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问:“事到如今,老爷子还不明白么?”若不是看在往日qíng面,如果不是看在秦凤轩与门主和殿下的师门qíng谊上,秦凤轩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秦凤轩对万俟家来说毕竟算是个长辈,死在这里太难看,万俟家的面子也过不去。秦凤轩再反抗,那是找死,且是自找难堪的死。
秦凤轩接连深吸几口气,大吼一声:“好!老夫就随你走这一趟。”
陶婉缓声说句:“拿下。”
一行人上前把秦凤轩捆了,再给了秦凤轩一匹马朝虎牢城赶去。秦凤轩虽然满身刀伤,又挨了商泱一掌,陶婉也不敢掉以轻心,让虎师内卫押着。秦凤轩一身横练功夫纵横天下,又追寻仙道服食许多异糙灵药,皮ròu伤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命,反到得防他拼死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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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珏满心怨念又无处发作,她气哼哼地趴在chuáng上,双手用力地揪着薄被,恨不得把商泱抓到跟前来揪成麻花。
推门的声音响起,有人进来了。
万俟珏听那动静就知道是商泱,别人想正大光明又不听宣就进来那是找死。她重重地“哼”一声,把头拧到一边,喊:“你不爱我!”
商泱默默地来到万俟珏的身边搬了张凳子在软榻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万俟珏。
万俟珏委屈地把头埋在软榻上,嚷:“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吗?我屁股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我的屁股是猪皮!她扬起头冲商泱嚷:“我的屁股又嫩又富有弹xing还很滑,哪里像猪皮了?”
商泱无奈地看着万俟珏。她不就是随手那么一比喻么?万俟珏屁股上的伤被烧焦,硬硬的不正像猪皮么?她一本正经地比划:“你伤处的皮ròu都被烧焦,摸起来和看起来都确实像烤猪皮。”
烤……烤猪皮!万俟珏抿紧脸,一张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胀了起来,她双眼喷火地盯紧商泱,恨不得把商泱按过来扒下裤子在商泱的屁股上画两只大母猪。
商泱见万俟珏怒了,赶紧又比划道:“你别恼,这地方留疤也只有我能看到,我不介意。”
还留疤!还介意!万俟珏想扑上去咬死商泱。她吼:“出门前你答应过我小姨和我娘亲要保护我的啊。”
商泱默,颜汗。当时那qíng况,那么多子弹像bào雨般扫来,她连万俟珏怎么受的伤都不知道,怎么保护?当时好像是万俟珏把她护在怀里拖到巷子里的,一直是万俟珏在保护她。她愧疚地比划道:“我没保护好你。”
“哼!”万俟珏气哼哼地一扭头。
商泱低头坐在万俟珏的旁边,心里也不好受。万俟珏爱美,可如今这屁股上的ròu被烧焦,治起来很难,极容易化脓,即使处理得好不化脓,那也还得等伤好后把烧煎的皮揭掉再长新ròu,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下疤。想想万俟珏的股屁上从左到右留下一道长长的烧伤疤痕,这要是万俟珏用镜子往自己屁股上一照再扭头向镜子里一看,看到自己的屁股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普通人不会用镜子去照自己的屁股看自己屁股成什么样了,以万俟珏的xing子,她完全gān得出这事。
万俟珏没听到商泱的动静,心有不甘地扭过头继续指责:“我受伤了你还不心疼,你还跑出去撂下我不管。”
“启禀殿下!”屋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万俟珏没好气地吼:“什么事?”
“秦凤轩被抓住了。陶婉和陶丫宝押着秦凤轩在殿外候见。”
万俟珏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把秦凤轩抓住了?就凭陶婉和陶丫宝?以秦凤轩的武功,把三千虎师内卫给她们都未必留得住秦凤轩,居然把秦凤轩抓住了。万俟珏对商泱说:“雪城,你去看看是不是把秦凤轩抓住了。”
商泱比划道:“应该擒下了。秦凤轩挨了我一掌,伤不致命,但几个时辰内休想再运功。”
“耶?”万俟珏傻了,愣愣地看着商泱,问:“你说什么?秦凤轩挨了你一掌?刚才?”
商泱点头。
“你抓秦凤轩去了?”
