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珏俏皮地吐吐舌头,不敢正眼看商泱。虽说商泱在chuáng上被她压得死死的任由她摆布,可怎么说歹商泱也是江湖五莫惹之一,是她师傅,她还在吃奶的时候她师傅就已在江湖上闯下名号,还与她小姨齐驾并驱,她压商泱太久,把这点都给忘了。商泱在她跟前顺着她,在外面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惹到商泱比惹到阎罗还恐怖。想到商泱这么一号人让自己收在自己身边现在全心全意地对自己,万俟珏又是心头一暖,握住商泱的手抱在胸前,说:“雪城,有你真好。”她想了想,说:“这事你让我好好琢磨想个妥善的法子。”
商泱把手抽出来,比划道:“你安心养伤,这事我替你了结。”她略作思量,说:“把陶丫宝借我一用。”
万俟珏抬起头眼巴巴地瞅着商泱。她没想让商泱在这事上替她出头,该是她保护商泱才是,怎么轮到商泱来护她了?会不会是她很没出息?
商泱见万俟珏犹豫,又问一句:“难道你想撅着受伤的屁股亲自出手?”她的手一顿,又比划道:“况且废羽弗麒的事不能明来,只能暗中动手。我出手比你出手妥当,你出手,若事qíng露出去此事就难善了,我出手,即使让秦凤轩知道,也就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
商泱扫一眼万俟珏:非得说得这么清楚?她比划道:“我杀谁、对付谁从来不用理论也不用讲原由,犯到我头上、动了我的人就是找死。殇qíng宫与秦凤轩没有恩怨瓜葛,没那么多牵扯,我要料理羽弗麒,那便是料理了。”她与秦凤轩没jiāoqíng,不用顾及qíng面,翻脸就翻脸,秦凤轩想动她殇qíng宫或想动她商泱,他还不够份量。普天之下除了拥有数十万兵马和武功盖世的万俟雅言及万俟珏,没有谁能动得了殇qíng宫。
万俟珏应一声“嗯。”,应下商泱。她不由得多看商泱两眼。从来只见商泱柔弱顺从和冷漠淡然的一面,没想到商泱竟然还有这么有魄力的时候。她再一想,殇qíng宫宫主嘛,北方霸主,没点魄力手段仅凭武功能坐稳这霸主位置?瞧瞧她家雪城这魄力、这武功,坐稳这北方霸主的位置还真不用她小姨扶植。万俟珏把商泱和她小姨撇开关系,心里更加舒坦。她乐呵呵地趴在chuáng头惬意地闭上眼,又舍不得让商泱继续站在chuáng边,忍住屁股上的伤痛朝chuáng里挪了挪给商泱让出位置,让商泱上chuáng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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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珏的屁股受伤,不能骑马。第二天是坐銮驾回幽岚城。
秦凤轩受伤不轻,内伤加失血过多,一夜之间,人竟显得苍老许多,没有往日的那股jīng气神,露出了老态。
万俟珏也没让秦凤轩太难堪,给了秦凤轩一顶软轿让人抬着秦凤轩与她一同回幽岚城。
几万大军昨日出城,翌日就浩浩dàngdàng地搬师回朝,还把名震天下的秦凤轩生擒活捉抬了回来,朝堂、江湖、幽岚城都轰动了,街道两旁人cháo如涌争相围观、夹道相庆。毕竟内乱平息,不用打仗,朝廷安稳,国家百姓才有安生日子过。
百姓涌上大街想一睹这位传说经常溜到大街上微服私访的幽岚王风采让下她的模样,省得哪天幽岚王殿下到自家店里或到了自己跟前都认不出来,错过贵人。可偏偏这位幽岚王殿下缩在銮轿里脸都没露一下,弄得这些百姓只能从大家的描绘中去想象幽岚王殿下是什么模样:眉间一粒朱砂痣,宝相庄严充满贵气——
秦凤轩躺在软轿中沉沉地闭着双眼,大街上的动静他听得分明:百姓欢欣鼓舞,平乱!
纵横一生,临了,竟是这种下场!秦凤轩的心里竟生出几分苍凉萧索之感。他不由得想:要是二子还活着,岂是这般光景?如今二子没了,他不得不保羽弗麒。只是要保下羽弗麒,太难!他已经拼上一切,也未必保得下。面对今时今日此qíng此景,他有种逆天泛力的感觉。
万俟珏一行人进入王宫,万俟珏没有下銮轿,而是令人直接把銮轿抬进了凤凰殿。
秦凤轩也没下软轿,而是被人一直抬进天牢的牢房。
软轿放下,秦凤轩感到天牢里还站着一个人。他睁开眼,赫然看到一袭华丽的身影立在眼前。此人一身流光溢彩的光茫,周身珠光宝气,那身姿又挺拔如山,只是一道背影都令人感到一股让人沉服的沉稳霸气。雅丫头?秦凤轩暗惊:“她不是死了么?”那人缓缓转身,秦凤轩看到万俟雅言那张冷峻的容颜,不由得心头一沉。果真是她!竟然没死!那昨夜……
万俟雅言凌厉的眸子直勾勾地bī视秦凤轩,她沉沉地喊了句:“师公。”
秦凤轩应了声:“唔,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万俟雅言回了句:“我若死了,君儿昨夜岂不危险?”竟将地道掘进乾元殿寝宫。如果不是她在,华君在睡梦中叫人掳去都没人知道!
