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忽然转作哀怨,口齿不清反反复复念叨:“教主你……你就……如此无qíng无义,当时你又是怎的和我说来,怎的给我许诺……”
小败败猛地拂袖挣脱原本死死扯住他的杨莲亭。
失去支撑,杨同学还来不及反应,“噗通”一声以面抢地,只剩不绝的哀嚎,“哎哟。”
小败败佯怒说道:“还不带走?”
角落处小心观望的随从们得了命令,一窝蜂涌出,将犹在哼哼唧唧自家主子齐心协力抬出院门。
教主处理“碍事杨”完毕,神清气慡的推门而入,赫然发现书房里妻子和辞青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
刚刚因辞青蹩脚的表白而畅快一场,谁知转眼之间就被人家捡了笑话。小败败微有尴尬,伸手摸摸下巴,“辞青姑娘也在。”
辞青固然天然呆,但显然此“呆”只限定于爱qíng领域,听见顶头上司开口,忙从椅子上站起,施了礼便迅速告辞。
房里只剩夫妻两个,小败败才轻松说道,“他们吃酒不小心,行酒令还溅了我一身。小玉,”他拎起沾湿一片的衣裳下摆,“你说我该换上哪件?”
教主玄幻的审美品味使得他打扮自己无非是两种结果:麻袋架子或者会行走的圣诞树,因此只要小玉在家,便禁止丈夫自行决定穿着。
刚刚小败败离席,杨莲亭颇为警觉,也跟着出来,当问清英明威武的教主的出门意图时,心想:竟连穿衣都不能自行决定,小玉又是何等欺人太甚,于是借着几分酒意滋长的勇气,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将积累已久的不满和怨怼彻底爆发出来。
小玉没费什么心思弄清来龙去脉,唤来丫鬟送了新衣,自己坐在一边瞧着丈夫自己整理,揉揉自己太阳xué,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许诺?”
他哑然失笑,“还不是他伺候得太舒服,你也知道男人这个时侯爹娘廉耻哪一样想得起来,难免胡言乱语。”
小玉斜眼瞟他,“我只知道男人在chuáng上说话全是放屁。”
他笑意更浓,“如此说来,这屁我真没少放。”
小玉凑近,双手环住他腰,“可是我还是好奇,所谓许诺,莫非是仿照陈茜与韩子高,你也想搞个男后常伴左右,同时执掌后宫?”
他急忙辩解道,“长老、左使、右使之位于他已是十足诱惑。此事他之前甚少提起,我也纳闷他已经如愿之际还忽然旧话重提。”
小玉替他拢了拢领口,“你已提升他作长老?”
“长老之位,凭他资历至少还要混上十年。我只是将白虎堂也jiāo与他掌管,你没看见刚才席上吃酒时他有多得意多傲慢。”
小败败此番解释也算qíng深意切,因而安全过关,小玉便放他回去继续酒水外jiāo事业。
俗话说,世上最了解女人的是gay。
东方教主理应是个极好的基男闺蜜人选。
小玉曾经的至高梦想便是论蓝颜知己左有小林右有教主,没事再与令狐帅哥勾搭勾搭,权作备选qíng人。
可她绝想不到没切之前的小败败如此好推,推倒了又如此死缠烂打,等她不小心怀上孩子,无论心理生理都对孩子的亲爹产生了无可言喻的深切依赖,之后自然再也淡定不住,无法像最初一样凡事都能作壁上观。
若是小败败和杨莲亭真的还要搞基,小玉单凭自己的血ròu之躯也要奋力拆散他们,以避免未来可能因丈夫出柜乱搞而惹来保守人士的西红柿与臭jī蛋疯狂攻击风cháo。
送走客人,小玉独自躺在chuáng上彻底理清思路——她或许真的比她所预计的还要爱他,不然以她的xing格,不会对几句酒后之言还要如此介意。
泡过澡,卷着一身清新香味的教主跳上chuáng,安静的窝在她身边。
小玉随手抓起官府新发的皇历,爆出一声惊呼,“明年是成化二十三年?!”
他抬起头,满脸不解。
臭名昭著的万贵妃万贞儿便死于成化二十三年chūn,她死后数月因永失所“爱”而郁郁寡欢的成化皇帝也随之而去。
皇帝死活,小玉并不放在心上,但要命的是天子去世禁止一切喜庆之事,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而眼下两对儿小冤家的喜事恐怕真要尽快。
她半晌没有言语,小败败很不适应,挺起上身轻推小玉肩膀,“你在琢磨些什么?”顿了顿,又轻声问,“不能和我说说?”
