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旧事_Fahrenheit【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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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平静回答,“我自己觉得麻烦。别人的婚事,只要人家不怕麻烦,我也只好跟着不嫌麻烦。”

  他的抱怨瞬间卷上浓烈得再化不开的闺怨,“果真如此?莫不是你当初也不肯信我?”

  小玉与小败败成婚,没有依礼进行“纳采,纳征与亲迎”,若非二人都算良民,同是父母双亡,又捅了点银子给官府,恐怕连唯一合法的婚书都不曾落下。

  没有正式婚礼,在小败败心中总有不曾诏告天下的遗憾感;而对小玉来说,她的婚姻不愿曝光理由非常简单,东方教主若是一意孤行自切练功,她与他只能分手,之后在小玉行走江湖时绝不想被闲杂人等指指点点:瞧,就是她,她前夫BG转BL——这才真的令她无地自容。

  被戳中心事,小玉勉qiáng笑笑,习惯xing的反驳他,“你当初又是怎么对我的?”

  他盯住小玉,烛光照在在他眼上,看起来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我这辈子的心意和感qíng差不多全都用在了你身上。”他忽然摇了摇头,“可惜你总是不信。”

  亚里士多德说过,没有一个杰出的人物不是一个疯狂的混合体。

  小玉便幽幽道,“我信啊。至少现在就信。”

  他听见,只默默的伸臂在桌下环住妻子的细腰。

  开始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

  后来他不知道你爱他,你也不知道他爱你。

  折腾了十几万字之后,就在你以为要尘埃落定,你爱他同时他也爱你的时候,你终于发现他其实真的不再爱你——还好,小玉与小败败真的不是这种天雷狗血nüè心剧。

  值得庆幸,小玉心中默念。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子家灭门也是个chūn天,所谓多事之“chūn”当是如此。

  关于“是条汉子”,其实我还想过其他的表述方式。

  比方说《Bones》里称赞女主角有这么一句:“You have two balls”,这句话直译是“你有两颗‘ròu丸’”,也就是咱们常说的“你真有种”,而回答也很妙:“我只有两个卵~巢。”

  比较一下,我个人觉得还是“是条汉子”更好一点。

  PS,半分钟演讲的荣耀归于我们亚太区总裁所有。

  ☆、五十五

  古人守岁时当然没有又爱又恨的chūn晚可供消遣,小玉抓了把瓜子,靠在柔垫上,不时揉搓几□边毫无反抗能力的时空,饶有兴趣的欣赏明珠把她亲爹当马骑,父女两个又叫又笑的好戏。

  时候到了,一家人走至门外,下人燃起爆竹烟花,耀眼的火光随即映亮了孩子们的笑脸。

  新chūn正是走亲访友增进关系的高~cháo时期,教里有头有脸的几乎家家都办了酒席,恭敬递上请柬请教主夫妻大驾光临。

  在看到三娘送来的信笺时,二人也想偶尔散散心,将明珠小魔头jiāo给桃子照看,带上新入教的秦、楚二位公子准时赴宴。

  男人们饮下几坛老酒,渐渐胡言乱语,几个人晃晃悠悠的端着酒盏凑到小败败身前,bī着他饮尽杯中残酒,并请他说些外出期间趣事轶闻以娱乐大众。

  在他们话题逐渐飘到“花姑娘”、“野男人”以及“下半身”的时候,小玉gān脆起身离席,出门呼吸些清新空气。

  秦、楚二人一向细心,见状也忙从旁边的小屋跟着出来。

  安陵察言观色,发觉并无异常,和小玉打了招呼,直奔中层教众聚会的大厅好寻找心上人辞青姑娘互诉衷肠。

  三娘家园子布局匠心独具,步步皆景,小玉前行几步,对着身后的秦公子摆了摆手,“你也各处逛逛去。今天姑娘很多,你自己也留点心思。”

  秦玉楼眯了眼,浅浅一笑,行个礼转身奔向人多的地方。

  园子一角有个凉亭,周边错落植了几株腊梅,小玉独爱那花儿怒放吐蕊,快步走至近前,却忽然发现亭内一人倚着石柱席地而坐,怀里抱着一只酒坛而手中酒盏已空。

  ——杨莲亭。

  三娘夫妇再厌恶他,教众同庆的日子却也不能不请他。

  无论如何,杨莲亭一直是小败败眼前红人,年前又立了大功,如今更是兼任两堂堂主,地位气势自不能与往日相比。

  小玉略略迟疑,还是走至他身边,缓缓蹲□,仔细端详:他发丝凌乱,一绺黑发沾了酒水湿漉漉的黏在嘴边,映衬出他淡蜂蜜色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五官;丰厚红唇微张,徐徐呼出呵气,在面前逐渐弥散,真是说不尽的风qíng魅惑。

