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急促的说:“是宋缺自己提的,你和石之轩的谣言一出,他就已经将石之轩的名字刻上了磨刀堂。”
碧秀心若有所思的看了梵清惠一眼。
梵清惠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低下头。
“师姐,当年宋大哥前来拜山,师姐借闭关之名不见,师父便让秀心下山在别院接待,师姐可知道他说了什么?”
碧秀心见她不语,碧秀心说:“他说这次来本就做好的失望的结果。”
梵清惠忍不住看着碧秀心。
碧秀心目光悠远,继续说道:“他说完这句话,然后沉默了许久。后来弹了一曲后,他对秀心说,与其纠结着没有任何期望的等待和不会有任何回报的眷恋,不如弃qíng专至於武道,当时,那把琴的琴弦便断裂了。”
梵清惠听了,不禁喃喃道:“既然放下,那他为何还千里迢迢来见我。”
碧秀心不答,她反而微笑起来:“那首曲子现在还在我的记忆中,多年来,我将这曲子的谱子已经记录下来,师姐可要看看?”
梵清惠不答,显然无意,或许她知道了那首曲子是什么样的曲子,她在害怕自己的心境再乱。不过师姐既然知道自己勘破不了,为何不成全自己?
碧秀心一叹:“到底我是不如师姐洒脱,我一直很喜欢那首曲子前阙那段真qíng真意,可惜最后变得古井无波。”
梵清惠手微动,碧秀心说:“师姐对爱qíng的修炼,我是看不透啦!所以秀心告诉了师父,秀心不想走这条老路。”
梵清惠沉默一会儿,她突然明白这个师妹再扰乱她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将话题岔开了,想清楚后,她抬起头。
“没想到师妹是如此想法,师妹,你可记得三师伯?”
碧秀心说:“明月姑娘的母亲。”
梵清惠点头:“你现在的qíng况和三师伯很像。”
碧秀心蹙眉:“为何?”
梵清惠说:“师妹可知师姐为何要和石之轩动手?”
碧秀心说:“师姐下山本就是为秀心和石之轩的事,见到石之轩自然要动手,更何况,昨晚的事师姐不想让胡利怀疑,所以……”
梵清惠摇头:“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碧秀心看着她,梵清惠说:“师姐和石之轩jiāo手,如果是以前,师妹你会毫不犹豫的和师姐一起拔剑,可惜你心中有qíng,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我和他打起来。也许你现在自己都不明白,可是等你明白了,一切都晚了!”
梵清惠又加了一把火:“当年,明月的母亲,我们的三师伯和师妹你一样,无知无觉中堕入qíng网,再脱身已经无望,最后导致惨死。”
碧秀心一震。
梵清惠又说:“现在还来得及,师妹若是一开始用剑典心法早做好准备,定不会步三师伯后尘!”
碧秀心没有答话,但是心中已经很震惊,她又想起胡利那句话,以身饲魔,红颜薄命!她难道真的会和三师伯一样?
她悠悠道:“原来师父和师姐都是如此想法,师父让秀心下山,势必早已料到秀心会和石之轩碰面?从而让师姐对秀心试探?”
梵清惠叹道:“若你无qíng,师父和师姐自不会管你,但是你已经动qíng,不想你步三师伯后尘,只能提前规劝于你。当然,也只是规劝,师妹想如何做,全都在你。”
碧秀心心中微松。
“秀心自有打算。”碧秀心说。
梵清惠点头,却不再说什么了。
静斋女子都是优秀之人,劝说只能点到即止,说太多反而无用。
这时候,有步子从门外响起。
碧秀心将门打开。
“见过梵师伯碧师叔。”是了空师兄身边的弟子戒难。
“戒难,可是了空师兄找?”
戒难点头,说:“师父在铜殿等候。”
碧秀心点头,她看了梵清惠一眼,说:“估计是胡利的事出了变故,师姐伤势不轻,这件事就jiāo由秀心处理。”
梵清惠知道自己的状态,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大家淡定一点,咱们女主要倒霉了!
没办法,心里有些感觉,可是不能指望女主想通不是,还是得靠某人主动!
今天还有一更!!!!!!!!!!!
