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闻言对段正淳怒目而视,他只得尴尬一笑。
段誉也一笑道:“叶二娘,你也风流俊俏得很啊!”
叶二娘调戏老子不成反被儿子调戏,一张留疤俏脸登时拉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南海鳄神道:“师父,我不为难你。可这guī儿子享福享够了,生个儿子又不肯拜我为师,太也不会做老子。待老子剪他一下子!”从身畔抽出鳄嘴剪,便向段正淳冲来。
朱丹臣见南海鳄神冲来,低声道:“我们需夹攻这莽夫!急攻猛打,越快了断越好,先剪除羽翼,大伙儿再合力对付正主。”巴天石应声而出。段延庆实在太过厉害,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众人一拥而上,或者方能自保。当下两人分从左右向南海鳄神攻去。
忽然一个少女的声音格格笑道:“可笑啊可笑!大理段家号称英雄豪杰,现今大伙儿却想一拥而上、倚多为胜了,那不是变成了无耻小人么?”
众人都是一愕,见这几句话明明出于阿紫之口,均感大惑不解。眼前遭逢危难的是她父亲,她又非不知,却如何会出言讥嘲?
阮星竹怒道:“阿紫你知道什么?你爹爹是大理国镇南王,和他动手的乃是段家叛逆。这些朋友都是大理国的臣子,除bào讨逆,是人人应有之责。”她水xingjīng熟,武功却是平平,眼见qíng郎迭遇凶险,如何不急,跟着叫道:“大伙儿并肩上啊,对付凶徒叛逆,又讲什么江湖规矩?”
阿紫笑道:“妈,你的话太也好笑,全是蛮不讲理的qiáng辩。我爹爹如是英雄好汉,我便认他。他倘若是无耻之徒,打架要靠人帮手,我认这种爹爹作甚?”
这几句清清脆脆的传进了每个人耳里,面面相觑,都觉上前相助段正淳固是不妥,不出手却也不成。
冷不防傅思归大吼一声,纵身朝段延庆扑去,众人忙道:“傅兄弟,不可!”傅思归却似乎并没听见,提起铜棍,猛向段延庆横扫。
段延庆微微冷笑,竟不躲闪,左手铁杖向他面门点去。这一杖轻描淡写,然而时刻部位却拿捏不慡分毫,刚好比褚万里的铜棍棒击到时快了少许,后发先至,势道凌厉。这一杖连消带打,褚万里非闪避不可,段延庆只一招间,便已反客为主。那知傅思归对铁杖点来竟如不见,手上加劲,铜棍向他腰间疾扫。段延庆可不肯和他斗个两败俱伤,就算一杖将他当场戳死,自己腰间中棍棒,也势必受伤,急忙右杖点地,纵跃避过。傅思归蛮打乱砸,每一招都直取段延庆要害,于自己生死全然置之度外。段延庆武功虽qiáng,遇上了这疯子蛮打拚命,却也被迫得连连倒退。只见青青糙地上,霎息之间溅满了点点鲜血。原来段延庆在倒退时接连递招,每一杖都戳在傅思归身上,一杖到处,便是一dòng。但他却似不知疼痛一般,铜棍使得更加急了。
段正淳以一阳指bī退南海鳄神,急道:“傅兄弟这是做什么!”
一旁段誉低声道:“你女儿rǔ了他,他这是在求死。”
段正淳一听便明白,忙右膝跪下,垂泪道:“傅兄弟,是我养女不教,得罪了兄弟,正淳惭愧无地……”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这人武功这么差,如此白白送了xing命,那不是个大傻瓜么?”说话的正是阿紫。
傅思归身上已是被段延庆戳出数个血dòng,鲜血染红了几处糙地,段正淳正悲伤着急时,听到阿紫这话,登时气往上冲,反手一掌,重重向她脸上打去。
阮星竹举手一格,嗔道:“十几年来弃于他人、生死不知的亲生女儿,今日重逢,你竟忍心打她?”她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回头一看,阿紫捂住脸怨毒的看着段誉,段誉放下手,冷声道:“爹爹既然不忍心管教你,就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他管教。”
段誉这巴掌下手很重,阿紫半边脸立刻便肿了起来,阮星竹心痛不已,却又不好对段誉说些什么,一旁大理三公自然是心中痛快不已。
朱丹臣等知道再斗下去,傅思归定然不免伤重而死,又要抢上前去相助,刚跨出一步,猛听得呼的一声响,傅思归将铜棍棒向敌人力掷而出,去势力甚劲。段延庆铁杖点出,正好点在铜钱棍腰间,只轻轻一挑,铜棍便向脑后飞出。铜棍尚未落地,傅思归十指箕张,向段延庆扑了过去。段延庆微微冷笑,平胸一杖刺出。众人大呼,同时上前救助。但段延庆这一杖去得好快,眼见就要直cha入褚万里胸口,自前胸直透后背。
千钧一发之间,“叮”的一声,段延庆的铁杖却被无形剑气击中,生生偏向一旁,cha入方竹之中。
段誉抬起she出剑气的小指,轻轻一chuī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小心打通了任督二脉,这六脉神剑再也不会时灵时不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紫这菇凉不用我黑化,她本来就是黑的 T T 后面她还有重头戏
乔大哥已经弯了不会再直回去!