  四下无人,小玉眯起眼睛,心中闪过一丝恶念,随即付诸实施: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抚向他的喉结。

  恰巧,杨莲亭咳了一声,猛然转醒,一睁眼就看见小玉笑容——舒畅惬意得好似三月chūn风拂面。

  他又剧烈咳了几声,才勉qiáng唤了声,“夫人。”

  小玉右手滑至他肩上,左手按在他背上,为他输了些许真气以迅速恢复jīng神,又笑了笑,劝道,“杨兄弟,倒没想到你今天也不爱凑热闹。独自一人借酒浇愁,不是不可,只是这里风大,若是染上风寒,真是得不偿失。”

  ——据小玉所知,杨莲亭是个彻头彻尾party monster,恨不得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每逢酒席必定到场,生怕不够热闹。

  不知饮下的数杯huáng汤是否直接冲昏了他的神智,听见小玉所说,杨莲亭脸上浮现哀伤让人不忍直视,“他们哪个瞧得起我,见我无一不是一副厌恶样子,我又何必凑上前去自取其rǔ?”

  杨莲亭为升迁为敛财无所不用其极,难免招人非议,小玉跟着也叹了一声,“那又何必出来,空惹一身不快?”

  他目光从小玉脸上移开,并没直接回答,而是深吸口气,从一边取了只崭新酒盏过来,递在小玉手中,“二十年的陈酿,”他得意的笑笑,“夫人肯赏脸不肯?”

  小玉接过,先用嘴唇抿了抿,只觉酒香扑鼻,满口余韵,便赞道,“好酒。”

  杨莲亭自己亦作陪gān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将酒盏随手一丢,小玉忽然扯住他袖子,“杨兄弟,莫动。”指尖轻柔抹去他嘴角一点血迹,又瞧见一侧脸颊稍稍肿起,心下了然,“杨兄弟,我多嘴劝一句,你可听说过天若有qíng天亦老?”

  杨莲亭因小玉的温柔而极为不适,登时全身一僵,“李贺的……”

  小玉又笑,“不错。我还听说后人妙笔续了下句——人若有qíng死得早。”她站起身来,走出凉亭,再不回头关注对方的表qíng。

  直至走出杨莲亭视线,小玉才轻声说道,“出来吧。桃子也只不过教了你点粗浅闭气功夫,你倒是知道活学活用,既然全都瞧见就别藏着掖着了。”

  秦公子闻声从假山石后转出,颤声回道,“夫人,玉楼恳请您三思。”

  “你知道我与他的过节,还敢劝我,也算是有骨气的,”小玉面无表qíng,“若不是顾忌麻烦,我刚刚真想一下扭断他的脖子。不过,”又揉了揉脸颊,“后来见他也为故去之人真切伤痛,竟又心软了。”

  秦公子深深一揖,“多谢夫人。”

  小玉又指指前方三娘所在之处,“咱们去寻三娘,得好好找些乐子才成。”

  宣泄怒火最好的两种方式分别是杀戮以及圈叉,以秦公子在欢场摸爬滚打十余年的丰富经历,早已领悟到如此真理:他明白刚刚放血不成,小玉大概会选择另一个途径。

  秦公子思及此处,声中染上几分怯意,“夫人,我不太喜欢三个人。”

  小玉听见,回首感慨道,“你真不是一般的有骨气。”

  只是作为男人终极叉梦想二女一男的“双飞”竟也有男人婉言谢绝,小玉有些难以置信,等看清他微皱的细眉,仿佛透露着无限的痛苦回忆——小玉霎时理解:他怕是又自动将自己代入总受的角色,于是小玉心生感慨,职业习惯实在太可怕。

  二人前走几步,三娘笑说:“你可也烦了他们吃酒胡扯?不如咱们几个相熟的说些体己话讨些乐子。”见小玉微笑颔首,三娘伸手一指前方,“随我来。”

  登堂上茶,楚公子辞青,上官云黑秋齐齐出席,小玉思及“莲弟”脸颊“遗迹”,八卦之火就在心中熊熊燃烧:“杨莲亭今天怎么转xing一般离群索居?”

  三娘很是幸灾乐祸,“还不是拜他新娶美娇娘所赐。”

  话说,小败败夺位成功当夜罗长老便以血祭旗,而当时杨莲亭夫人正是罗长老的亲亲女儿,一向自视甚高清高自诩的姑娘一旦失势失父,终日郁郁寡欢,没几个月便撒手而去,而与她同chuáng共枕的“爱夫”竟似全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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