☆、41秀心,吾妻
铜殿。
碧秀心走进去,便看见了空拈着一纸思索着。
了空见碧秀心到来,将纸条jiāo到她手上。
胡利死了!
碧秀心虽然早就猜测到,但是得到确切的消息心中还是很复杂的。
不过人死了,这人还留下一本世人争抢的预言之书。
碧秀心仔细看着这消息,胡利被八方所qiáng,一方势力抓住,另有一方势力不甘心,抢夺不下之余下了杀手。
高手数不胜数,这胡利连谁杀了他他都不清楚。本来人死了,自然不会有其他事qíng,可是打开胡利随身抱着的包袱。
赫然发现有一本手抄本,书名为《天书》。
有人翻开一章,赫然发现是一排不认识的字符,但是很多有人从这书名得出胡利是多年来预言出的东西记载,只要参破这些字符,定能知晓一些未来的事qíng。
当下,这本书又引起一番争夺。
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的人只是远远看着,并未参与。
最后这本书落入一个和尚手中,而且据说这和尚用的是正宗的佛门武功。
不少人怀疑起净念禅院。
碧秀心说:“这人到底是谁?”
了空的手突然在碧秀心面前划了几个字。
“石之轩?”碧秀心问道。
了空点头。
碧秀心想起石之轩曾在佛门隐藏几年,立刻明白。她说:“了空师兄派人出去澄清,秀心去找石之轩。”
了空摇头。
碧秀心讶异的看着他。
了空又写了几笔。
碧秀心微笑:“师兄不必担心,秀心不会有事!”
了空见状,便不再劝说,他点了点头。
碧秀心离开了铜殿。
今日绵绵细雨,宛如人的心qíng,朦胧而细愁。在细雨中行走洛阳城,衣裳微湿,却不见人来。
本不想赴约,奈何洛阳无踪迹。天意如此!碧秀心其实也想知道胡利留下的是什么。
huáng昏,雨未停,水落入百花溪,轻轻细响,加上流水的声音,仿佛如一曲轻快的歌曲。走入山间,顺着溪流而上。
终于到达百花岭上的一处平地,鲜花争妍,树木葱绿,煞是jīng神。碧秀心站在百花岭的一棵树下,安静的思索。
美人沉思,自有一股妙态。所以,这一番静景在人眼中依然显得美不胜收。
“其实,现在的我反而不希望你来。”石之轩慢慢走过来说道。
碧秀心说:“你yù何为?”
石之轩说:“虽然参不透,但是这东西事关,不得轻易jiāo出。”
碧秀心早知如此,所以,她缓缓说道:“你如此才智在半天也参悟不出一星半点,借我一个时辰如何?”
石之轩看着碧秀心说:“我知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碧秀心叹道:“那又如何?说来,胡利和你一样是魔门众人。自己人知自家事,加上你的才智,你难道没有信心比我先一步看明白?”
石之轩笑道:“秀心不必激将,更何况我认为秀心并不比我差。”
听到这话,碧秀心轻扯一下嘴角。
石之轩突然走近碧秀心,碧秀心心生警惕,但是却没有避开。
“秀心一直想还完人qíng?”
碧秀心点头。
石之轩戏谑的说:“还欠着一件,如若将东西jiāo由你看一个时辰,你岂不是欠的更多?”
碧秀心说:“这东西终究是一场腥风血雨,其实我更希望的是毁了它。”言外之意,她并不是抱着商量之态。
石之轩说:“秀心不想和我动手,现在改变主意了?”
碧秀心说:“天不遂人愿,惟尽全力而已。”
石之轩从怀中拿出一管碧色长箫。
“暂且不说这事,这第三件事,替我chuī奏一曲如何?”
碧秀心一怔,她看向石之轩,石之轩看着她。
碧秀心慢慢接过这长箫。
温润柔滑的暖玉做成,价值不菲。
将箫放置嘴边,看着远处的风景,碧秀心想了想。
纤指在箫间流转,箫声凄婉苍凉,旋律哀美,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旷的天地,寂寥空dàng。箫声急促,仿佛一声声呐喊急嘶,但是这并不刺耳,反而进入人的心底,让人颤抖,让人落泪,浓浓的悲壮之意,伤感qíng怀之下,丝毫细雨落在身上,让人生出错觉这不是雨幕,反而是天地的泪水,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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