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哀曲,一首沉重的伤曲。
石之轩看着旁边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曲散。
碧秀心放下这玉箫,然后递了过去。
石之轩不接,说:“你留下吧!”又说:“为什么chuī如此悲壮之曲。”
碧秀心缩回了手,说:“本想chuī《高古》,只不过心有所感,便不知不觉换了。”
石之轩没有接,叹道:“我们两清了,不过,这首曲子,我受不起。”
碧秀心低下头,心中却百感jiāo集。
“你想听什么?”碧秀心忽然说道。
石之轩讶异的瞧着她,说:“秀心可是真心?”
碧秀心突然笑道:“这玉箫你不收回去,我拿在手中烫手得紧。”
石之轩也笑了。
这是碧秀心专门为一个人chuī奏的第一曲,莫说这第一曲,其实这世上能让碧秀心chuī奏一曲的真心不多,一只玉箫换一首曲子在无数人的心中也是令人羡慕的。不过,石之轩高兴的不是这个,而是碧秀心愿意手下这支箫。
石之轩走了几步,突然吟道:“采采流水,蓬蓬远chūn,窈窕幽谷,时见美人……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碧秀心笑了笑,举箫chuī奏,箫声清幽空灵,震dàng人心。空灵中的忧伤,忧伤中的温柔,柔和中的清婉让人沉醉不已。淡淡清箫,清澈而又柔转,让人突生轻松之意,放下心神,细细品味,顿觉高山仰止、心境明清。
《歼秾》和《高谷》同出一处。不过《歼秾》却是柔qíng一些,可是碧秀心chuī出的《歼秾》却以出尘清婉居多,而柔qíng细愁丝毫不见。
曲停,石之轩歌道:“冰雪佳人貌最奇,鲜将玉笛向人chuī。曲中无限花心动,独许东君第一枝。”
碧秀心转身,仿佛没有听见。
石之轩笑了笑,碧秀心见状,也微笑道:“花间才子艺无双,信手拈来歌名秀,歌中qíng意千斤重,可叹真心无几分。”
石之轩笑容蓦然一窒。
碧秀心别过头。
“秀心竟然是如此看待?”
碧秀心说:“邪王如此清明理智之人,真qíng真意实难让人轻信。”随后,碧秀心说道:“闲话莫说,秀心这次赴约全为胡利留下的遗书。”
石之轩说:“你想如何?”
“就要看邪王是借还是不借?”
石之轩说:“不借如何?”
碧秀心说:“邪王当知众矢之的的危险。”
石之轩当然知道,不过他并不怕。碧秀心当然也知道,她也没指望这样就让他jiāo出来。
石之轩说:“这就不必碧仙子担心了!”
碧秀心说:“秀心知你是想的并不是要知道其中的内容。”
石之轩惊讶的看着碧秀心。
碧秀心继续说:“你想借着本《天书》假造未来魔门盛况,然后你想办法天书书写你是魔门之主,从而以最小的损失登上魔门之主的位置。”天书在手,就算不参透,石之轩也只会觉得可惜。但是利用这《天书》捏造魔门的盛况,亦或是石之轩是魔门天定之主,这魔门统一势在必行,可能有些人不服,但是石之轩的实力,过上不多久,这些反对的声音必然会消失踪迹。
石之轩目光一闪,没想到碧秀心竟然猜到了他的打算。
太了解自己的人太危险。
碧秀心哪能看不到他的寒芒。
“秀心既然猜出你的意思,自然有阻止之法,不知邪王是否愿意试试?”
石之轩紧紧盯着碧秀心。
“你既然有应对之法,为何还来qiáng求这东西,莫不是你根本没有胜利的把握?”
