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旧事_Fahrenheit【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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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正中窝心脚的杨莲亭在空中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咕咚”摔在小玉脚边,捂着心口哀嚎一声,小玉才实在的确信:罗长老当庭处罚女婿出气,恐怕智商真的不高。

  不过杨莲亭的勇猛的泰山显然不依不饶,又一步步走过来,想恶狠狠再次教训自己“误事”的女婿。

  小杨子一脸畏惧,缩了脖子直向后面闪躲,却撞上小玉的小腿。

  他猛然意识到,回过头,颤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蜷作一团。

  杨莲亭这副受伤之后一个劲儿的求救的小动物般的楚楚可怜神qíng,使得小玉的母xing无可控制的瞬间爆发。

  她起身,足尖一点,挡在杨莲亭身前,靠着逍遥派轻灵飘逸的轻功,闪身让过罗长老全力一掌,在自己掌上注了几分内力,侧身拍向对方肩膀,罗长老吃痛,身子一闪,小玉拿得机会,沉下腰伸臂拎起杨莲亭领口,用力向身后小败败座位处一甩,借力向前足下一挑,罗长老小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所激,一时控制不住,踉跄捯了数步,才勉qiáng再次站稳。

  小玉微微福身,道了声“承让”便坐回自己的位子。

  她向着一旁休息室大门处露出来那两对闪着光芒的大眼睛笑了笑,以示安抚,又不忘挑着眉毛,视线扫过倒在小败败脚边揉着后座的杨莲亭,小声质询:“你怎么不接住他?”

  东方葛格面无表qíng,“我为什么要接住他?除了你,男人、女人我如今都不碰。”

  在他人看来,夫妻二人旁若无人的目光jiāo流调qíng,无疑再次刺激到败于女子,颜面尽失的罗长老。

  他又一次扑过来,bī宫三人组中受伤最轻的童大哥忽然从侧面跳出来,自腰间抽出大刀,狠狠捅进罗长老腹部,骂道,“教内商讨要事,岂容你一个上蹿下跳。”

  罗长老瞪着眼睛,只挤出一个“你”字,之后晃晃悠悠后撤几步,蓦地倒在地上,再不动弹。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回又是曲洋慢悠悠的起身,躬身一揖,“恭迎东方教主。”

  随后厅里众人如梦方醒般,一一下拜,口中齐呼,“恭迎新教主。”

  自此一场夺位之战,圆满落幕。

  小败败吩咐信得过的几位兄弟看守任我行之后,东方葛格又安排了几位姑娘去向任盈盈通告今日之事的结果。小玉不知道一个才十四岁大的小姑娘能有何种程度的领悟:所谓成者王败者寇,实力综合机遇,才能恒久立于不败之地。

  在去三娘府上接回明珠的路上,小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拉拢到曲洋的?他教中威望未必亚于你,且自诩清高,怎么今天竟完全站在你这一边?”

  他摸摸自己胸口伤处,深吸口气,“曲洋与向问天、罗长老等人不合,任我行这么多年来不问教务,除了我在账务上我说得上几句话,人事及与其他门派关系上,全是一锅粥。曲洋一直忧心忡忡,如今再看不过去罢了。”

  小玉嘴快,“莫非是他和刘正风深jiāo,为他人所忌讳?”

  他笑道,“正是。向问天怀疑嵩山派源源不绝的细作皆是由曲洋所惹来。也正是得曲长老应允,今日才敢上得殿来,你知道我从不贸然行事。”

  想想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向问天监视、排挤之下,这几年曲洋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小玉一时心下怜悯之qíng油然而生,“曲洋他如此助你,可有什么条件要与你jiāo换?”

  “留任我行一条命。”

  “任盈盈呢?”

  “自然和之前待遇一样,若是她成年后想得明白我与她爹的恩怨,再找我寻仇也好,化解也罢,我都等着她。”

  小玉噗嗤一笑,捏捏他脸颊,“你这话说得暧昧,语调哀怨,就像是等着老相好能回心转意。”

  他莫可奈何,“我就想,咱们明珠像她这般年纪,怕是比她还要美貌、jīng明些。”

  小玉明白他所谓的“仁慈”全因为自家明珠触景生qíng,绝不愿对一个乖巧知礼的年轻女孩下手。

  在三娘家门口,得了消息的小莲子抱着明珠早就迎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整齐划一,都顶着一对红彤彤的眼眶。

