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率先迈过尸体,三人一同前往后山教主居住之处。前行数丈,就在传说中的正牌“黑木崖”边寻到了正在对峙的两方当事人。
任我行面色苍白,靠在向问天胸前,领口还被完全扯开,露了两点,见小玉他们三人到来,也不见畏惧颓丧,只是摇了摇头,似在感慨自己大势已去。倒是向问天横眉立目,握拳的手背青筋爆出。
东方葛格扭过头来,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手中长剑剑尖微颤,滴下几滴鲜血。他身后身材方正的童大哥和文大哥,见救兵赶到,原本绷紧的面部肌ròu瞬间柔和。
小玉不可置信一般抹了抹自己眼睛:看见两个肌ròu蜀黍毫不避讳的深qíng抱作一团,即便明知对方是纯洁的男男兄弟之qíng,也是种极为qiáng大视觉冲击。
东方葛格定了定神,打断她的神游,“你来了。”
任大爷见他们夫妻二人分~神,猛地跳起,一掌拍向向问天,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腹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随后落向崖下,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小白和桃子及时发动,冲上前去。
小白灌注至阳内力的一掌毫不留qíng的印在任我行后颈。曾经叱咤风云的神教教主没能再发出声响,随即扑倒在地。
桃子抽出腰间软鞭直接将晕厥过去的任大爷像螃蟹一样捆个结结实实,拎在手里,还特意颠了颠,好似在称称分量。
小白飞身闪至崖边,向下方望去,之后打了个询问的手势。
东方葛格丢下长剑,落地“叮”的一声甚为刺耳,可他似乎不曾听到一般,语调依旧平和,“穷寇莫追。”说毕转身,望向小玉,嘴角缓缓淌下一道血流。
小玉赶忙上前,他低着头,手臂环住小玉以借力支撑,“我没事。只是想稍稍休息下。”瞬间就没了知觉。而身后童、文二人早不知何时就已经倒在地上,再没声响。
小白、桃子见势赶上来,一人负责一个,输些真气好护住心脉,顺便补充些体力。
——他们刚刚全都是在硬撑。
小玉抱住自家相公,手指探到微弱的内息,心中咯噔一下:他没用银针,藏拙用剑,却还故意让任大爷吸走部分内力。她只得暗叹,这实在招数太险,可也太妙。
修炼至yīn葵花心法,有两种法子:其一就是自宫,彻底改造基材,一刀子下去,鲜血四溅,可也真是了却后续“烦恼”;其二就是与拥有至阳内力的女子一同双修:以女子之力壮阳,以男子之力滋yīn,再辅以丹药调节体质。此方法不足之处在于进境缓慢,却能保住堂堂七尺完整男儿身。
一直以来,小败败体内yīn阳并存两股内力,每日在体内运行流动,通达各处,巧妙的维持着平衡,护住自己男xing特征之余又不至于走火入魔。而现在小玉怀中的夫君身子逐渐冰冷,体内那股温暖宜人的炎阳内力再不见踪迹。
她心急之下,扯开他上身衣衫,只见他胸前清晰一个绯红手印,按图索骥,应是任教主的手笔。
小玉将没了知觉的他往怀中紧了紧,扣住他手腕,按着记忆中的印象,慢慢向他体内灌输真气。
融融暖意顺着胳膊如涓涓溪流,从胳膊流入心脉,汇总之后又向他周身挺进。
不多时,他睁开了眼睛。身边小白、桃子颇有默契,长出口气。
小玉温柔摸摸他的额头,“你只是累晕过去了。”
他笑笑,刚挤出个“你”字,就托着自己下巴,“嘶”一声的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表qíng动作小玉、小白都太过熟悉。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她从桃子那里要来一块锦帕,塞进小败败手里。
他翻个白眼,攥着手绢往嘴里擦磨,最后坐起来吐尽口中淤血,才道,“结结实实挨了任我行一掌,还被向问天踹中下巴……我没防备,一口咬破腮帮,又不敢吐出来,免得兄弟们误会我受了重伤,在缠斗的要紧时刻,丧了斗志。”
小玉指指前殿方向,“门口那几个也是你们放倒的?”
