:“父亲大人,你在里面吗?”
屋内段正淳惊喜之声响起道:“誉儿你来了?”话音刚落,人便已到门边,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中年美妇,想来就是阮星竹,其后又一名紫衣少女从竹楼中走了出来。段正淳和阮星竹脸上尚有泪痕,阿紫却笑嘻嘻地,洋洋然若无其事。
段誉没来由有些烦躁,说道:“四大恶人马上就要到了,您倒是闲qíng逸致高的很。”
段正淳老脸难免一红,尴尬道:“这是你阮阿姨,这个是……”
阿紫上前一步道:“这个就是你的大老婆生的儿子吗?”她上下打量段誉一番,怪笑道,“倒是白白净净的世子模样。”
阮星竹低声道:“阿紫不得对兄长无礼。”
段誉对阿紫其人半点好感也无,此时心qíng郁闷,更是连正眼都懒得看她,只向阮星竹微微欠身致意,又问段正淳道:“褚二叔在湖上青石桥边布置机关,很快就会过来。其他几位叔叔哪儿去了?”
段正淳道:“刚才出了些小事,阿紫她受了伤,我和你阮阿姨便帮她瞧瞧,你几位叔叔到竹林四周去查探了。”
正说着,朱丹臣、巴天石还有傅思归便从方竹林中匆匆过来,一见段誉都有些欣喜,纷纷过来问候,想到四大恶人将至,又有些担忧镇南王父子都在这里,当真是一损俱损了。
众人言谈间,倒显得剩下乔峰和阮星竹母女三人与大理这群人倒是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阿紫悄然看着段誉,她与他说话他不但不理,甚至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仿佛自己是什么入不了言的浊物一般,她自小无父无母在星宿派长大,很是受了些师兄弟的欺负,其实心内十分自卑,因而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对她的轻视。只在片刻间,便已生了要毒害她这同父异母哥哥的心思。
她正目露怨毒时,冷不凡感到旁边一道冷冷目光,假装低头偷偷瞥过去,是刚才破了她柔丝网,又将她藏在手间的毒针绞去的那人。四目接触时,那人眸中寒光一闪,满是警诫意味,她刚才被教训一场,也知此人得罪不起,识趣的低下头去,暗道既然这便宜哥哥有厉害帮手,要下手可更要毒辣些才好。
乔峰心道要防着这心狠手辣且毫不讲理的小姑娘,重又将目光转回到段誉身上来。只月余不见,他家义弟瘦了许多,下巴更是尖削了几分,一双杏眼显得倒是更大了,看着让人难免心疼。他那日误伤段誉,后悔的无以复加,却偏偏遍寻不到段誉,后来又经了几件大事,几次生死之间都以为再难见到段誉,谁知今日他竟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毫发无伤自然是好的,可整个人却透着疏离和敬而远之。除了刚见到时的一句淡淡问候,后面居然再没对他说过一句话,若说是他当日误伤,以他对段誉的了解,段誉的xing格也断不会为这种事记恨他。想来还是为了在卫辉时听信马夫人的言辞,将段王爷当做带头大哥,自己要去求证真相便把他独自留下的缘故。
段誉道:“傅三叔,你伤势看起来很严重,要不你就先到竹楼里歇息一会。”
段正淳也劝他去休息,傅思归却执意不肯。段誉知道他被阿紫的渔网折rǔ,现下恐怕已经生了求死之心,正在心中思索等下要怎么阻止他的轻生拼死时,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guī儿子,你逃不了啦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xing命。”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饶不饶他的xing命,却也还轮不到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还不会发落么?”
又有一个yīn声yīn气的声音道:“姓段的小子若是知道好歹,总比不知好歹的便宜。”这个人勉力远送话声,但显是中气不足,倒似是身上有伤未愈一般。段誉心里一动,四大恶人在聚贤庄也去凑热闹,结果云中鹤被乔峰打伤,这个声音应该就是云中鹤。他下意识往一旁乔峰望去,乔峰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目中尽是探寻关怀。段誉收回目光,还硬是板起脸来,可心底难免有些说不出的痒痒,又忍不住瞟过去一眼,却立刻当真板起了脸。
阿朱似乎有些害怕似的靠在乔峰身边,一只手挽住乔峰的手臂,乔峰微微低下头问询,阿朱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乔峰安抚的冲她笑笑,低声道:“别怕。”
段誉用力咬了咬牙,大声道:“岳老三,还不快点过来拜见师父!”
岳老三的声音渐近了,懊恼叫道:“你这guī孙……师父怎么也在这里?”
段誉冷笑道:“我的好徒儿要来欺师灭祖了,我当然得来看看。”
说话间轻功较好的云中鹤便到了众人面前,他一瞥眼见到萧峰,吃了一惊,反身便走,迎向从湖畔小径走来的三人。那三人左边一个蓬头短服,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右边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正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岳老三看到段誉,有些自认倒霉的走到段誉跟前,扑通跪倒在地拜了一拜道:“师父,给您老人家请安啦!”
叶二娘嘲笑道:“岳老三你越发长进了。”
岳老三从地上爬起来,自知争辩无用,也不理会叶二娘,走到段延庆身后站好。
叶二娘又笑道:“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跟几个风流俊俏的娘儿们在一起。你艳福不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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