碧秀心嫣然一笑:“自然不是,若没有胜利的把握,秀心也不会说出来让邪王有所防备。秀心之所以来找邪王,只因若真是如此,这血流成河会成必然。”
石之轩打量着碧秀心、
碧秀心虽然笑着,但是眉目眼眸都带着些许的不忍,仿佛真是不想血流成河。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碧秀心看不出石之轩的打算,而石之轩看不出她说话的漏dòng。周围寂静到了极致。
终于,石之轩动了,他走到碧秀心身边。
“秀心太过聪明,太过聪慧的人也不容易活下去。”
碧秀心说:“邪王也太聪明,所以,秀心一定不会比邪王活的短。”
两人气劲迸发,两右掌相jiāo。
顿时扬起一片尘土。
碧秀心右手有些酸麻,左手中的玉箫突然朝着石之轩的背心拍去,其灵活度丝毫不下于右手。
石之轩的左手牵引着碧秀心的劲气,正yù返回,碧秀心却松开玉箫,玉箫未加持真气,石之轩那一牵引返回来的话,这玉箫必定销毁。
石之轩眼睛眯了眯,牵引过来的玉箫被他拿在手上,终究没有反击回去。
碧秀心一愣,他真的在乎这只玉箫?
感觉掌心劲力慢慢变弱,碧秀心也慢慢收回了真气。
手缓缓放下。
碧秀心面无表qíng。
“打个赌如何?”
“你赢了,这东西你拿走。”
碧秀心微微动容,问道:“输了呢?”
“你呆在我身边三年。”
“不可能!”碧秀心立即反对。
石之轩微笑道:“那就继续,我保证,我就算死了,你也拿不到,而且,那个计划我会jiāo给祝玉妍也说不定。”
碧秀心气极。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累死我了,终于完成榜单了☆、42秀心,吾妻
百花谷安静之极,不知不觉中,雨也停了。
夜慢慢黑了下来,因为雨天,今夜无月。
“邪王真要赌?”
石之轩说:“莫非秀心不敢?”
碧秀心说:“赌之前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请邪王将《天书》放于秀心可目见之处。”
“你不相信我?”
碧秀心并不说话,但是神态已经表明自个的立场。
石之轩目光微闪。
“我虽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愿在秀心面前食言。”
碧秀心看向他,说:“如何赌?”
石之轩说:“诱惑。”
碧秀心迟疑道:“诱惑?”
石之轩点头。
“谁先被诱惑了,谁就输了。”
碧秀心眼神犀利的看向石之轩。
石之轩笑言:“敢不敢赌?”
碧秀心转身就走。她若输了,不说三年,就是连她自己也输进去了。若是赢了,她也不见得能够脱身。
石之轩露出笑容,好似早就猜到碧秀心的举动。
“正如秀心所想,我对秀心并不是十分真心,但是不可否认秀心在我心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花间以qíng入道,讲究入qíng而出qíng,到与秀心的剑典qíng关很相似。秀心难道不想趁此qíng况将这qíng关过了?还是秀心不敢面对我?”
碧秀心转过身,说:“错了,那是剑典的qíng关道,却不是秀心的道。事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秀心一直很清楚。”
石之轩眼中涌出一丝异彩。
眼见碧秀心又要继续离去,石之轩从口袋中拿出一物然后用了一分劲力向碧秀心掷了过去,碧秀心身体一侧,两只手指夹住掷过来的东西。
此物是一本书,入眼的是洒脱有劲的文字,石之轩的笔迹。
石之轩说:“这是我抄录《天书》,借你一刻钟,赌不赌,一刻钟你再做决定。”一刻钟看完都很困难,加上又是不认识的字符,能记得一二已经是过目不忘的奇迹了。
碧秀心这次并不拒绝,她慢慢打开,入眼的是一排字符,汉语拼音?
碧秀心顿时了然,这胡利总算聪明了一会儿,用简体或者英文,心智高qiáng的人至少都想办法猜到一些。但是汉语拼音,这世上又有几人知道。
碧秀心细读这一排拼音。
却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穿越的日子》,瞧这文笔流畅,显然胡利是一个从事文字行业的人。众人抢的天书若是被人知道只是胡利的生活经历,那些人的脸色可想而知。不过,碧秀心笑了笑,这里面披露出来的yīn癸派秘密也不少,尽管只是yīn癸派的冰山一角,但是对于某些人还有有大用。加上里面胡利所经历的,还有一些有关他的一些先进的商业手段,这些先进的商业手段还是很有用的。
碧秀心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而对此物并不看重了。
不过石之轩yù将这天书伪造,碧秀心还是得想法子制止。
“怎么样?”石之轩见碧秀心沉思问道。
碧秀心说:“我不和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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