  明珠见爹娘回来,拼命挥着小手,被抱进爹爹怀里,又蹭又扭,恨不得将那点鼻涕眼泪都便宜给小败败才好。

  小玉也走过去,拍拍小莲子肩膀,姑且好好安慰下这位感xing的美少年。

  小莲子犹自抹抹眼泪,嗫嚅着,“担心死了。”

  明珠亲了爹爹脸颊一下,又啃啃脖子,终于使出绝门秘籍,小手按向东方葛格前胸,嘴里大声说道,“爹——”

  小玉急忙打断,“明珠,你爹爹胸口受了伤。袭不得了。”

  小丫头盯着娘亲,大眼睛波光潋滟,回过头来,小手依旧放在爹爹胸前,“啊,那就给爹揉揉。”孩子五个月就知道疼人哄人,何况明珠即将满两岁。

  只不过这揉搓的效果,从小败败的面部表qíng扭曲程度来看,恐怕是——更疼了。

  平安回到家里,夫妻二人先去泡澡,洗去满身血腥风尘。满屋热气氤氲,他枕在小玉肩上,合上眼帘呼吸平稳,竟已睡着。

  一刻钟之后,有下人在门口小声问,“老爷、夫人,要不要加些热水?”

  小玉只好推推自家夫君,“醒醒。”

  在卧房里小玉替他敷好伤药,在按上软布之前,还不忘对着他胸前任大爷那个清晰无比的手印,故作沉痛,“才知道任我行和咱家明珠一个毛病。”

  他忽然压过去,“我对你也有此好。”说着双眼迸she着饥~渴的光芒,伸手抚上小玉的胸脯。

  一个男人在chuáng下征服了世界,那么回到chuáng上他也要征服心爱的女人。

  许是体力消耗过大,滚chuáng单的持续时间比往常稍微短了点。但他依旧兴奋,眼角眉梢之间都透着得意。

  小玉枕在他小腹上——男人婚后,若是日子过得舒坦,总要小小发福一下,导致中段微微膨胀,即便东方葛格纯正练家子,每天都坚持不懈的锻炼身骨。

  她捏捏他的肚皮,调笑道,“几个月了?”

  他一本正经作答,“三个月了。”

  她更进一步,“谁的种?”

  他蹭的坐起来,吓了小玉一跳,以为他恼火,谁知他装出一副怨夫模样,捏着嗓子道,“呀,死鬼。”

  小玉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他拽着她小手,面部表qíng换回平常那档,“你……没听清?”

  小玉摇头,“听得很清楚。但事出突然,我一下子没能接受。”

  他继续解释道,“那日去镇上,一位姑娘跳出来跟身边杨兄弟讲了这句。你刚刚在扮男人,我以为接上这句能逗你开心。”

  小败败已经相当上道,但是凭他的嗓子,尖声做作扮女人委实违和了些。

  说起来,他全身上下可以称得上“娘”的地方,除了比较白皙的皮肤也就是那腰臀间分明的公主线了。

  小玉扑进他怀里,“作为一个纯爷们,你已经表现得近乎完美,完全不用再明媚而哀伤,给自己增添点文艺气质……你知道这些并无助于他人对你的纯爷们形象产生什么更正面的评价。”

  他眨眨眼睛,相当坦白,“没听懂。”

  门外“咔”的一声,随即传来奶娘的声音,“老爷、夫人,小姐睡不安稳,一直吵着要见爹娘。”

  小玉下chuáng,开门,将明珠抱在怀里,只见门外奶娘满脸涨红,那女子行了礼,就飞也似的逃走。

  她关好门,对着chuáng上笑眯眯的相公感慨,“你猜她听见了多少?你说家里连个奶娘都身怀绝技,走路不出声响,真的就是好事?”

  第二天,当小玉听见明珠抱着小白大腿,嘴里念叨着“死鬼”的时候,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教育恐怕出了很大的问题。

  换了教主,等同于换了朝代。而新上来的主子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提拔一批亲信,赦免部分之前郁郁不得志的教众,再顺便将前任的忠心支持者找了借口发配或者……更狠一点的灭口。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东方教主最近早出晚归,专门聚拢一群人翻老账,不停给任大爷挑错找罪过,全为显示前任多么昏庸,衬托新任多么英明。

  同时为了笼络当初的中立派,而应酬不断——咱们国人自古以来,就比较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讲条件,还往往最后以替对方买小姐或者小倌作为成jiāo的重要标志。

  于是某天晚上,一个清秀纤瘦,脸上几乎就明写着“我是小受”的少年搀着酩酊大醉的东方葛格回家时,小玉也并没太在意,扶过自己夫君,还不忘柔声问道,“你是打算回去,还是在这儿借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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