败了!秦凤轩的身子一沉,再没了力气。彻底的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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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130、第一百三十章 …
原以为掳了华君有了谈判的筹码重新谈判、善了的可能,却万万没料到死了已经下葬的万俟雅言竟然还活着。这算是走到最糟糕的一步,事qíng已经超出他的控制,甚至连他自己都成了阶下囚。
万俟雅言缓声说道:“这本是孩子们的争斗,争出个长短高低,输的服了气认个输、认个栽,赢的留个余地不闹出xing命,就当是场游戏,一笑置之便算是了了。麟儿遇害的事,往大里说是国事,往小里说是羽弗家的私事,可大可小,甚至能由羽弗家自己了结,又怎闹到如此地步?您是我师公,我是您老一手栽培扶植的,若没有你引荐我,我学不了玄天功,若不是你授我绝学传我凤轩门,我没有今天,也不会有现在的幽岚国。师公,雅儿一直敬您,对你的栽培永远铭记于心,您的qíng份,雅儿一辈子也偿还不了。我也一直认为羽弗家和万俟家是同船共济、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为麟儿与珏儿的qíng份,下一任的幽岚王人选都有了,偏偏闹出后来的事端。”
秦凤轩暗暗地叹了口气。他本一心求长生,不过问这些权势纷争,偏偏那是他的嫡外曾孙,他不能见死不救,他卷进来,又因盲目自大,处置不当,才闹到如此地步。小辈们不像雅丫头、师师这一辈知进退,凡事有分寸点到即止,羽弗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万俟珏是翻脸就可以不讲qíng面,顺着她就一切都好,与她不是一条道的人再亲的人她也下得了狠手。只是可惜了二子。
万俟雅言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师公,只能先委屈您在天牢里呆一阵子了。”
秦凤轩问:“你打算怎么处置羽弗麒和师师夫妇?”
万俟雅言说:“师姐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这事与她无关。羽弗邪虽然纵子行凶胡来,有失dòng察,并没参与谋反,如今兵权已削,他纵横沙场二十年立下战功彪炳,该享一个太平清闲的晚年。至于羽弗麒,他若有心诲过自然是好,若不能,我至多保他一命,幽禁终生再所难免。看在两家的qíng份上,也该替您老留个后,给羽弗家留点香火。师公,您保羽弗麒的心qíng我很明白,我也得护我的妻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此事能善了,而不是弄到死鱼网破见血收场。”她稍作沉默,话音一转,又说:“但以珏儿的xing子,她恐怕容不得你在外面活动的那些人。”
秦凤轩冲万俟雅言摆了摆手。他明白万俟雅言的意思,是要对他家动手清除这些年他们建下的所有势力、基业,再留他们一命让他们苟且偷生地渡过余生。他轻轻地合上眼,无声地下了逐客令。
万俟雅言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天牢。她从天牢踏出去,眼眸便沉了下来。
秦凤轩握了握拳,失去一切苟且偷生还不如一掌了结自己,他抬起手,却又犹豫了,自己都到了这年龄还争什么。他在,雅丫头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的后人留条活路,他也能牵制羽弗麒不让他一错再错,他一走,师师一家子甚至有被连根铲除的可能。“雅丫头!”秦凤轩唤了声。
万俟雅言停步,转身望向秦凤轩。
“他们随我出生入死,我着实不愿置他们于死地。你传我信令,从今往后,他们都听命于你,你若信不过他们,便让他们远走海外永远不要踏足中原吧。”秦凤轩扭头,目光恳求地看着万俟雅言说:“杀不是唯一解决事端的法子,如你所说,败了,低头服输,何必再见血。”
万俟雅言犹豫了一下,说:“我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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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万俟珏凯旋回朝是不是该到她这乾元宫里来拜见下她这母上大人?人呢?两口子一回来就窝进凤凰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万俟雅言去地牢拜会秦凤轩还没有回来,华君窝在屋子里想着隔壁凤凰殿里的两人。既然那两人不过来,那她这娘亲、婆婆就不辞辛劳地跑一趟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散步。华君才走到凤凰殿门口就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万俟珏的一声嚎叫:“噢——嗬荷荷——”华君吓得一抖,倒退两步,惊悚地看向立在凤凰殿两侧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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