双更完成~^_^
☆、57年龄几何
此言一出,不止段延庆,就连段正淳等人并乔峰都神色一变,打通任督二脉是许多习武之人人穷其一生都十分难做到的,段誉若当真以不满二十之龄到此巅峰之境……
他们哪里知道段誉不过是随口胡说,他可是连任督二脉究竟为何物都不清楚,不过是觉得这句话常出现高手口中,这时就随意拿来一用。
饶是如此,段延庆仍是难免被震慑,他一早就知道段誉机缘之下曾在天龙寺得过枯荣大师指点,即便是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偶尔使出一次就已经威力无穷。刚才段誉那招“少阳剑”用的毫不费力,不管他是否当真打通任督二脉,恐怕能够将六脉神剑运用自如应该是真的。
段延庆沉默片刻,忽道:“乔峰,今日之事你是旁观还是要cha手?”
乔峰还未答话,南海鳄神把手中鳄嘴剪咔嚓咔嚓剪了两下,道:“老大,你莫要怕这契丹狗杂种,我来对付他……”一言未毕,突然间身子腾空而起,飞向湖心,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落入了小镜湖中。
乔峰最恼恨旁人骂他“杂种”,抢过去一手便将南海鳄神摔入了湖中。这一下出手迅捷无比,不容南海鳄神有分毫抗拒余地。南海鳄神久居南海,自称“鳄神”,水xing自是极jīng,双足在湖底一蹬,跃出湖面,浑身是水的爬上岸来,倒是学乖不再口出妄言。
乔峰道:“小誉,你这徒弟不太懂事,大哥替你管教管教。”
段誉一笑道:“论辈分,我的徒弟该叫你一声伯伯,你管教他也是应该的。”
段延庆见这qíng形,便知若今日非要向段家父子下手,乔峰必定不会不管,段誉加上乔峰,自己便绝不是对手,还是及早抽身,免吃眼前亏为妙,便不再言语,只将铁棒着地一点,反跃而出,转过身来,飘然而去。余下三恶人见老大都走了,也不留下自讨没趣,跟着也匆匆离开,只南海鳄神走前还惴惴不安的瞧了乔峰好几眼,想来也是被他扔到水里那一招所慑。
大理诸人见一场灾祸竟瞬间消弭,意外之余也大松了口气,众人忙搀扶傅思归到一旁包扎治伤,段正淳心下愧疚,又不舍对阿紫苛责,只一脸纠结的在旁看着众人忙乱。阿紫挨了段誉一巴掌,冷着脸一语不发,阮星竹便软言软语的哄劝她。阿朱侧目看着,两片薄唇微微抿起,眼中露出几许艳羡。
段誉扫视了一圈,最后和人群外的乔峰对上目光,乔峰正看着他出神,见他看过来,微微一怔,忙露出笑脸,段誉却唰的把头转到一边去。
乔峰有些失落,他又想到此次前来小镜湖是为证实当年之事是否和段正淳有关,再次看看段誉,无奈的轻叹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朗声道:“段王爷,在下今朝特来此,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段正淳忙道:“乔大侠有事请讲。”
乔峰森然道:“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低头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总是对不起人。”他话中所指便是今日和阿紫父女重逢之事,没想到无意中却和乔峰所问相合。
乔峰立时心便凉了半截,下意识瞥了一眼段誉,却见段誉神色古怪的看着段正淳,他暗自咬咬牙,硬起心肠厉声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gān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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