任大爷不是杨莲亭,不需要大量且低质的男青年充当打手保镖,大殿上那几位少年在一向高傲自信的任教主眼中,也就是充充门面的烛台或者纯粹看门石狮子罢了。
东方葛格依旧端着下巴,点了点头。
小白见姐夫如此这般光景,只背过身子,双肩微微颤抖。
正巧,童、文二人也在此时苏醒,坐起起来,又望向不远处五花大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任我行,彻底放了心,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理理衣衫,向东方葛格递上眼色询问下一步计划。
小败败摆摆手,道,“照旧。”
二人行个礼,甩下众人,扬长而去。
小玉见二人走远,便问,“能说了么?”指着自家夫君的前胸,“仔仔细细的给我讲个清楚。”联想起之前蓝凤凰特地送上熏香,又cha了一句,“莫非和蓝姑娘也有关?”
小白蹭的站起来,瞪大眼睛,牢牢盯住揉着下巴从容不迫的坏心眼姐夫。
小玉只觉得好笑,“你紧张什么?若不是因为你,蓝姑娘也不肯轻易就站在你姐夫这边。”
小白闻言颜色稍霁。桃子笑吟吟按着小白肩膀,暗示他坐好,继续旁听。
东方葛格也不掩得意,“硬拼之下,我怎会是任我行对手。熏香大多xing寒,我又托蓝姑娘在送与盈盈的香料中添了几味药材,寻常时分自然绝无妨碍。可任我行若是夺我阳力,引起身子里存积的余毒,便等于自破内功。”
练习《葵花宝典》稍有所成,哪怕针法平平,轻功也能异常了得。
平时小败败已经身影飘忽,往来自如,若不是小玉也是以飘逸灵动闻名的逍遥派传人,恐怕最初小败败拿嵩山派弟子磨磨牙签那会儿,她都能看个眼花缭乱,跟不上趟。
今天他能先挨一掌再接一脚,只能说明他是冲过去故意给人家揍的——只为主动送上自己身体里残存不多的那点至阳内力。
大概,亲眼见他修炼葵花的任我行也惊讶于小败败还能挥出带着灼灼热力的一掌。
“今日我是借着议事之名进来,大概谁也难以相信只有三人便能成事。”小败败扯扯衣领,“任我行,一会儿教里兄弟到齐,你可要好好听听,究竟还有谁站在你一边。”说毕,他拉起小玉的手,大步流星向前殿走去。
余下桃子和小白面面相觑。
桃子眨眨眼睛,率先开口,“你说,姑爷当了教主,咱们也是不是算作神教中人了?”
小白扛起任大爷,甚至不曾思考,随口答道,“我听我师姐的。”
桃子笑得娇艳,恍若牡丹绽放,“我也是,全听我家小姐的意思。说不准,也能有遇上梦中之人的好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小玉要动脚了,顺便殴打下杨莲亭。
☆、二十九
小白将任大爷丢在议事厅旁的一间休息室的地上,卯足了劲头戳了他的哑xué,手重得差点没让堂堂任教主当场背过气去。
桃子瞧见,抿嘴笑笑,靠在门边,视线飘向外面日月神教高层济济一堂的会场。
东方葛格依旧坐在他副教主的位子上,身边是面带微笑的小玉。
文大哥捏着一片薄纸,朗声细数数年来任我行沉迷于邪门武功,疏于政事教务,姑息宵小,任用jian佞等等“发指罪行”,洋洋洒洒上千言,宣讲完毕,厅里鸦雀无声,无人应和不说,竟也无一人出言反驳。
而对教主废立有发言权的十长老们只有一位——罗长老忽然起身发难,“教主如何不见?我要亲眼见教主一面。”他怒目而视,嘴边的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
曲洋仿佛入定的老和尚,抗gān扰能力极qiáng,无视一边叫嚣的罗长老,徐徐道,“既然如此,照规矩,该由东方兄弟接掌教主之位,我没意见。”
小玉听着,心里明白:未必是曲洋有多支持小败败,而是多年来与任我行不合,累积下来的怒气怨气,使得他当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倒向另一边而已。
曲洋说完,三娘微笑附议。其余八位长老亦点头称是,迅速达成一致。
罗长老气结,指着昔日战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们,”又瞪向小玉,“好你个妖女,东方兄弟,你定是听了她的枕边风才动了歹意,如今若是你迷途知返,我再不追究。”
看来是实在挑不出像样的理由来了。
只是这类“都是女人的错”的论调往往出自一个自大且盲目的男人,小玉也不动气,只是暗自思索:老爹王子病,女儿公主病,父女两个都到了末期,这病,恐怕还真没治了。
见东方葛格和小玉二人并无言语上的反馈,罗长老当着一大群人就将怒气直接撒在了女婿身上。他一把揪住杨莲亭,一脚猛力踹出去,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你上门原来只为拖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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