小玉回神,咧嘴一笑,“咱们天朝要换CEO。”
他睁大眼睛思量半晌,终于失望道,“算了。你还是不用和我说了。”
小玉笑吟吟的埋进丈夫怀中,“我寻思早些帮楚公子辞青二人婚事办了。趁热打铁。”
他疑惑道,“你怕夜长梦多?”
“算是吧。”小玉摩挲起他弹xing十足的胸肌,“明年注定不大寻常。”又换了副娇柔神qíng,“夫君,你看这事……”
他搂紧妻子细腰,“你愿做人qíng,我怎会拦你。”
有教主的金口玉言定心,小玉趁着丈夫主持教中高层会议时赶往楚公子所居小院。
正巧秦、楚二人凑在一处喝茶闲话,见小玉来访,二人同时起身,恭敬施礼。
小玉开门见山,将来意说明,楚公子自是个有主见的,便答,“我正有此意,夫人成人之美,岂有不从之礼。”
“大家都是痛快人,”小玉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契递向楚公子,“你与辞青两个结成百年之好,这是夫君与我的一点心意。”
楚公子登时蹿起来,“这等厚礼,如何使得?”
楚公子两手空空来到黑木崖,之后洁身自好,所有收入均来自月钱以及年底分红,因此他手头积蓄多少小玉清清楚楚——这些银钱办个风光婚礼绰绰有余,但若要重新置备房产便捉襟见肘。
小玉刻意板起脸问,“你是嫌弃这院子不成?莫非专为教主清净修养,如此齐整的宅子还不能入你的眼?”
楚公子与秦玉楼各自所住小院,后门均与教主主宅的小花园相连,又另有大门通往山下,出入也极为方便。
楚公子闻言垂头回道,“夫人如此说,我可受不起。”
小玉将一纸文书完全塞进楚公子手中,不小心又邪恶了一下,“受不起就收下。”
楚公子不再推辞,眼中缓缓漾起水波。基于职业原因,秦、楚二人神qíng、语气甚至体~位无一不变化多端,但此刻,他确是真真切切的感动与感激。
随后嘱咐几句,喝了碗茶,小玉回了自家书房,刚一进门,小败败兴冲冲的扑过来,展开一张薄纸,邀功似的说道,“我问了二人八字,还请曲洋给挑了良辰吉日。”
小玉嘬嘬牙花,言不由衷道,“曲长老妙算可谓天下皆知。虽是临近年底,采买也还来得及。媒人我来,一切妥当之后,就等楚公子下聘。”
几天之后,小玉先打头阵,整个提亲过程简直就是走走过场,随后辞青如愿收到心上人送去充分表达男方诚意的丰厚聘礼。
这厢辞青婚事准备如火如荼,黑秋还没说什么,上官云倒先淡定不住,也请了三娘做媒前去“纳采”,不多日招呼若gān青年搬了财礼过去,所订婚期亦与辞青大喜之日相去不远。
两桩喜事公布,远在外地的小白、蓝凤凰也发来贺电,信中特地表示要亲自出席婚礼。
年底教主要在一年一度的年会上总结xing发言,鉴于小败败无限趋近于零的幽默感,这场演讲的底稿他颇有自知自明的叫上妻子一同商量修改。
腊月二十九这天阳光明媚。
华服小败败在台下教友灼灼抑或炯炯的目光中从宝座上站起,气定神闲的从袖中摸出折子,刻意面带羞涩,“我记xing不算好,”随即展颜一笑,俊朗bī人,“我知道大家根本不想听我啰唆,可是……”他手腕一抖,折叠整齐底稿簌簌展开,直至垂到教主脚边,台下见此qíng景立时爆出哄堂笑声。
小败败等到会场安静,继续道,“今年分红远比往常多,大家也都拿到了;说明教中境况折子大家也都看过,我不再复述。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新chūn大吉。”言毕,收起只用作的道具的折子,在欢呼声中缓步走下高台。
他微笑着坐回妻子身边,满脸赞许,“满堂彩。多亏夫人妙计。”
小玉挑着眉毛,“虚心些,我若是高兴还会再教你点。”
教主、教主夫人专门一桌,即便邻座之人也难听到夫妻的窃窃私语。小败败左右打量一番,却正好瞄见辞青,便低声问小玉道,“先前还以为你对婚事全不放在眼里,谁知你也肯为他人帮忙跑前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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