商泱点头,又比划道:“打了他一掌,替你出气。”
万俟珏又眨眨眼睛,扬起头就在商泱的嘴唇上“啵”了一口,她的动作太大,扯到屁股上的伤,疼得又咝了下,赶紧捂住屁股。她屁股伤着呢,万俟珏高声说句:“不见,把秦凤轩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明日押回幽岚城。”说完,她又眼巴巴地瞅着商泱,拖长声音喊句:“雪城——”撒娇的语气,说有多腻人就有多腻人。
商泱困惑地看着万俟珏。刚才还凶得像要吃人,怎么这会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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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
万俟珏眼巴巴地瞅着商泱活像一个得到糖吃的孩子,她粘呼呼娇滴滴地问商泱:“其实你是爱我的,对吧?”喜滋滋的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把商泱搂在怀里又亲又抱。
除了万俟珏从来没有人对商泱撒过娇,除了万俟珏也没有人敢对商泱撒娇。面对这模样的万俟珏,商泱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应对,又心痒痒的特欢喜,她打心坎里喜欢对她撒娇的万俟珏,软呼呼的特招人疼和喜爱。她坐在万俟珏的身旁,想抱万俟珏又不好意思伸出手去,只用那双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潋滟眸望着万俟珏。
“雪城,雪城。”万俟珏可喜欢商泱此刻看她的眼神了,她欢喜得真想在软榻上打几个滚。当然,一直疼痛不止的屁股提醒她千万不能打滚,否则会悲剧的。万俟珏想到屁股又想起秦凤轩,她“咝”了声,觉得牙疼。
商泱听到万俟珏“咝”地抽气,以为万俟珏又疼了,比划道:“还很疼吗?”
万俟珏摇头,说:“想起秦凤轩,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杀不得,留不得,放不得。”商泱真一掌把秦凤轩打死倒也省事了,可秦凤轩的身份和与她家的关系摆在那,商泱把秦凤轩打死会惹来非议。秦凤轩是她小姨的师公,她的师祖,有授艺之恩,她和她小姨都不能处决秦凤轩。秦凤轩以前于万俟家有恩,不管他做什么,她们擒下秦凤轩看在往日qíng份上就该留他一命,否则就是不讲qíng义、qíng面,会招天下人侧目令天下人心寒,觉得她们是忘恩负义、无qíng无义之辈。以秦凤轩的本事,放出去,那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放出去软禁?以秦凤轩的本事,天底下有几个人看得住他关得住他?能看得住秦凤轩的那都是天下一顶一的人物,能去当这牢头?废了秦凤轩的武功再关?那比杀了秦凤轩还招人话柄,让秦凤轩生不如死不说,也让人说她太过láng毒,还不如杀了秦凤轩来得痛快。万俟珏把她的疑虑向商泱说了,她说道:“我那师公现在可是个烫火山芋,外面还有个羽弗麒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子窝着。”她挠挠头,把头一甩,说:“不说这个了。”她仰起jīng致的脸蛋望向商泱,撒娇:“雪城,抱抱,上chuáng。”
商泱听到万俟珏求抱,正中下怀,眼睛一亮,顺从地起身去万俟珏从软榻上捧起,小心翼翼地搂起万俟珏的腰把万俟珏掺扶下chuáng。她把万俟珏扶到chuáng上让万俟珏躺下,又很体贴地为万俟珏褪去身上的衣物,待万俟珏趴得舒舒服服后,她才比划道:“秦凤轩的事也不难办,费点周折而已。”
“哦?”万俟珏问:“那要怎么办?”
“所有的结症都在羽弗麒身上,事qíng因他而已便由他而结。”
万俟珏问:“怎么个结法?”
“秦凤轩的目的是保全羽弗麒的xing命给自己留个后,只要留下羽弗麒的命,为他留条根,让他心里有个念想才不致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羽弗麒是个祸端,这人不除后患无穷,但不能杀,废了,让他再也成不了事就成。”
万俟珏明白商泱的意思,要给秦凤轩留个后,又要让秦凤轩觉得羽弗麒废了没什么树造不愿再废心思,这极难办到。她之前也一直想这样,可……
万俟珏说道:“这事难办。况且现在秦凤轩已经狗急跳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你杀了他也未必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羽弗麒还在外面,秦凤轩一死,羽弗麒定然会以为秦凤轩报仇的名义召集旧部与你对坑,再加上秦凤轩与万俟家的关系,天下人多少会替秦凤轩鸣几分不平。若杀秦凤轩,流毒无穷、祸患难清。”
万俟珏也明白这理,她没想到从不涉足朝堂的商泱也把这事看得这么明白。她扬起头对商泱说:“想不到你把这事也看得这么透彻。”
瞧不起她不是?商泱淡淡地扫一眼万俟珏比划道:“我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殇qíng宫何以立足?”只怕她早死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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